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願意(2 / 2)

聞人語笑笑,是他心胸狹窄了,沒有五師妹心胸豁達。

不得不說,容徽把李顏回寵到骨子裡了。

“五師妹送給顏回那麼多修士求之不得的東西,自己也沒留倆樣,不覺得委屈嗎?”

容徽答非所問:“師兄覺得這果子甜嗎?我身上穿的好看嗎?縹緲峰美嗎?”

“甜,美!”沉思片刻後,聞人語領會了容徽的言下之意,大笑出聲,“咱們這些修仙之人閉關久了,人情世故上就難免差一些。

就拿咱們劍靈派來說,都說三師弟俗,摳門,四師弟陰陽怪氣。

因為有了他們的付出,你我才能安心閉關,提升修為。

雞零狗碎的事情最是磨人。

顏回能將你這個挑剔到極致的師父照顧的妥妥帖帖,他確實值得天底下最好的東西。”

並不是給法器,給靈獸,給靈石或者丹藥才是付出。

平日裡點點滴滴,雞毛蒜皮的事自然也是付出,不能因為它沒有前者效用大而否定付出。

偌大的縹緲峰,裡裡外外都是李顏回照顧,上下打點,有他的付出,才有容徽的清閒。

“他自然值得。”提到小徒弟容徽來了勁兒,“不到三十就是金丹境初期大圓滿了。

顏回的心性和資質並不遜於我,某些方便遠超過我。

我篤定他不日定是叱吒風雲之輩。

現在的他,不過是潛龍擱灘。

做師父的總要給即將挨打的潛龍準備一兩副抗揍的盔甲,師兄你說是不是。”

聞人語羞澀一笑,“你這麼凶,誰敢欺負你的心尖寵啊。”

容徽笑容滿麵,不反駁,自己的徒弟,可不得寵著嗎?

“對了,說件讓你不開心的事。”聞人語慢條斯理的吃完果子,遲疑片刻,“璿璣小師妹在日照寺底部發現了重傷昏迷的雲和,發現他的時候,他身邊有幾隻魅在照顧,小師妹憐惜雲和傷病,讓弟子先走一步,帶他回劍靈派了。”

“五師妹你介意嗎?”

不論是分身還是本體,容徽都把雲和當做縹緲峰繼承人培養。

聞人語想了想,如果不是五師妹多年前渡劫失敗,幡然醒悟趕走了那群眼瞎的弟子,雲和極有可能拿了縹緲峰的掌峰令羽。

誰知半路殺出一個李顏回。

李顏回滿腦子都是奇思妙想,為人處時而圓滑,八麵玲瓏。

時而偏激,一意孤行。

第一眼看上去不會覺得他是修仙正道培養出來的弟子,倒和邪修的得意門生相差無幾,眼眸中經常飛出一抹邪氣,做事嘛,經常惹起爭議。

聞人語表麵不說,暗地裡卻擔心縹緲峰未來的處境,有這麼一個不太穩定的未來掌峰,他不太安心。

瀛洲之行讓聞人語對李顏回有些刮目相看。

他遇到這種事還能鎮定自若的處理,絲毫不亂,讓他驚豔了。

容徽淡淡道:“你們都帶回去了,還管我喜怒哀樂做什麼。”

她的語氣很平淡,沒有什麼責備,卻讓聞人語聽出一種悲涼之感,心中一陣愧疚,說了好大一通安慰五師妹的話。

璿璣和容徽交好。

雲和長得清秀漂亮,一心向道,天賦和資質都是劍靈派出類拔萃的,璿璣愛屋及烏,對他總多幾分照顧和喜歡。

當年容熔還在縹緲峰之時,都十分嫉妒雲和能得到容徽和璿璣另眼相待,他覺得師父偏心,殊不知自己得到的更多。

回憶起這些陳年舊事,容徽好心情頓時沒了。

三日後所有人都會啟程回劍靈派,聞人語和容徽說了兩聲,便禦劍離開,將滯留在封神學院外數百裡的弟子們召集到這兒,一起回程。

容徽鬱悶的咬了兩口甜漿果,想到成為魅的采薇,她說要用佛印金蓮救雲和。

難道雲和中了詛咒?

不想那麼多了。

容徽離開金蓮池會北院,迎麵撞上王宏宇,他嘴角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容徽率先開口,“跟我回縹緲峰。”

王宏宇啞聲道:“我想回通靈宗,這些日子多謝五長老的照顧。”

他踹著千鈞鼎,很難受。

千鈞鼎內的血水已乾,巴掌大的小鼎上印滿了密密麻麻的鬼臉,陰氣森森,看一眼都會噩夢連連,王宏宇卻捧在掌心,視若珍寶。

通靈宗通靈,王洛夫婦的魂魄在千鈞鼎內,王宏宇迫不及待的想回到通靈宗,找幾個金丹境的長老幫助備受煎熬的父母脫離苦海,哪怕讓他割席讓權也無所謂。

“我四師兄乃是元嬰境的靈修。”容徽看他愁苦的模樣,沉聲道:“小師弟會禦靈,劍靈派劍塚裡麵的劍靈基本都是他們二人帶回來簽訂契約的,我知道通靈宗通靈,但那群金丹境菜雞實在是太弱了,跟我回劍靈派,我讓他們幫你看看。”

對通靈秘術和禦靈之術容徽一竅不通,不敢打包票,隻能儘力而為。

王宏宇眼眶一紅,激動道:“多謝五長老!”

比起虛偽的家族‘親人’,王宏宇更相信容徽,更相信三伯王石。

“所以彆哭喪著臉了,笑一笑。”容徽扔給他這個季節不可能出現的水蜜桃,“洗把臉,跟我走。”

王宏宇洗完臉看見容徽從佛印金蓮蓮池中拾起一枚金燦燦的蓮子,好奇道:“我聽明修聖僧說過,佛印金蓮沒有蓮子的,這不會是什麼妖物吧。”

這枚蓮子靈氣十足,看起來也不像什麼妖物的化身。

“佛修來世,道修今生。”容徽將蓮子放進符玉給她的儲物手鐲裡,漆黑如墨的眼底笑意濃濃,“緣分罷了。”

王宏宇沉思片刻,笑道:“他活了。”

容徽笑道,“聰明。”

“要告訴顏回嗎?”

“不必告知。”

容徽淡淡道。

三日後,劍靈派弟子啟程回劍靈派。

五百多個人,浩浩蕩蕩一大群。

新晉弟子們混在一起的時候,高下立判。

容徽帶的這一百多個如同神兵,走路都不忘練劍靈三劍。

聞人語和璿璣帶隊的有幾個出類拔萃的弟子,其它人終歸差了些。

他們來時候坐著寶船。

回去卻要走回去,苦不堪言。

容徽帶隊的這些弟子習以為常,甚至路上給其它同門表演生存奧義。

五百多人,隻有容徽和李顏回坐在軟轎上逍遙的看風景,渴了有人送水,餓了有人送飯。

前者犯懶,好逸惡勞愛享受。

後者要“養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