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1 / 2)

第七十章偵探比賽篇(三)

卡爾瓦多斯消停下來後,羽久把他身上的武器卸了下來,並且用尼龍繩把他的手綁在身後,帶著他去逃生樓梯處。而江戶川亂步則和孩童走失中心的服務員小姐揮了揮手。

對方微笑著,態度熟稔地說道:“你們武裝偵探社找人總是那麼特彆。這次也能順利地找到走丟的人,真是太好了呢。”

江戶川亂步驕傲地說道:“那可不是嗎?亂步大人非常會照顧自己。下次見。”

“下次見。”對方目送著亂步離開。

羽久想起和江戶川亂步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也不說自己走丟了,而是說社長迷路了。還有過來的時候,江戶川亂步也是說「當然是去做亂步大人經常會做的事情」。一開始,羽久還以為指的是來吃甜點,看來他經常會走失,所以不隻一次借用了他們購物中心裡麵的兒童走失中心。

江戶川亂步在羽久他們去逃生樓梯之後,就對著羽久說他要去吃漢堡,讓羽久辦完事情之後再去找他。

亂步能這樣自願避開是最好不過的。畢竟羽久要和卡爾瓦多斯談的內容是不能外泄的。

在正式討論貝爾摩德的事情之前,羽久想要先討論卡爾瓦多斯的名字。江戶川亂步通過羽久拍攝的內容分析出了他的代號以及衣著打扮,他是一個十分有領域意識的人,在他的槍盒上寫著「Calva」,從這個名字猜測出了他的名字是「卡爾瓦多斯Calvados」。

卡爾瓦多斯是法國卡爾瓦多斯省用蘋果做的白蘭地,也有「蘋果白蘭地」之稱。因為羽久不擅長記英文名字,所以他直接喊卡爾瓦多斯為「白蘭地」。

“組織裡麵有人叫白蘭地了。”

“那我可以叫你蘋果嗎?”

“不可以。”

羽久覺得這個名字非常好記,本心上是不願意浪費這麼好的機會,又繼續說道:“這個名字會給人帶來一種強烈的反差,當彆人喊「蘋果」的時候,絕對想不到是你的名字,這反倒是掩藏。”

卡爾瓦多斯覺得這個少年滿口都是胡說八道,要是他真的認定這個名字,反而就麻煩了。卡爾瓦多斯用他在社會上打混三十年的經驗來保證,夏目羽久會是在小細節上糾纏不休,說道:“你可以叫我卡爾。”

“卡爾先生,情況是這樣的。”夏目羽久說道,“貝爾摩德說要去的美國FBI,為了得到FBI的某些情報,她故意以這種方式潛入的。”

羽久在說這話的時候,太宰治的話也跟著在腦海裡麵響起來。

太宰治說過,絕大多數的人都喜歡糖衣炮彈。人不喜歡看到血淋淋的真相,換句話說,人們不喜歡聽到會讓自己難受的話。但是!如果話裡麵也不能全是謊話,在一開始就失信於人的話,再想要花時間獲取對方的信任就很難了。

卡爾在羽久說完這句話之後,直接就說道:“貝爾摩德會去做這種事情,你不要以為我是個三歲小孩子。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

卡爾說這話讓羽久安心了不少。因為他一開口說話,卡爾就表示相信的話,那羽久反而要跟這個滿嘴都是謊言的人不斷地兜圈子,隻會是浪費時間。他去美國的時候,需要黑衣組織方麵的幫助。

森鷗外有想過提供幫助,但是現在港口黑手黨分/身乏術,隻能在資金上提供幫助。而黑田兵衛給羽久的建議是,想辦法讓黑衣組織的人主動暴露,羽久和他們一起營救。如果這次行動順利的話,就意味著,也可以取信於黑衣組織。

如何取信。

首先,是儘量避免和腦力派的人對上。

因為要取得對方的信任是要花時間的。在港口黑手黨裡麵,羽久也已經經曆過太宰治和森鷗外的兩波,就明白這類人本質上是謹慎多疑。腦力派所說的「他們也會有相信人的時候」,其實那本質上隻是他更相信自己對那個人的理性判斷。他們相信的是自己。

總而言之,這類人是不好對付的。

那麼如果遇到武鬥派的,反而會比較好對付。因為他們相信的是自己對那個人的感性判斷。他會靠著自己的感覺和經驗去判斷對方是否值得相信。

這類人最有趣的地方是,他們對模棱兩可的話可能會很警覺,但是對於「絕對的,仿佛沒有餘地」的話語,會降低判斷力。就是說,如果對他說「這是對的」,他的判斷力也會跟著對方走,會開始往同樣的方向走。之後雖然會有自己的判斷,但在現場他是沒有判斷能力。

羽久說道:“那你好好想想。為什麼要貝爾摩德剛好要挑FBI引渡犯人的那天給我麵試呢?事實上,你的名字就是她給我的。在我通過她給我的麵試時,她把你的名字給我了。”

卡爾聽到最後一句話後,精神陡然一震。

黑衣組織成員的名字都是保密的狀態。卡爾瓦多斯這個名字也是隻有組織成員才知道的代號。

“她還說了什麼。”

太宰治的「糖衣」理論還在羽久的腦袋裡麵跑來跑去。

羽久平靜地說道:“她說,你是她在組織裡麵最相信的人。如果她被抓進FBI裡麵,你一定會過來找我。到時候,隻要我把你的名字報上去,你就會相信我的話。”

羽久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假,於是繼續補充道:“我當時就說「如果那個人不相信呢」。貝爾摩德就說,如果他不相信,那就說明他對我的了解和信任也不過如此。”

羽久看著卡爾說道:“所以,你相信嗎?”

卡爾被羽久的話接二連三地暴擊,腦袋裡麵隻剩下羽久那句「你是她在組織裡麵最相信的人」。卡爾沒想到自己這麼不聲不響地默默關注這貝爾摩德,以為他為她做的那些事情,她都不知道,結果貝爾摩德一直記在心裡,還說自己是她在沒有溫暖與真心的組織裡麵唯一信任的人。

卡爾突然間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值了,內心全是滾燙,巴不得現在就可以為貝爾摩德單刀匹馬拋頭顱,灑熱血,舔刀口。

羽久見卡爾沒有回應,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不是用力過猛,還是他太保守了,需不需要再添把火。現在羽久有點希望和人連線,找人幫他說幾句。這套台詞,他是想了好幾天的,不管來的人是誰,首先第一句就是「貝爾摩德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羽久相信貝爾摩德被FBI抓走之後,應該是沒有辦法與外界聯係的。自己的話的真偽就變得難以斷定。

兩個人沉默了一段時間,羽久說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就走了。為了等你的出現,我在這裡浪費了一個星期了。救貝爾摩德的事情是刻不容緩的事情。抱歉,我等不起你。”

卡爾被羽久毅然決然地拋棄的話拉回現實。

他抬起頭,說道:“那你還不給我鬆綁?”

羽久還是沒有動:“你是什麼打算?”

“我和你一起去美國是不夠的,我再叫上我的搭檔基安蒂和科恩。我們三個都是狙擊手。你有槍嗎?”

“我沒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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