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人之初,性本惡(2 / 2)

老祖渡劫失敗之後 一蓁 11146 字 4個月前

小桐看見地上的血跡,問出事情經過,冷聲道:“狗娘養的老東西,竟敢帶走小爺的晚飯。”

小桐凶戾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他點名兩個三四歲的小孩,讓他們跟著走。

剛要出門,小桐似乎想到什麼,往回跑。

片刻後,留仙君被小桐連拖帶拽的拉出來,往外走。

再次見到容徽,留仙君抬頭看了她一眼,沉默的跟著小桐找到老婦人的家。

小桐讓最小的兩個小孩去敲門,自己則跑到旁邊的瓜攤偷了一個西瓜,三兩口吃完,將西瓜皮帶身上。

容徽站在留仙君身側,問:“他們要做什麼?”

留仙君雙唇抿成一條線。

容徽自顧自道:“看樣子,小桐要報複那個老婦人,你不去救人?”

良久,留仙君才開口,“有用嗎?”

“不做怎麼知道有沒有用?”容徽冷漠道:“你不去幫忙,她就要倒大黴了。”

小桐和那群小孩,可不是善念的化身。

這裡是惡之門。

留仙君向前走了兩步,還沒走到門口,小桐便抓著他的脖子往巷道裡跩。

小桐的鐵拳打在留仙君柔軟的腹部,低吼道:“這件事搞砸了,我弄死你。”

留仙君疼得抽搐,猛地栽倒在地。

小桐狠狠的踹了他一腳,而後吹起口哨。

這是他和那兩個小孩之間的約定。

哨聲響起,瘦骨嶙峋的小孩敲門。

片刻後,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走出來。

她看見兩個臟兮兮的孩子,溫柔的眉眼一愣,柔聲道:“想吃東西是嗎?”

孕婦從家裡拿出幾個饅頭遞給小孩。

即將做母親的孕婦看到狼吐虎咽的孩子,隻覺得心中最柔軟的那塊肉被狠狠的掐了一下,滿眼的心疼和憐愛。

兩個孩子吃得急,孕婦怕他們噎著,折身倒了兩杯水,“喝點水吧。”

孕婦彎腰的瞬間,兩個小孩猛地竄到她身後,從背後狠狠地推了一位孕婦一下。

“好疼.......我的肚子......”

痛苦的慘叫驟然響起。

孕婦的裙子頃刻間被鮮血染紅。

“兒媳婦。”抱走黑狗的老婦人顫巍巍的從門裡衝出來,她看著泡在血水中的孕婦,再看兩個還來不及收手的孩子,急得拿著拐棍對兩個作惡的小孩亂打一通,“有娘生沒娘養的狗東西,你們太狠毒了!”

棍棒落下,兩個小孩哭成一團。

小桐走到老婦人麵前,拿出西瓜皮,順勢踩了一腳,而後扔到孕婦腳邊,開始大吼,“來人啊,救命啊,老妖婆大小孩了!”

沒人看見小孩推搡孕婦。

所有人都看見老婦人瘋了一樣打小孩。

一瞬間,所有輿論矛頭指向婦人。

容徽看著既報複了婦人,又胡攪蠻纏拿到一大筆賠償的小桐,低聲對留仙君道:“如果你再勇敢點,孕婦不會一屍兩命,婦人也不會家破人亡。”

留仙君冷冷道:“儘知道慫恿我,你怎麼不去。”

“聽得到的嘛。”容徽看著氣急敗壞的留仙君,笑道:“這是你們的事情,關我什麼事?”

容徽現在是靈體狀態。

靈力修為都能用,可是她為什麼要用呢?

喚醒惡之門中生活的人的善念?

彆搞笑了。

擒賊先擒王。

留仙君自己都不樂意管的事,就算容徽讓所有人都變得善良,它還是惡之門。

究其根本,此處是留仙君心底惡念的聚集之地。

容徽覺得眼前這一切之時開胃菜。

她很期待留仙君下一步行動。

留仙君無視容徽,跟著洋洋得意的小桐回養濟院。

致人死亡的兩個小孩各自散開,心中毫無負罪感,還因為得到小桐買的兩個肉餅,吃的小肚子鼓鼓的,飽飽的,幸福極了。

小桐一路譏嘲留仙君是家養的種,不是他們這種天生沒爹沒娘的野種,譏誚他優柔寡斷,不是個男人。

容徽聽了一路,字裡行間摸出留仙君被送到養濟院的原因。

留仙君的父親是當朝高官,品借留仙君外祖的勢力仕途平步青雲,短短十年位列三公。

留仙君的父親位高權重後沉迷酒色,兩個小妾合謀算計留仙君之母,一屍兩命。

後來留仙君父親因為貪墨,被抄家流放。

途中,留仙君的父親發現幾個愛妾意外慘死,幾個孩子全部夭折,每項證據都指向留仙君。

留仙君父親生怕下一個死的是自己,便找了個由頭遺棄當時還是十一歲的留仙君。

留仙君流落到這個小鎮,進入養濟院,一住便是三年。

現在,十四歲。

弄清前因後果,容徽鎮定的跟著兩人走進養濟院。

養濟院分為外門和內門。

住在外門的是十歲以下的孩子。

內門則是十歲以上。

養濟院很不正規,男女混住。

內門好點。

女孩和男孩住的地方有木板隔著。

外門小孩沒有七歲不同席的概念,統統混居,在一個池塘裡洗澡。

養濟院收留的孤兒並非遊手好閒,而是根據年齡大小分配活計。

女孩漿洗衣服,男孩砍柴伐木,挑水挑沙掙錢。

留仙君和小桐是為數不多的養尊處優之人。

小桐夠狠,讓十歲左右的小孩做自己的活。

留仙君則是養濟院唯一一個識文斷字之人,負責幫忙處理養濟院的政務。

小小的養濟院,階級分明。

容徽跟了留仙君一路,聽小桐咒罵了一路,留仙君就像個悶葫蘆,一句話都不說。

“孬種。”小桐覺得無趣,罵罵咧咧的離開。

留仙君直勾勾的看著容徽,嘴唇動了動,“敢問,何方神聖。”

容徽道:“容曌。”

留仙君關上房門,不動聲色的抽出黃紙,劣質毛筆沾著朱砂,抬頭問:“哪個曌?”

“日月當空。”容徽看著他畫符,笑了,“符咒對我沒用。”

留仙君手一頓,將黃紙往地上一扔,陰翳的雙瞳閃過一絲冷光,“符咒沒用,符陣呢?”

話音一落。

一道血色符陣將容徽包裹,她隻覺得腦袋一暈,才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何時中了留仙君的招。

不知過了多久,容徽睜開雙眼,眼睛看到蘸了朱砂的手,再看到鏡子裡的模樣,發現自己成了留仙君。

而留仙君本人卻不知所蹤。

“真是防不勝防。”

容徽不是沒想過留仙君用什麼手段對付自己。

她還想怎麼奪留仙君的身體,沒想到輕輕鬆鬆成了他,正中下懷。

思索間,門外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李洵,李洵快出來,你未婚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