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愷毫不耽擱地拿著武器上了馬背, 和汪二正麵打了起來。
兩個人都很興奮,狀態也很好,各個長矛揮舞得虎虎生風, 兵戈相碰時都能發刺眼的火星子。
但這麼強大的力道碰撞在起, 兩個人還能牢牢地坐在馬上,誰也沒滑落下馬。
圍觀的人越看, 心中越是激動翻滾。
這天結束, 在場所有人都對今日之事閉口不言, 隻是快速地跟進馬鐙製作進程。
馬鐙製作得足夠多, 元裡就自己的部曲召集了起來, 給他們配備上馬鐙,始他們當做騎兵訓練。
而多來的鐵礦, 則被元裡命人打造成了玄甲。
元裡在知道鐘稽獻上來的大禮是個鐵礦,就蠢蠢欲動地有了個野心。
他想要打造支恐怖的重騎兵隊。
騎兵分為輕騎兵和重騎兵。重騎兵是全身覆蓋盔甲的士兵, 可以有效對抗敵人的刀劍長矛。重騎兵的要求也很高, 首馬匹要健壯高大,次騎兵也要孔武有力,肌肉發達, 要能夠撐得起沉重的盔甲,揮舞得起手斧長矛。
重騎兵的速度慢, 機敏性不大, 但殺傷力和衝擊力絕對當屬第。
在戰爭遇到僵持時, 派重騎兵去衝破敵軍的盾兵和軍陣, 往往能夠取得乎意料的結果,甚至是決定性的勝利。北周如今還沒有真正的重騎兵軍團,是因為養個重騎兵需要付的精力和錢財能夠養三個輕騎兵了,二是因為沒有馬鐙的天條件限製, 很少有士兵可以從頭到腳覆蓋盔甲的在馬上衝鋒。
但現在有了馬鐙,第二個問題就可以解決了。
元裡越想越是興奮。
但他還是強壓興奮,從基礎的技術始訓練。
元裡的這些部曲都會騎馬,但因為元裡以往弄來的馬匹不多,他們多隻會“騎”而已,而現在,他們卻需要學習在馬上進戰鬥。
在訓練過程中,元裡發現他帶來幽州的三百部曲還是太少了,中還有三分之被他派去了海邊提純細鹽,如今隻剩下了兩百來人。
二百人雖都是精英,但用起來還是不夠。他看著訓練中的部曲們陷入沉思,劉驥辛好奇問道:“主公在想什麼?”
元裡道:“我在想著征兵。”
劉驥辛了,他摸了摸胡子,“是應該征兵了。大軍雖有十三萬的大軍,但這十三萬大軍終究需要停駐在邊防處,幽州需要自己的守備軍,否則遠水救不了近火,旦事,從邊防趕來就來不及了。”
“是啊,”元裡歎了口氣,“幽州的守備軍要建,楚賀潮那十三萬大軍彆看數量多,實也很少,他也需要征兵。”
劉驥辛點點頭,“烏丸人的各方勢力加在起至少也有十幾二十萬的兵力。白米眾裹挾百姓朝造反,也有三十多萬民眾。大軍確實應該征兵了,不知大軍是否也有意?”
元裡嗬嗬了,“他?隻要糧食足夠,他巴不得再征十三萬人。”
就那個敗家子,元裡還能不知道?
要不是沒有條件,楚賀潮早就始征兵了。
聽元裡說到糧食,劉驥辛麵上也有些憂慮,“主公,咱們若是征兵,糧食怕是會有些緊缺。”
元裡泰,“放心吧,現在不是秋收了嗎?咱們平定戰亂算平定的早了,幽州內的田地沒有遭到太大的毀壞,更何況,長越,你可忘了我同張氏、虞氏、劉氏合作販賣香皂事?算算時間,第批香皂販賣的錢財也要給我送來了吧。”
劉驥辛算了算,眯眯道:“這麼看,征兵也是足夠的。”
元裡微微,“對,但我也並不打算現在征兵,秋收稅收收上來,翻過年到了春天再征兵事。”
劉驥辛思索片刻,提醒道:“主公,不止兗州有自稱沂山軍的土匪,幽州內的土匪怕是也不少。秋收時正是他們喜歡劫掠村莊之時,您可要提前做好準備。”
元裡朝著場中騎兵們揚揚下巴,“用幽州內的土匪來做騎兵們的實戰對手,即可有效訓練騎兵,又能剿滅幽州內的土匪,這豈不是舉兩得?”
“是舉兩得,但咱們這些人是不是過於少了?”
元裡:“我當不會隻指望這兩百人能訓練支令人聞風喪膽的騎兵。楚賀潮回來,我有意問他要些人。”
現在不是征兵的時候,元裡打算在楚賀潮的軍中挑選些人加入自己的隊伍,訓練他們成為支魔鬼騎兵隊。
但這件事,還得和楚賀潮商量商量。
元裡倒不覺得楚賀潮會不答應,因為這支騎兵的存在顯會對楚賀潮大有益處。
在軍隊之中,每個領都有自己的親信隊伍。像是袁叢雲、楊忠發與何琅,他們都有自己的親兵,而這些親兵效忠的是各自的領,而不是天子或者楚賀潮。
北周的國情是如,如果領跳槽,而這個領又極有魅力,那麼很有可能會有大批的士卒願意跟著領塊離。
元裡是楚賀潮親口承認的軍師中郎,他也會有自己的親兵。如同鄔愷和汪二,也可以說是他的親兵。
經過元裡訓練來的騎兵自也會成為他自己的親兵,但楚賀潮和元裡是綁在體的,元裡的目標不是做名,他也不會上戰場殺敵,他訓練的騎兵雖是他的親兵,但隻要上戰場,楚賀潮也可以使用他們。
元裡心裡直都很清楚,他雖想要用勤在楚賀潮的軍隊中擁有話語權,但元裡絕沒有扯下楚賀潮自己取而代之的想法。楚賀潮才是十三萬士卒的大軍,是幽州的下任楚王,這點永遠不會改變。元裡和楚賀潮的領域並不衝突,他們完全可以互補。
相信楚賀潮看到這兩百騎兵的實力,絕對願意同意他的要求。
元裡算了下楚賀潮回來的時間,按著他們路回程路收取稻子的速度,起碼也要個月。
但沒想到半個月,楚賀潮就帶著軍隊提前回到了薊縣。
元裡接到消息時,太陽已經落山,夜色籠罩著天地。
他也已經躺在了床上,得到消息匆匆起床穿衣,令人給楚賀潮人打掃房間,準備飯菜和熱水,急忙來到楚王府門前時,大軍已經停在了府外。
元裡微微氣息紊亂,看著隊伍前方的人。
楚賀潮正從馬匹上翻身而下,披風滾滾。他剛抬眼,就看到了元裡。
他們來得太過突,元裡毫防備。路趕來時連頭發都未曾束起,黑發披在身,身上就穿個單薄的單衣,風吹,外袍和發絲淩亂揚起。
臉被襯得過於白了,看著更加年少漂亮罷了,楚賀潮卻總覺得他有些冷。
如今已是深秋,夜中也是寒風瑟瑟,更彆說今夜還吹起了風。
楚賀潮皺眉,加快速度上前,幾步就走到了元裡的跟前,摘掉身上的披風迎頭蓋在了元裡的身上。
元裡看到他還有點火氣藏在心頭,但在外人麵前還得營造副叔嫂好的模樣。假剛剛露,就被罩得嚴嚴實實,都僵在了臉上。
隨即就聽楚賀潮嗬斥林田的聲音,“你就讓你家主子穿這麼少就跑來了?”
林田低頭,“小人錯了。”
元裡摘下披風,“軍,是什麼給了你我很冷的錯覺?”
楚賀潮皺眉看著他,沉聲,威壓深深,“披上。”
元裡著,隨手把披風扔到了林田身上,換了個話題,“軍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楚賀潮看著披風,沉默了片刻,“隻是收割幾座城池的稻子而已,能用多少時間?”
話語間,楊忠發幾人已經走到了跟前。
相比於麵上看不喜怒的楚賀潮,楊忠發與何琅幾人眼能看麵上的疲憊。府門前不是說話的地方,元裡率停止寒暄,帶著他們進到府內。
何琅累得胳膊都抬不動,有氣力的,第次踏入楚王府也高興不起來了。不過眼神還是到處看了圈,感歎道:“不愧是楚王府,氣勢就是大。不過隻有元公子和軍兩人,還是過於冷清了些。”
元裡隨口應了聲,忽想起自己曾經送給楚賀潮的兩個虞氏美人。他頓時意味深長地瞥了楚賀潮眼,了,“說不定過幾日就不會這麼冷清了。”
元裡幾位領送入房內,打道回房,而楚賀潮不回自己的房間,反而是跟著元裡路回到了元裡的住處。
“軍,”元裡腳步停,皮肉不,“你跟著我乾什麼?”
楚賀潮道:“我來跟嫂嫂道歉。”
元裡涼涼道:“你打算怎麼道歉?”
楚賀潮看了仆人們眼,楚王府的仆人皆散去,隻留下了林田個人。元裡狀,也對林田微微點頭,林田悄聲息地退了下去。
元裡好整以暇地看著楚賀潮,他不得不承認看到楚賀潮的臉,他的拳頭就始發癢,很想重重砸在楚賀潮這張欠揍的臉上,尤是他那張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