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一個瘋狂的計劃(1 / 2)

老祖渡劫失敗之後 一蓁 11097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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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怎麼變成這幅模樣了。”

李顏回望著眼前一米九的容徽,白嫩的包子臉皺成一團。

他沒想過容徽會變成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更沒想過自己在這鬼地方變成不及容徽大腿高的小孩。

容徽牽起他軟軟的小手朝凶神惡煞的官差走去,“不知。”

安道林為什麼選擇自己,這也是容徽最想弄清楚的問題。

李顏回不再糾結他們為何會變成這樣,他認真糾正問題:“天王蓋地虎後一句是寶塔鎮河妖,彆弄錯了。”

若非容徽說出數學象限,李顏回真認不出容徽。

“罪犯安道林!”

圍捕李顏回的眾人見容徽現身,凶神惡煞的眼中射出鄙夷的冷光,仿佛看到的不是人,不是大劍師,而是人人得而誅之的賤畜。

“師父。”

李顏回眼中帶著疑惑。

這些官差追捕他時,不是叫他名字,而是叫‘奴隸安道林的犯罪同夥’。

要不是李顏回在腰上發現這具身體的身份信息荷包,知原主叫林涯,險些信了自己有那麼長的名字。

無巧不成書。

李顏回占據的身體和容徽占據的身體也是師徒關係。

容徽漫步走到手持鐐銬和枷鎖的官差麵前,高大的身體將麵色凶惡的眾人遮在陰影下,傲人睥睨,“什麼事。”

容徽的聲音很平靜。

不知怎的,官差心頭打鼓,聲音帶著懼意,“我等奉命將你緝拿歸案!”

官差將劍道城的公文一巴掌排在容徽胸口,幸災樂禍道:“你玷辱良家女子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容徽一目十行讀完上麵的公文,皺眉道:“狗屁不通。”

這誰寫的?

公文格式漏錯漏百出。

所謂的證據確鑿,是一件被撕爛的外衫和被害者的一麵之詞。

“你!”官差看著公文落地,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大膽賤民,竟然拘捕,來人,將她抓起來!”

李顏回撿起公文默讀,旋即冷笑。

難怪師父說這篇公文狗屁不通。

何止狗屁不通。

簡直是目無王法。

劍道城辦案不需要嫌疑犯在場,隻需原告三言兩語,和不知從哪兒拿出來的破爛衣衫便斷定安道林是強奸犯?

流程都不用走,罪名直接定成閹割後送上斷頭台。

“我看誰敢。”

李顏回橫在官差麵前。

小小的身體儼然一副大人模樣,奉命追捕的官差見狀,哄堂大笑。

已經找到師父,李顏回沒有逃跑的必要。

“林涯,彆以為你是貴族就能逃得了懲處。”

幾個壯漢謾罵咧咧衝上來。

他們本就是來捉拿容徽師徒。

誰知李顏回像猴一樣狡猾難抓。

現在兩人都在,此時不一舉拿下更待何時。

李顏回和容徽一樣靈力莫名其妙使不出來,他不靠靈力,靠身法。

小小的身影在虯髯大漢中來去自如,三拳兩腳將一群人揍得爬不起。

夢幻都城秘境李顏回沒資格進。

這回他來為師父排憂解難義不容辭。

“你們”被打得七葷八素的官差目瞪口呆,逆來順受的安道林極其門徒竟公然拒捕,還打他們!

李顏回拍拍手掌,天真爛漫的臉露出不符合年齡的譏誚,“是我,不是我們,弄清楚主語。”

“大劍師大人了,大劍師打人啦!”官差驚恐萬狀的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往外跑,喉嚨發出驚天動地的大吼,“大劍師殺人了,大劍師公然拒捕還讓狗腿子殺人!太可怕了!”

李顏回:“”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殺人了?

很快,門外響起此起彼伏的哄鬨。

所有人不問青紅皂白,喋喋不休的指責容徽仗勢欺人。

臭雞蛋,殘羹剩菜不要錢似的潑進來,嚇得帶容徽過來解決麻煩的花容失色。

“大大劍師。”婦人瞪直了眼,誇籃的手顫抖,半籃果蔬掉了一半,“我先走了。”

容徽輕輕頜首。

“怎麼回事。”李顏回單手托下巴望著容徽那張儀表堂堂的臉,橫看豎看不順眼,“劍道城之人似乎對你抱有無窮無儘的敵意和恨意。”

容徽雖然有安道林部分不堪回首的記憶,也想不明白。

聲名顯赫的達官顯貴對安道林的做法恨之入骨,恨他拆散了階級之間的鴻溝,算有根有據。

受安道林恩惠的平民百姓也跟著恨,容徽不明白。

這些恩將仇報為虎作倀之人,容徽一個眼神都不想給。

容徽麵色不善道,“掌控話語權的權貴蓄意為之,人雲亦雲的愚民跟著興風作浪,掩蓋在恨和敵意下麵的是歧視,隻有看不起你才顯得他們高高在上。”

不論從哪方麵來評判,安道林都是徹徹底底的善良之人。

劍道城第一大劍師,待人和氣,寬厚善良,他擁有海納百川的胸襟和氣概。

麵對權貴的對百姓的壓迫仗義執言,身體力行的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

麵對不公,他用自己的行動在各方周旋,尋求律法來保護最後的尊嚴。

容徽在安道林身上看到了神性。

不卑不亢,不屈不撓。

一個偉大的強者,卻死得不明不白。

李顏回回味容徽所言,再想到自己掉下懸崖之前看到的那張重量感十足的願望清單,“我們現在是以劍道城百姓的身份生活,秘境的主人向往一個公平公正的世界,難不成要完成他的心願才能離開?”

那張願望清單的主旨很明確。

清單的主人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到公平對待。

某一天,奴隸和奴隸主的兒子能肩並肩看夕陽。

貴族與平民手牽手,普天同樂。

容徽揉他的小腦袋瓜欣慰道:“聰明。”一點就通。

“劍道城的階級劃分很嚴重,各種勢力盤根錯節,奴隸製在這裡運行幾百年已根深蒂固。”

李顏回扒開容徽的手愁眉深鎖,“我醒來後在桌上看到劍道城的地方誌,上麵竟沒有一例奴隸奮起反抗的勢力,他們已經被馴化了,就像野獸一樣心甘情願為奴為婢,想完成這個心願難於登天。”

縱觀曆史,人們隻有在壓迫到不能活下去才會奮起反抗。

劍道城的奴隸並沒有活不下去,他們依附貴族或者奴隸主能得到一份體麵的工作。

而奴隸主則通過提拔奴隸管家管理其他奴隸,並且默認這是奴隸上位的唯一機會。

奴隸管家為這份體麵,對同是奴隸的百姓更嚴苛!

這條馴奴係統運行數百年,已經成熟完善。

劍道城大多數奴隸大字不識。

他們根本沒察覺到自己被奴役。

貴族賞他們一口飯吃,施舍一件衣服都讓他們感激涕零,恨不得不分早晚為其賣力以示忠誠,以求更多賞賜。

離開貴族,他們沒房沒地甚至臉買種子的錢都沒有。

依附貴族而存,好歹有生的希望。

溫飽尚未解決,談何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