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四十章(1 / 2)

第四十章原石篇(十六)

知道人的名字和組織名之後, 對於太宰治來說,就像是已經可以定點搜查沒有什麼差彆。在休息間喝了一杯熱咖啡的功夫,就有人給太宰治遞上了澀澤龍彥的移動地點。但其實夏目羽久也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那個情報員叫做陀思妥耶夫斯基。

不過其實也並非太宰治那麼神通廣大,知道個名字就可以鎖定目標人物。就在昨天晚上, 太宰治閒著沒事, 加入了澀澤龍彥的「虛舟」, 化名為「大庭葉藏」。所以, 事實上太宰治的消息情報並沒有比夏目羽久少, 隻是他想單方麵地把人調出自己的眼皮外,結果現在這個想法好像就得擱淺了。

因為陀思妥耶夫斯基剛給他發布了第一條任務——

澀澤龍彥今天晚上會在港口黑手黨乾部A的賭場出現。而成員「大庭葉藏」負責在VIP間與乾部A、澀澤龍彥等人進行一場豪賭。他們會根據「大庭葉藏」在賭場的表現, 確定他是否會被吸納為「虛舟」的成員。

太宰治下拉著手機屏幕,說道:“「虛舟」底氣還挺足的,隻要是加入的成員就給一億日元作為活動資金。聽說五千億都在他們手上。仔細想想, 昨天確實霧起霧落, 人去財空。”

太宰治嘀嘀咕咕地說完之後, 又對旁邊罰站的夏目羽久說道:“你不說點什麼嗎?”

夏目羽久正打算撕下嘴巴上打成「X」的黑膠布,太宰治又抬手說道:“算了,你還是這樣老老實實地待著。”太宰治摸著下巴說道:“你的眼力不錯, 身手也不錯,應該帶你過去做什麼好呢?”

太宰治第一次遇到這種人。

你說他笨吧,他可以很快地掌握事情節奏, 反應很快。你說他不笨吧,卻總是憑著直覺做事, 看起來像是個單細胞生物,不擅長靈活變通。

你說他聽話吧,跟他說安靜點,他總是停一秒之後就會自己自作主張地開口說話。你說他不聽話吧, 讓他罰站又真的踩在方格裡麵一動不動站半天。

這種人這麼真實地存在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真差,完全不好掌控。要是他再循規蹈矩一點的話,太宰治就知道怎麼安排了。太宰治現在覺得把人留在自己身邊的話,浪費資源,又隻會讓自己發火;支開他去辦事,效率高卻又怕他生出一些問題。

“啊,那個小白,你有什麼弱點嗎?”太宰治開口說道,“比如說你不能碰什麼東西。”太宰治原本會想要和夏目羽久虛與委蛇,周旋試探的,但是一想到跟他不直白地說的話,他要麼不理解,要麼就會把討論引到十萬八千裡之外的地方,倒不如這麼乾乾脆脆的。

夏目羽久看著太宰治。

太宰治說:“黑膠布可以撕了。”

夏目羽久撕下黑膠布之後,仔細地想了想說道:“我被說我不能碰酒。”

太宰治:“對酒精過敏?”

羽久:“我未成年,而且喝酒會醉。”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太宰治習慣性地開啟了反諷模式:“…哇,這個理由真的是絕了。這真是完全想不到呢。”

“我覺得很普通啊。”

不過考慮到太宰治的生長環境不一樣,可能這點普通人的常識也會覺得很特彆。夏目羽久對著太宰治的嘲諷臉忍不住升起同情心。

“你會這麼想,說明你以前的生活一定很困難,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堅強一點。”

太宰治做了一個深呼吸,對夏目羽久說道:“話說,我可以測試一下你的社交能力嗎?”

“現在?”

“我聽說有這麼個實驗,英國牛津大學的。”太宰治讓夏目羽久坐在他麵前,煞有介事地說道,“他們有這麼個研究實驗,說的是人忍受疼痛的能力與他們社交能力相關聯,越能忍受痛覺,越能表現出強大的群體歸屬感。”

夏目羽久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實驗,一邊繼續聽太宰治講一邊點頭。

“所以,我可以打你幾巴掌,通過測試你的忍痛能力,來測試你的社交能力嗎?”太宰治認真地看著夏目羽久的同時,亮起自己的手掌。

夏目羽久看著太宰治的手,又看向太宰治的眼睛,說道:“我覺得,不可以。”

該蠢的時候就不蠢,該聰明的時候就不聰明。

太宰治中止發散出來的話題,問道:“晚上你跟我來一趟賭場。澀澤他們來賭場一定不是為了賺活動資金的,而是瞄準乾部A放在保險櫃裡麵的東西。我們先把東西偷出來。”

“什麼東西?”

“據說,乾部「A」收集了整個港口黑手黨成員的異能。”太宰治輕描淡寫地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夏目羽久,“他把資料放在保險櫃裡麵。”

夏目羽久腦海裡麵冒出阪口安吾讓他「收集整個港口黑手黨異能者的異能」的畫麵,這個想法隻有一瞬,他問道:“你們既然都知道的話,為什麼不阻止他這麼做呢?”

太宰治左腿搭在右腿上,手指在大腿上輕敲著,說道:“要允許彆人犯錯,我們才有理由製裁彆人。”

“這些都是你自己就知道的嗎?還是有人教你的?”

“你為什麼這麼好奇呢?”太宰治皺著眉頭,說道,“同個問題問兩遍。”

“因為我感覺,願意教你這些道理的人很看重你。”

太宰治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問題。

他並不是不懂,而是單純地覺得沒有必要思考這種問題。他對這種問題背後帶來的的東西一點興趣也沒有。

“隻有你這麼想吧。”太宰治避重就輕地說道,“我也跟你說這些有的沒的,難道我是看重你嗎?”

“有時候,一個人的想法和情緒連自己都可能意識不到。”夏目羽久認真地說道。

太宰治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前一句,還是後一句。但他兩個都不想應。他站起身,朝著夏目羽久打了一個響指,招呼他可以出發了。

太宰治直直地看著前方,說道:“所以,知道你晚上要做什麼嗎?”

夏目羽久跟上去說道:“你還沒說分工。”

太宰治歪著頭說道:“我沒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