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有的時候果然還是強硬點更合適, 站在廚房裡看著水槽中碗筷的裴君瀾眼眸微彎。
身邊半臂遠就是穿著居家睡衣的藍雲清，此時低著頭臉上的神情在燈光下意外的溫柔，沒了平時麵對自己時候的冷淡。
“思思她這兩天沒鬨你吧, 彆看她平時乖的不得了，其實調皮的很。”裴君瀾說著, 稍微側頭看向客廳的方向, 電視上正播放著動畫片。
“思思很乖。”
是嗎, 她才不信呢。
在藍雲清這位做母親的人眼中，大概就算思思吵吵鬨鬨的也能當做撒嬌來看。
這一點上, 自己就自愧不如了。
“從今晚見麵起，你就一直沒看著我，我有那麼討人嫌麼。”裴君瀾把洗乾淨的碗放到一邊，看著藍雲清歎了口氣問。
這人一點和自己走近的想法都沒有，自己進一步，她就退一步, 距離即使沒有增長卻也沒有縮短。
“你想多了。”
裴君瀾失笑的搖了搖頭, 臉上浮現出些許難過的神色來：“你看看, 連說話都不看著我。”
如果能達到目標，她不介意對雲清示弱。
“你今天來, 有什麼事。”藍雲清將刀放回刀架上，抬起頭看著她。
“我來看思思啊。”
“本來就打算來的。”她在說謊。
“要不是被雲佩絆住了腳，也不會等你聯絡我才過來了。”裴君瀾說的好像和真的一樣。
“我想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藍雲清眉頭微蹙，自己還沒蠢到沒發覺她的心思。
“就維持這樣的關係，不好麼。”
維持這樣的關係？她知道藍雲清說的是什麼, 不外乎就是出了是思思的老師外，和自己沒半點關係。
“我先前也想過，我們是不是維持這樣的關係就好，但是我還是不想。”
“不管你知道不知道記不記得，我還是想說除了你意外，我沒喜歡過其他人。”
“這裡告訴我，要是就這樣鬆手我以後肯定會後悔的。”裴君瀾抬起手，指著自己的心口正色道。
“我放下了。”
“你沒有。”
裴君瀾聽到這話，想都沒想立刻反駁，要是真的放下了怎麼會連靠近都不讓自己靠近。
她們兩人現在的相處模式，簡直比當初剛認識的時候還糟糕，那時候好歹多少能靠近一些。
現在根本就是雲清硬生生在兩人間畫下了一條楚河漢界，沒有她的允許誰都不能越界。
有這條楚河漢界在，恐怕自己做再多的事情都沒用，裴君瀾心中隱隱約約有那一些明悟。
藍雲清沉默，最後看著她神色平靜。
“時間不早了。”
這是下逐客令了？但自己好不容易才來一趟，要是就那麼離開豈不是浪費了雲佩那份起早貪黑做的計劃書，和雲佩背的那幾口黑鍋。
“嗯，時間是不早了。”裴君瀾裝模作樣的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光腦，上麵的時間顯示夜間十一點十五分。
她半是認真半開玩笑的道：“都那麼遲了，你不會趕我回去吧？”
藍雲清聽她前麵話的時候，心裡還想怎麼那麼簡單就讓她答應回去了，等聽到後麵這話的時候完全不意外了。
眼前人的厚臉皮，自己不是沒領教過。
但的確這個時間回去有些不合適，難道要留她下來，藍雲清下意識的抿了抿唇，自己都沒發覺自己有這樣的小動作。
在讓裴君瀾離開和留下兩個選項中間搖擺了一會兒，最終藍雲清選擇了讓她留下，隻是住一晚上罷了。
思思還在外麵，總不能當著思思的麵讓她出去。
“二樓有客房，等下我帶你去。”
裴君瀾聞言，心中明白雲清能做出這個決定來已經很不容易，沒有再說一些讓雲清為難你的話。
“麻煩了。”她笑了一下。
藍雲清走出廚房，走到客廳裡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又把思思抱起來。
“該睡覺了，已經很晚了。”
思思本來就困了，她的作息時間一直都很規律，很少會到了這個時間還沒有睡覺。
“媽咪，你和媽媽說好悄悄話了嗎。”思思揉了揉眼睛，趴在她的肩膀上，伸出手摟著她的脖頸不撒手。
“已經說好了。”藍雲清回答。
“困了？”裴君瀾伸出手摸了摸思思的臉，對於自己女兒的作息有所了解的她道。
“她平時很少睡那麼晚。”
“跟我來。”藍雲清一邊抱著思思往樓上走一邊對她睡。
“媽媽……今天晚上可以和媽咪一起陪我睡嗎。”思思打了個哈欠，聲音軟綿綿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