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你也是貓。
雲洛亭了然,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看你年紀尚淺,剛才被追嚇壞了吧,我這有些丹藥,你吃了調息一番。”
裴玄遲拒絕了他的好意,說:“無需如此麻……”
趁他說話的時候,雲洛亭疾手快的將丹藥喂了進。
雲洛亭說:“你可彆吐啊,這丹藥很珍貴的,又不是麼毒藥,我要是想害你還有必要救你嗎?帶你跑那麼久,我腿都酸了。”
許是覺得雲洛亭說的有道理,那枚丹藥最終還是沒有吐出來。
雲洛亭狀彎了彎睛,他帶昏迷的裴玄遲怎麼跑得動,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信,也不知道裴玄遲有沒有相信,不過嘛……那丹藥服下總是好的。
他們現在不能隨便亂動,裴玄遲受了傷也不好移動,再加上外麵還有人在找裴玄遲,在這待,有外麵的陣保護最為可靠,要是出了反而容易被撞。
雲洛亭從儲物袋中拿出軟墊放在地上,漫不經心的和裴玄遲說話,“你麼時候進來秘境的?”
“很早。”裴玄遲想,當時還有一些麼仙長,吵的他頭疼,便幫他們提前羽化了。
雲洛亭點點頭,又問:“那這秘境在你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嗎?”
父親跟他說,秘境不沾凡俗,各處都彌漫靈氣,生機盎然,地上的草都可能簇顆靈植。
但進來以後他所到的,顯然和父親所說大相徑庭。
裴玄遲頓了頓,“不是。”
“嗯?”
裴玄遲說:“我跟仙中人打了一架。”
語氣隨意,端的是一副漫不經心,像是全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隻當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但是,佯裝淡然的語氣之下,心卻莫名攪緊,周身遊離的魔氣更是一顫。
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在此刻,在將這件事宣之於口的時候,卻總有種說不清道不的感覺。
不等雲洛亭說話,裴玄遲閉了閉睛,沉聲道:“我殺了他們。”
像是自暴自棄那樣,毫不猶豫的訴說一切,“那些仙師長,皆喪命於我手。”
雲洛亭睜大了睛,不敢置信道:“你也厲害了吧!”
“我根本就不……”頓了頓,裴玄遲愕然抬眸,“你說麼?”
雲洛亭睛亮晶晶的,半點沒有因為裴玄遲的話而感到害怕,“怪不得追你的都是一些修為平平的弟子,我就說嘛,你看起來修為不低為麼還受傷,原來是做了這些事。”
化形靈獸被那些修士覬覦血肉,追的滿修真界跑,無時無刻不處於恐懼害怕之中,就連睡覺都睡不安穩,誰也不知道自己找到一個藏身之處,一覺醒來麵對的不是修士的匕首。
運氣好的,在被修者抓住之前能跑進靈獸族,運氣不好的,一旦被抓,可能這漫長的一生都不再到一縷陽光。
修者的手段鬼魅,上不得台麵的事他們做的多了。
雲洛亭聽父親講過,也聽從外麵來靈獸族的族人講過,所謂正道仙,在他裡就是吞噬靈獸血肉的魔窟,一群帶虛偽的麵具,背地裡做不得人的勾當。
是以,乍一聽到裴玄遲的所作所為,雲洛亭隻覺得這個同族簡直是戰神!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再吃枚丹藥?你為麼不說話,是不是喉嚨不舒服?”雲洛亭翻找儲物袋,拿了枚靈果給他,“這是我從族中帶出來的,你潤潤喉?”
茶水不喜歡,靈果應該沒有人不喜歡的吧。
他帶的靈果不多,畢竟秘境中也有很多靈果樹,肯定有他沒吃過的,從族中帶來的夠路上吃,所以也沒個。
分一部分給裴玄遲,剩下的就更少了。
裴玄遲愣的半天沒有過神來,幽深的底透分難以置信。
他……怎麼不害怕。
雲洛亭的反應大大出乎了裴玄遲的預料。
他並非生而為魔,他清楚白的知道自己在做麼,自己要做麼,自己應該做麼。
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與所有人為敵。
他毫不在意。
他連這個汙濁肮臟的世界要以麼樣的姿態毀滅消失都已經想好了,又豈在意那些死人。
這一刻,裴玄遲有了些許茫然。
“不喜歡吃這種嗎?那這個呢?我還有點牛乳,有些涼了,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嘗嘗。”
裴玄遲不說話,雲洛亭就一個勁的從自己的儲物袋裡拿東西。
從吃的到靈物靈植,再到各種墊子被子。
裴玄遲的思緒被‘砰’的一聲打斷。
重物落地,揚起一陣塵土。
裴玄遲定睛一看,是個半圓形的像是搖籃一樣的東西。
裡麵塞滿了毛絨被,看起來分柔軟。
雲洛亭撥開外麵的毛絨被,拍拍裡麵說:“你變獸形,裡麵休息吧。”
裴玄遲:“……?!”
雲洛亭把裡麵的靈石壓到最下麵,說:“裡麵放了靈石,要是熱的話可以取出來。”
雲洛亭看向裴玄遲的睛裡麵,充滿了個字:‘快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