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賀潮還沒放鬆警惕,在等著呼延庭或者呼延渾屠的支援。
呼延庭率領兩萬騎兵前來援助時,楚賀潮便得到了消息,所以才用霹靂炮作為威懾,以此拖延呼延庭的腳步,等殺完呼延烏珠後再和呼延庭作戰。
但是楚賀潮沒有想到,得知呼延烏珠死了之後,呼延庭竟然沒有停留片刻,甚至沒有要奪取父親頭顱和屍身的意圖,直接率領兩萬騎兵調頭跑了。
過在得知呼延渾屠率先一步率兵回到王庭後,楚賀潮就知道為什麼了。
匈奴非純粹的部落,們有己的國家,其統治中心被稱為“王庭”,也稱為“單庭”*。匈奴王庭在漠南,此被稱為漠南王庭。
呼延庭沒有父親那般英勇善戰,目光長遠。在聽聞弟弟呼延渾屠帶著騎兵回到漠南王庭之後,便迫及待地帶兵打算趕回王庭,擔心王庭政權會被弟弟奪下。
就像楚賀潮想的那樣,呼延庭確著急回到王庭,防止弟弟在父親死後奪位。
對己的掉頭就跑的為沒有什麼愧怍的想法,身邊的親兵也沒覺得有什麼對。
匈奴人沒有己的文字,們隻要有利可圖,便可以講文明和廉恥。
父親,要怪我。
呼延庭頂著寒風,在心中默默地想。
為了您的死亡去和擁有著可怕武器的楚賀潮戰鬥顯然是一件無利可圖的事情。
這可是您曾經教過我的道理,我會一直將它緊緊記在心中。
身後,麵對著呼延庭的離開,楚賀潮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是一個很現的問題,楚賀潮沒有足夠的騎兵追擊匈奴,沒法深入草原找到匈奴人的王庭。
草原何其之大,想要追著匈奴將其斬草除根是難上加難,屬是一筆巨大的投入。而五萬騎兵是匈奴能拿出來的全部,想要打怕匈奴,必須要有一個強大的帝國在身後作為支撐,提供後勤和兵馬器械。
最起碼,楚賀潮覺得,起碼要有十萬精悍的騎兵,才能將匈奴打得斷北逃,遠離中原。
而這,明顯是現在做到的事,所以除了匈奴離開外無法。
過這一戰勝仗非沒有好處。
呼延烏珠死了,王庭內又會有一番權力爭奪。呼延渾屠是一個簡單的人,絕甘心屈居呼延庭之下。
匈奴內部的勢力迭勢會讓們無法前來打擾邊境,斬殺呼延烏珠的功績也能夠狠狠威懾到鮮卑及烏丸人,邊境最起碼能有三四年的平靜了。
作戰成功後,士兵打掃戰場,還未徹底死亡的敵人補刀。
荒草染滿了深色乾涸的血跡,深入泥沙,屍堆積成丘。
己方戰死的士兵同樣需要收斂,重傷的士兵也需要急救。
士兵很快將戰場打掃完畢,們傷亡很,但非沒有收獲。匈奴的兩萬騎兵全部殺死,兩萬隻馬匹逃竄了五六千匹,損傷了上千,最終獲得戰馬一萬三千匹。
這可算是一件大喜事。
這一場戰鬥可謂是勝得酣暢淋漓,為虜獲的這一萬馬匹,軍中上上下下都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到處喜氣洋洋。尤其是跟著一起擊殺呼延烏珠的人,們都知道己立了一個大功,笑容壓都壓下去。
殺匈奴立功勞最的還是鄔愷一人,尤其是元裡搞出來的霹靂炮。如果沒有霹靂炮,隻怕這一仗凶吉少,擊殺匈奴首領的巨大功勞,裡麵有元裡的一大半!
楚賀潮覺得,隻憑這一戰,元裡封侯是綽綽有餘了。
戰鬥結束之後,何琅便將先前元裡們的肉拿了出來,與眾人歡慶宴飲。
酒足飯飽,鄔愷便準備走了。
楚賀潮將叫到身前,半晌沒有說話。
鄔愷就算再遲鈍也反應了過來,猶豫地問:“您有話要我帶主嗎?”
楚賀潮淡淡應了一。
想起了元裡曾經交代過的兩句話。
沒有把匈奴打得北逃,但最起碼殺了呼延烏珠。
明明在如今能做到這樣已經是最好,但楚賀潮還是有一種男人臉麵被落了的氣悶和心虛。
讓人拿來呼延烏珠的頭顱,用草木灰裹上防止腐爛,將其交了鄔愷。
特意淡淡地道:“將這個交,跟說,是我親手斬殺了匈奴單呼延烏珠。”
鄔愷接過頭顱,點了點頭。
楚賀潮又輕描淡寫地說道:“能斬殺的頭顱便已是如今能做到的極限,即便換另一個人來這裡,也會比我做得好。”
鄔愷明所以,以為楚賀潮是在跟炫耀功績,僵硬地順著誇了楚賀潮兩句,“將軍可還有什麼話要帶主?”
楚賀潮這次沉默了久,想說沒什麼要說的了,話在喉嚨裡滾了滾,出來時便變成了:“年前,我會回幽州過年。”
鄔愷一一應下,當天,便帶著這顆頭顱,帶著五百騎兵回了薊縣。
一路上,匈奴首領被斬殺的消息也從邊陲散布到了各郡縣。
聽到這則消息的人們無歡喜雀躍,淚流滿麵。得知這是在楚賀潮帶領、幽州刺史元裡協助下勝利的之後,百姓們是感念其恩德,兩人的名傳得越傳越廣,尤其是元裡的名號,對當地百姓來說是第一次聽聞,也此具有了威信。
有消息靈通的已經打聽到了霹靂炮的事情,遷到幽州內的胡人免對元裡也有了懼怕之情,敢再對其小覷。尤其是鮮卑,是嚇得蜷縮在己的地盤之中,動也敢動。
兩天後,元裡也收到了前線勝利的消息,且得知楚賀潮成功斬殺了呼延烏珠。
大喜過望,“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當真?”
鄔愷:“當真。主,將軍還將呼延烏珠的頭顱讓屬下您帶來了。”
元裡眨眨,有些好奇呼延烏珠的模樣,“拿過來。”
鄔愷將裹住呼延烏珠頭顱的包袱打開,露出了呼延烏珠的腦袋。
幾日過去,呼延烏珠的腦袋已經變成了青色。但仍然可以出此人臉頰精瘦,相貌威武,一副五六十歲、很有威嚴的模樣。
原來匈奴單長這個樣子。
元裡點點頭,心情很好地擺擺手,“去掛到薊縣城門上,讓百姓們也一同高興高興。”
郭林接過頭顱,滿麵笑容地領命而去。
元裡擔心了前線好幾日,如今得到了肯定的消息,眉角梢全是喜悅的笑意。笑吟吟地著鄔愷,讓鄔愷好好講了一番戰場攻打匈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