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抓著虞懷宴的頭發,“現在醒了嗎虞少爺。”
虞懷宴意識逐漸恢複,他認出了眼前這張寫著狠戾暴徒的臉,這就是在車裡迷暈他跟林退的人。
虞懷宴舔了一下乾燥的嘴唇,聲音雖然有些啞,但還算鎮定,“你想乾什麼?”
男人拍了兩下虞懷宴的臉,這個動作多少透著幾分羞辱的意味。
“膽子比其他那些有錢人家的少爺大不少,起碼沒尿褲子,不錯。”
虞懷宴快速看了一眼周圍。
這應該是一個廢棄的廠房,他坐在鐵凳上,雙手被一種橡膠材質的東西綁在椅子靠背上。
林退以同樣的姿勢綁著雙手,他腦袋低垂著,不知道是昏迷,還是受了傷。
身體內的藥效還沒過,虞懷宴壓下惡心嘔吐的感覺,低聲問眼前的人,“他怎麼還沒醒?”
“你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男人詭異地笑了一聲,“不過看你關心他的樣子,我想你應該很滿意他,那就祝你們度過一個美好夜晚。”
聽出他話裡的惡意跟隱藏的下流,虞懷宴眉心跳了跳。
在看到不遠處那架錄像機,虞懷宴眉梢壓下,眸底滾著一層又一層的寒意。
如果說之前他還在虞明澤跟林竟殊之間猜測是誰綁架他們,現在虞懷宴可以肯定是前者的手筆。
這個蠢貨。
他知道虞明澤心懷不甘,一定會躲在暗處動手腳,但沒想到他會這麼蠢,乾出這種事。
虞懷宴抬起頭跟對方談判,“虞明澤出多少錢,我十倍付給你。”
男人沒說話,走到錄像機那邊擺弄了一會兒,把攝像頭對準虞懷宴跟林退的方向。
虞懷宴麵色稍沉,但語氣不變仍諄諄善誘道:“隻要你讓我給助理打個電話,錢在五分鐘之內就會到你賬戶”
男人聽到這話看向那張過分的俊朗,露出一個下流的笑容,“如果你給我艸,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他這話不過是為了羞辱虞懷宴,他不是omega,對身體同樣硬邦邦的男人沒什麼興趣。
彆說alp記ha了,就算對昏迷的另一位都不感冒,哪怕對方的臉蛋不錯。
虞懷宴一向冷靜,沒因為對方的羞辱而惱怒。
“我很好奇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能心甘情願為他賣命,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在乎錢,在乎名聲跟信用?”
男人一眼看出虞懷宴的用意,“少給我戴高帽,我不吃你這套。”
畢竟在道上混了這麼長時間,就算虞懷宴開出的十倍價格讓人心動,他也不會為了這單生意砸了自己的招牌。
男人拿出一根針管走近虞懷宴,“我勸你老實點,要不然我就不隻是拍視頻這麼簡單了。”
虞懷宴神情總算冷了下來,對方雖然體格壯實,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beta,他無法使用信息素進行威壓。
看著男人用手指撣了撣針管,把多餘空氣擠壓出來,針尖冒出幾滴淡藍色液體,虞懷宴周身散發著極低的氣壓,眼神沒有一絲溫度。
“我不知道虞明澤給你許了什麼好處,但我會讓你知道選擇我比他更合適。”
alpha收起花花公子模樣的時候,氣場還是相當唬人的,男人動作略微停頓了一下。
“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隻是拿錢辦事,要恨就恨花錢找我的人吧。”
說完男人將針管紮入了虞懷宴脖頸的靜脈。
虞懷宴瞳孔縮了縮。
男人還以為他是在害怕,一邊緩慢推送著液體,一邊對他說,“放心不是什麼致命的藥,催化劑而已,一會兒我給那個beta再打一針……”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人用一塊廢磚頭從身後砸暈了。
針管還插在虞懷宴脖頸,林退拔了出來甩到了一旁,他繞到虞懷宴身後,用刀片將虞懷宴手腕上軟膠材質的手銬割開了。
虞懷宴活動了兩下手腕,身體軟綿綿一點勁都沒有,哪怕抬腕都很吃力。
alpha新陳代謝比正常人要好,按理說他稀釋藥物的速度應該比林退快,但林退看起來沒什麼事。
林退俯身探了探地上男人的脈搏,見他還有呼吸放下心,然後抬頭問,“能站起來走嗎?”
虞懷宴勉強站了起來,雙腳猶如踩在一團棉花上,隻走了一步膝蓋就軟了下來,幸虧林退眼疾手快扶住他。
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前嫌,他們得趕緊離開這裡,趁這人同伴沒回來之前。
林退把虞懷宴的胳膊架到自己脖子上。
虞懷宴半靠在林退身上,看著beta那截被冷汗浸透的修長脖頸,忍不住問,“你怎麼會隨身帶刀片?”
如果虞懷宴也被人迷暈過三次,那他應該也會在身上藏點防身的東西。
或許林退該‘感謝’帕斯卡跟林竟殊,讓他有這麼強的自我保護意識。
在那個黑衣男人用沾著化學藥物的手帕捂過來時,林退的第一反應不是呼叫,也不是掙紮,而是屏息。
他比虞懷宴吸入的藥劑少很多,也比虞懷宴早醒過來。
在虞懷宴跟男人說話時,林退用表盤彈出來的刀片割開了膠質手銬。
架著虞懷宴走了幾步,意識到這麼走速度太慢,林退把他背到自己肩上。
他們現在在一個蓋了一半就廢棄的工廠,四周的窗戶處漏著風,甚至連護欄都沒裝記。
林退背著虞懷宴要下樓時,聽到汽車開過來的聲音,這人的同夥從外麵回來了。
這個認知讓林退表情有些難看。
虞懷宴被那人打了半管藥劑,現在藥效慢慢發揮了作用,他的身體開始變得燥熱,信息素不受控製地湧出身體。
男人給他打的是催化劑,這種藥劑會讓他提前進入發情期,然後瘋狂想要標記omega。
但這裡沒有omega給他標記,如果虞懷宴沒猜錯,他們要給林退打一種很傷身體的藥物。
那種藥物能讓一個beta短暫的變成omega,甚至會散發出引誘alpha的性信息素。
虞懷宴喉嚨乾渴得厲害,聲音沙啞至極,他推了推林退,對林退說,“你先走,彆管我了……”
林退背著虞懷宴躲在一麵窗戶後,他朝樓下看了一眼。
一輛黑色的車停進工廠前門,車門打開走下來了三個男人。
人數太多,又不確定他們手裡有沒有要命的武器,林退一個人肯定對付不了他們。
虞懷宴看著林退光滑的後頸,不停舔著嘴唇像是十分渴似的,說話時聲音也斷斷續續的。
“……放我下來,帶著我你也出不去。”
林退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虞懷宴說的沒錯,他不能拿逃出去的機會去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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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男人帶著啤酒跟宵夜回來,二樓是個大平層,他們一上來就看到昏迷在地的夥伴。
幾個人環視了一眼四周,其中一個光頭罵了一句,“艸,人跑了。”
光頭走過去檢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男人的傷勢,“老大沒事,我留下來包紮傷口,你們趕緊去追人,媽的,找到他們非活剮了他們不可。”
另外兩個人罵罵咧咧走出去找人。
車裡有藥,拿著車鑰匙光頭下樓從後車廂翻出藥箱。
他提著藥箱剛走進工廠,一個悶棍從暗處砸中他的膝蓋。
光頭一下子跪到地上,還不等他反應,身後衝出一個人摁著他的後衣領往水泥地上砸。
等人沒了動靜林退才停了下來,他探了探對方的呼吸,見還有氣沒再管他,飛快跑上樓。
二樓牆根有幾個破舊的塑料桶,裡麵有半桶腥臭的臟水,林退扒開桶蓋從裡麵把虞懷宴拖了出來。
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
一般人都會以為他們趁機跑出了工廠,林退算準他們的想法,逆向思維的選擇留了下來。
不過他沒跟虞懷宴躲到一處,萬一他們其中有alpha聞到虞懷宴身上信息素的味道那就麻煩了。
如果虞懷宴被抓到,那林退隻能自己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