雲洛亭輕哼一聲,隻想見那些人如同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後半生永墜惶恐,長存不安之中,深埋在陰溝見不得人。
雲洛亭:“你不在客棧守墨恒一,怎麼出來了?”
單雪珂笑了笑說:“我夫君靈力恢複大半,結了鹿鳴宗弟子的衣衫在裡麵追陳家人打呢。”
雲洛亭緩緩挑起半邊眉毛,親自動手也好,也算是親手報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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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形靈獸煉丹一,從開始虛無縹緲的傳言,到後仙尊出麵定罪,也不過是幾日。
與此有所牽連的世家大族出,所知曉的人難免嗤笑一聲,一句活該。
一呼百應的仙門世家頃刻間倒塌,尋常百姓路過先興盛的世家仙山,隔得老遠都能聞到裡麵的血腥氣,山蜿蜒而下的溪流也已被鮮血染紅。
有些不慣此的尋常百姓,離的近的,還會丟臭雞蛋爛菜葉在世家門,仙氣繚繞的紅木門被這些臟臭的垃圾所掩蓋。
門口的守衛早已跑了,世家被宗門纏的脫不開身,也無人打理門,腐爛的臭味蔓延,仿佛一個巨大的垃圾堆。
高懸在門的牌匾也早就被扯下來踩爛敲碎,和那大堆的垃圾混作一團。
牽牛的男子路過門,碎了一聲,“我呸!一群狗雜碎,不得好死!”
林中一身影死死攥拳,見狀更是按捺不住,肩卻突然出現一隻手,“七少爺,已至此,你要冷靜些。”
“冷靜?我怎麼冷靜!”被稱為七少爺的少年咬了咬牙,“那久不出世的尊者什麼都不懂,胡亂下追殺令,若不是我在外遊曆來不及趕回來,隻怕我早已被帶去那……”
頓了頓,七少爺怒:“我現在都不知我母親她們如何了。”
“沒的少爺,夫人心地善良,並未牽扯化形靈獸之,老爺怕夫人壞也一直瞞她,那下了追殺令的人不是說,不參與此便不會被牽扯到,少爺儘管放心就是。”
“放心?我放什麼心。”七少爺冷笑:“不過是幾個能變成人的畜生,放點血,割點肉,也至鬨成這樣?那欒青林當真是廢物一個,非要養,現在好了,養出禍端來了。”
“早知,一開始就該物儘其用,死了說不定還能煉化魂魄沒入靈器中當個劍靈,現在好了,什麼都沒了!反倒是給自己留下這麼大個把柄。”
“那欒青林久不出麵,拍賣行也神隱,倒是把我們無辜被牽扯的世家卷了進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買賣罷了,憑什麼如此針對我們!”
七少爺越想越氣,眼見自己從小長大的家變成了這副模樣,一間百感交集。
隨從:“少爺,我們先離開這,此還需從長計議。”
七少爺還未說話,倒是後麵有人先應了聲,“對,從長計議才是。”
隨從一愣,下意識的回,白光劃過,隨從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便咽氣倒地。
剛才牽牛的男子站在修者麵,指七少爺:“就是他,錢家的七少爺!”
長老像是見了一枚會走的特級丹藥,微微一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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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入這件情中的長老仙尊還未露麵,那些平日裡就耀武揚威的仙門世家成了宗門針對的對象。
靠近世家的尋常百姓,都會主動找仙門說一些有關那些世家的,他們不懂什麼修煉,卻也知那靈獸化形屬不易,化形後更是與人修無異,這跟煉人有什麼區彆?
茶餘飯後,談及此皆是唾罵。
貪婪,惡毒,毫無人性,根本算不得人。
不少百姓都仗義出手,碰到有些世家的人,他們打不過。
但此剛出,有些世家子弟沒那麼謹慎,在外用膳,吃吃就睡了過去,一醒,人已到了宗門。
宗門將人送來天玄一線關。
雲洛亭瞧那大殿裡關的人,大多都氣息奄奄,三兩成團的靠在一起。
宗門不會直接殺了他們,但也不會多加照顧,這種渣碎,給口水都是對水的玷汙,一個個被拖拽死狗似的扯過來,長途跋涉到這,已然是沒了什麼精氣。
雲洛亭打算還是將這些人交給靈獸們處理,隻是來一眼算算人數好給宗門丹藥。
這,一人影突然跑了出來,還未靠近雲洛亭便被一氣息很很打下。
那人倒地後不急起來,反而便如此伸手,哭喊:“我,我知錯了……我不該同拍賣行做那有損陰德的交易,我應當在知曉化形靈獸的後想辦法將他們救出來,不應該貪圖小利。”
他哭的很凶,涕泗橫流,撕心裂肺的哀嚎,說話哽咽的讓人聽不清楚,“求求你,放過我,我真的知錯了……我發誓,我後、我後給靈獸當牛做馬,隻要你留我一條命在,我做什麼都可。”
雲洛亭麵沒有絲毫動容,靈獸族長老靈氣入玉,參與此者靠近玉佩定當會有所反應,這裡能被送進來的,皆是玉斟酌過的。
他哭的倒是慘,但卻未必像他言語間說的那麼簡單。
可能知錯了是真的。
親眼見家族衰敗致此,不管是何人都會有此等心境。
雲洛亭拂開他,淡淡:“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那人一聽,頓攥拳捶地,大聲哭喊,“彆走,你彆走,求求你,我知錯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