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沁貼在車窗上,往殷燦那邊看。
殷燦和隋清麵對麵站著,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過了一會兒,隋清便如釋重負般背著包向這邊跑過來。
池影還在整理後備箱,車門開著,隋清先上了車,直接就坐到了殷沁身邊。
“不坐我哥的車了?”前頭給隋清發了信息,殷沁明知故問地調笑著。
“燦哥剛接了個電話,說是晚上的應酬少了他不行。”隋清聳肩,“所以就不去S市了唄。”
這狀況殷沁倒是沒想到。不過殷燦不參加明天的晚宴對他來說是件好事。
百年沉澱的家族和近些年平地起來的新貴不一樣,殷氏巨富且行事低調,外界也隻知殷沁家裡有錢,卻對殷家一無所知。但平頭百姓對此沒有概念,不代表上流社會不知道。
如果殷燦和他一起出席晚宴,那其他人就都知道他是殷家的養子了。一旦沾上權或者貴,任你再怎麼有實力,都會被人扣上關係戶的帽子。再者,“養子”也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詞彙。
車上暖氣打得旺,身上一下就暖和起來,殷沁脫下鬆鬆軟軟的羽絨服,蓋在膝蓋上。
車窗外,殷燦連接了幾個電話,和周芳華交待幾句,又轉頭進了自己的賓利。賓利掉轉頭,往山下開去。
池影理好後備箱的行李,繞到車旁上車,他抬上一條腿,想坐到殷沁身邊,見隋清與殷沁並排坐在最後一排。
池影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遊移,他的心思顯而易見,殷沁隻裝傻白甜,甜甜地衝池影一笑又轉頭看向窗外。
殷燦的股價是降下來了,池影這邊卻開始漲,從1800**幣開始一直往上漲,漲勢不快卻也架不住K線紅柱不停往上拉,真是一點都不能讓人省心。
殷沁不說話,池影隻好又斂下眼瞼,準備在中間排的座椅上落座。
隋清卻在此時不懷好意笑道:“池哥,來,這邊坐。心心不是說有劇本方麵的問題要向您請教嘛。”
說著,隋清站起來,彎著腰走到池影旁邊的另一個座椅上,把殷沁身邊的位置空了出來。
殷沁甜甜的笑容有些掛不住。靠!隋清這是報複他剛才給他發的信息呢!
池影倒也不推脫,隋清一落好座,他馬上就“騰”地站了起來。車頂不高,他起勢猛人又高,猛地就撞到了車頂,發出了“呯”的一聲巨響,聽起來就很疼的樣子。
連車身都因為這個撞擊晃了幾晃。
“池哥你沒事吧!”小朱轉過身,看著池影驚叫。
“我靠池哥你小心點啊。”隋清也擔憂道。
車上所有人都看著池影,不想讓他人察覺到他的失態,池影隻能強忍疼痛,咬著唇捂著腦袋強作淡定。眼前痛到冒著黑星,遮擋了視線,池影憑直覺轉身,扶著座椅靠背,彎腰走到後排座位上。
“沒事。”他捂著撞出包的腦殼,滿臉淡定,“出發吧。”
“池哥……您……”池影也太大膽了吧!隋清一臉震驚,又欲言將止,“啊啊啊出發出發。”
司機啟動引擎,調轉車頭,向山下開去。
撞得太猛,池影眼前的黑星過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散掉,直到他能看清眼前時,才知道隋清沒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
車裡最後一排是連著的三個座位,殷沁坐在最左邊,所以池影原來是想坐到最右邊。但是剛才猛得一撞,他痛得腦袋像是炸了,眼前的一片黑星又讓他根本看不清楚東西,隻能憑直覺。他從原來的座椅上一轉身,立刻就亂了方位,以為自己是坐在右邊,結果實際上是坐在了左邊。
他落座之後,就一直往“左”移到最邊上,直到碰到了他以為的“車門邊”才停住。
黑星散去,但腦袋上的包還沒退去,頭頂仍在隱隱作痛。才好了些許,池影就想問殷沁,是要問他劇本方麵的什麼問題。
他往左一轉頭,卻見殷沁近在咫尺,被他擠得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裡,向後仰著頭,努力和他保持著必要距離。
難怪從剛才起,鼻尖就縈繞著好聞的味道,讓他心旌搖曳。
池影心如鼓跳,仿佛要跳出胸腔,耳郭也迅速躥紅。他撇過臉,佯裝淡定地咳嗽一聲,一點點往右邊挪開。
殷沁:……
您特麼現在挪開有什麼用!就這一會兒,您的股價翻了個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