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6000)(2 / 2)

老祖渡劫失敗之後 一蓁 15492 字 4個月前

軒轅崛起之前,百越是三國之首,燕國則在裡麵扮演攪屎棍,牆頭草的角色,哪怕後麵形勢反轉,亦如此。

不同的是,燕國被一個猛人分成了南燕和北燕。

“按你的說法,埋骨之地遺跡至少存在了上萬年。”容徽不懂就問,“時間萬年更替,這些被神賜予特殊祝福的人早該出來興風作浪了,為何中洲對埋骨之地遺跡的記載少之又少。”

白行一眸色瞬間黯然,眼底波濤暗湧,“因為我。”

千年前,白行一,留仙君,劍靈派開山祖師爺還有其他修士發現了埋骨之地。

每個人死裡逃生從遺跡中帶走一樣東西,在末法時代建立宗門。

值得一提的是,刷埋骨之地遺跡的領頭人是青雲宗開山祖師。

容徽看到白行一的第一眼就覺得一個凡人身上詛咒纏身還能活千年簡直是奇跡,她想知道白行一還有什麼不凡之處。

“為什麼是你?”

容徽來了興趣。

不論留仙君還是青雲宗祖師都比白行一強,留下他,肯定另有隱情。

黑暗往事再次浮上心頭,白行一飽蘸的是深不見底的幽邃,閃爍的是讓人心碎的悲傷,“因為我選擇了你。”

容徽訝異,“我?”

事情怎麼扯到她身上來了。

“冤有頭債有主,千年前我在不在還另有一說。”容徽堅決不背鍋,“前世對我來說沒意義,我也不想聽,更不想承載前世的因果,跟我沒關係。”

容徽都不確定自己前世是不是個人。

白行一緩緩抬眼,他深黑色的瞳仁中,不動聲色的隱藏起一段痛徹心扉的過往,“你現在見到的埋骨之地是被中洲修士抽乾精血的死亡禁地。

千年前,它是小辰界所有修士心馳神往的修煉聖地,能進埋骨之地是十輩子修來的福分。”

“埋骨之地有一麵照應人間因果的上古神器盤古鏡。”

“盤古鏡神力無窮,默念心之所願便能在鏡子裡看到因果。”

白行一回憶過去,瘦弱的肩好似扛著巍峨高山,壓得他直不起腰,英俊的臉上浮現一絲黑氣,“千年前的末法時代是小辰界至黑至暗時刻,群魔亂舞,生靈塗炭修士幾乎滅絕。

我和留仙君等人為了解救苦難中的芸芸眾生,闖入埋骨之地,帶走埋骨之地的法寶。

離開時,留仙君發現了盤古鏡,眾人欣喜若狂,想鏡子尋求希望之光。

總共十一個修士,每個人都在鏡子前麵照了一遍,隻看到自己的命運看不到九州希望。

來自十萬大山的安道林提出血祭試試。”

聽到安道林的名字,容徽追問:“他為何和你們在一起?”

白行一聽容徽問,一五一十回答:“安道林受劍靈派青葉祖師所邀前來相。

他提出血祭之後,我們擔憂神器染血會蘊養魔物。

但大家都想早點結束小辰界的黑暗便同意了。”

說到此處,白行一身體抖如篩糠,他好似被什麼壓垮,猛地趴在桌上呼哧呼哧喘氣。

容徽凝目查探,隱隱看到白行一肩上坐著一個模模糊糊的龐然大物,她瞪大眼也看不清那怪物長什麼模樣。

怪物壓在白行一肩上,壓在白行一體內的詛咒暴動扭曲,至陰至毒的詛咒爬上他白皙的臉,像蟲子般在他肌膚下蠕動。

白行一大口大口喘氣,胸口劇烈起伏,臉詭異漲紅,好似被人掐住脖子般。

“有人想堵你的嘴。”

容徽喚出流雲徑直劈向白行一肩頭的怪物。

“呼。”

銳金之氣轟然爆開,銳不可當的劍芒吞吐,可怕的殺意砍進怪物體內。

怪物驚駭欲絕的做出誇張的動作,倉皇逃竄。

白行一如釋重負的輸了口氣。

詛咒仍在他體內,像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紮進血肉裡,白行一習以為常的將痛苦藏在憂鬱的眸子中,氣喘籲籲道:“多謝。”

容徽深深地看著他,“血祭成功了嗎?”

“成功了。”

白行一艱難點頭,他重新落座,後背已被冷汗濕透。

“十一個修士逼出精血彈進鏡子中。”白行一沉聲道:“鏡子裡出現十一個人的相貌和名字。”

“十一個人的名字出現瞬間我們腦海中同時閃現一個信息:命運之子。”

“我們決定每個人選一個輔佐,其中一個就是你。”

白行一望著容徽,無聲詢問她是不是很開心,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幸運。

容徽隻覺得好笑,“你們不覺得自己很幼稚也很奇怪嗎?

倘若鏡子裡出現的是所謂天命之子,十一個人你們都知其姓名為何不將他們的名字公之於眾,充分發揮人多力量大的能量。

彆說十一個,一百一十萬個都能找到。”

更可笑的是,容徽覺得這群人有病,中二病。

靠一個人拯救世界要什麼修仙界。

十一個人分彆輔佐十一個人,怎麼看都像養蠱。

哪怕被選中的人都是天命所歸,也是他們爭權奪利的工具。

白行一:“”

尋常修士聽到這種消息不應欣喜若狂麼?

容徽怎麼回事?

“後來呢。”容徽想聽後續,“這事兒彆算我頭上,你繼續。”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還是預備了幾百年的老黑鍋。

“眾人各選各的,然後離開。”白行一語氣平靜,手卻不自覺緊握,“留仙君告訴我,我是凡人不可能活到你出生,隻要留在遺跡中便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埋骨之地遺跡危險重重。

留仙君為白行一能安穩的活著,便著手建立神廟。

白行一以神使的名義留在遺跡中,開始孤獨的修行,每日照看盤古鏡,想方設法通過鏡子給容徽傳遞信息。

直到那日,修士們帶著從埋骨之地拿到的神器離開。

當日血月當空,盤古鏡崩碎。

血跡後的盤古鏡已被詛咒纏身,無儘的黑色詛咒海洋全數衝進白行一體內。

待白行一清醒後發現自己身在神廟,也成了鏡子中詛咒的載體。

後來白行一從祈禱的人口中得知,留仙君在他昏迷後將他送到神廟。

同時,在神廟最深處修建阻止白行一出逃的囚籠。

時過千年,無數進入軒轅神廟的修士都被白行一身上惡毒的詛咒教做人。

白行一也以另一種方式成了神廟裡唯一活著的‘神’。

“當日你凝結的符咒是我自創的,獨一無二的符咒。”白行一深邃的眼睛猶如寂靜的冬湖,抹不開的悲傷眼裡放出一絲希望,“我一眼就認出了你,你是容曌。”

容徽輕笑,“得了吧,一眼認出我?

當時你是打不過我,打得過我早想把我殺了。”

白行一身上的詛咒是容徽見過最惡毒,最難清除的。

惡毒得純粹,全世界的惡意都集中在他身上。

“都是誤會。”白行一苦笑,“留仙君巧言令色最虛偽,他為達目的什麼事都做得出,製造一個‘容曌’沒什麼不可能的,所以,抱歉。”

白行一在鏡子崩碎之前感應到容徽一定會找到他。

所以才那般篤定。

至於留仙君為何將山河鑒還有流雲都給容徽,白行一猜不透。

留仙君城府似海深,白行一無法理解他的行為邏輯。

留仙君可以是極惡,殺人不眨眼,屠殺百萬無辜生靈,以殺止殺,凝造金烏動靈陣。

他也可以善良得純粹。

為不相乾的人拋頭顱灑熱血,甚至以命換命,扭轉乾坤,一己之力拯救中洲。

這些都是白行一親眼所見。

三個問題問完,容徽直言道:“諸位千年前的恩怨我不摻和,我也不是什麼天命之子,你不必輔佐我。

我救你的條件是你給我做三百年的苦力,條件不變。

承諾你的報酬一分不少,時間還很長,你慢慢想。”

弄清這段過往對容徽很重要,從側麵印證留仙君對她不是純粹的看好,而是另有目的。

有目的不怕。

現在隻需弄清留仙君拋棄他選擇的天命之子,轉而給自己頭橄欖枝的原因。

要麼留仙君選擇之人已經死了。

要麼留仙君選的是自己。

白行一的故事中總共十一個修士。

唯獨他不是。

換句話說,白行一連選擇的資格都沒有。

“我知道你懷疑我一個凡人為何能和修仙界的大能進入遺跡。”白行一拿出匕首猛地紮進心臟,他疼得大叫出聲,右手顫抖的逃出一刻起巧玲空心,“這便是原因。”

七竅玲瓏心又稱玲瓏聖心。

擁有此心之人至純至善。

七竅玲瓏心比法相更珍貴。

白行一捧著鮮血淋淋的玲瓏聖心,蒼白如紙的唇擠出誠摯的笑容,“給。”

容徽震驚不已。

白行一身上詛咒纏身,空蕩蕩的胸腔裡都是黑黢黢的一片惡詛,他的心臟卻純淨無暇。

“倘若我心生異心,捏碎它。”白行一將其放到容徽掌心,“我不會傷你,更不會害你,我知道的很多,我可以幫你。”

怦怦亂跳的心臟在容徽手中躍動,她非但不感動,反而覺得白行一可怕。

試問,陌生人在你麵前挖心,誰高興得起來。

不過送上門的把柄容徽嚇了一跳後淡定收入囊中,“期待日後表現。”

哪裡來的變態,比她還邪門。

沒有七竅聖心之人一樣能活。

白行一剖心後便暈了。

容徽將他送到具有療傷神效的寒池中,捧著心臟回寢宮。

容徽屁股還沒坐熱便收到聚靈宮準備前往可能有木靈珠的蒼山秘境的消息。

蒼山秘境出現時容徽便感到木靈珠的氣息,她一直沒時間去尋。

現在絕不能讓聚靈宮捷足先登。

這一次,容徽準備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