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章(1 / 2)

第八十一章偵探比賽篇(十四)

第二輪比賽正式開始。

時間是晚上八點。

這次比賽是由剩下的人員混搭而成,每組五個人。這次的比賽模式又和之前的不一樣。就像是推演的一樣,劇情在一步步發展,一些伏筆、矛盾和衝突也慢慢顯露出來。但羽久並不打算要走完整本書。

不隻是三樓小組和六樓小組都發現了案件裡麵有人是真實的凶手,或者是完美犯罪的策劃者,其他小組的人也或多或少地察覺到了這是真實的一場犯罪者和偵探的再次博弈的比賽。隻是沒有直接點出來,因為案件都隻是有跡可循,也並非完全重現。當然這個是不是完全重現,隻有當事人才清楚,他們也不會說出來。

犯罪者他們要麼就是證明自己有罪,順利晉級獲得保釋,要麼就是全部淘汰。所以這波騎馬難下,趕鴨子上架,他們除了忍著不發作,還能自己跳出來跟主辦方打,然後立刻淘汰嗎?

出去也是判刑,進來還有可能被保釋。

為自由一搏,其他人想拚也沒有機會。

這一次,羽久所在的小隊裡麵既有41號,也有FBI的朱蒂·聖提米利翁。

案件的所在地點是傳統的美式傳統風格的屋子。

當然,酒店場景有限,所以隻做了一層樓間,而整體外觀是用的正麵就有很多的窗戶,而最中間的窗戶位於正大門至上。

外麵沒有木製的門廊,屋子外觀刻意采取歐式風格,把屋子做舊,棕色的木門,燃燒著壁爐,再加上光滑的皮製歐式沙發,看起來便是溫馨舒適的中產階級的屋子。此刻,裡麵發生點父母給孩子講故事的場景,也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他們進入案件場景的時候,迎麵的是黑色走廊,走廊儘頭有一線金黃色的燈光泄了出來,就像是在吸引人走進去一樣。五個人現在就像是來到私宅的小偷,看到門底下的光縫,大概猜到這裡麵可能有人,他們五個人像雕塑一樣在聽周圍的聲音,生怕被人發現似的。

但這種與空氣僵持的舉動並沒有意義。

羽久原本想要讓朱蒂先行動起來,但是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回應他。於是,羽久主動先開門,其他的人也開始行動起來。屋子並沒有鎖,裡麵是橙黃的燈光。充足的光線讓人看清屋子的陳設,那是一間書房,沙發邊上癱坐著一個垂著頭的棕金發色的男人。

羽久首先確定了對方的情況,很明顯是槍殺,一槍打在對方的後腦勺,有明顯的燒灼痕跡,說明凶手是用槍貼著死者的後腦勺,一路控製死者的行動。在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

「為什麼這會是懸案?」

羽久腦袋裡麵立刻冒出這個問題。

如果警察及時來取證,做現場調查,那麼犯人的線索應該昭然若揭。因為羽久碰到的屍體的溫度是暖的,說明凶手離開的時間並不長,應該不至於有時間消除自己留在現場的痕跡。

當然這裡的屍體都是假的,連溫度都有做出來。

羽久抬起頭的時候,看到屋子裡麵的人並沒有那麼多,留在41號和朱蒂留在同一個房間,其他人也到房間裡麵開始做搜集情報的工作。畢竟之後,他們要根據這有限的信息裡麵,推斷出他們五人中,誰才是凶手。

根據書房裡麵的報紙顯示,案件的時間段應該是距離現在14年前。這很明顯看出來,江戶川亂步已經知道猜出特權上的數字表達的意思是什麼。而且,這很可能就和朱蒂有關。

因為朱蒂全程站在房間中間,一動不動,情態很不自然,像是在害怕,又像是在強逼著自己睜眼看現在的事實一樣,待在房間裡麵和自己作鬥爭。

這一點讓羽久感到奇怪。

如果江戶川亂步真的知道他在找的是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覺得這個案件跟貝爾摩德有關?若真的是貝爾摩德做了這件事,那麼貝爾摩德應該隻有十幾歲,剛好和朱蒂的年齡相符合,隻要朱蒂不是謊報自己的年齡,那麼也許朱蒂就是貝爾摩德本人也不一定。

畢竟羽久知道貝爾摩德非常擅長易容,再加上機場事件,羽久也察覺FBI有內鬼。若非是有內鬼,怎麼知道FBI的行動安排,還能夠透給普通人知道,讓他們能夠順利借刀殺人。當然也有考慮到公安方麵也有人透露消息,但是,公安並不一定能知道FBI部署的細節,尤其是公安和FBI之間在結仇的情況下。

所以很有可能,現在的朱蒂就是貝爾摩德本人,但是既然已經可以走出FBI,為什麼還不走?

羽久回想起,貝爾摩德扮成朱蒂的樣子出現,當眾還送了赤井秀一車子。正在追捕的女犯人變成養自己的富婆,赤井秀一的態度在同一個人麵前轉換,一會兒是個冷酷的警探,一會是溫順的小白臉。

貝爾摩德也許覺得這很有趣呢?

最近羽久發現,自己很難懂大人的快樂。

41號的聲音見羽久在檢查了很久的屍體,說道:“你有什麼發現嗎?”

“一槍斃命,但是有東西少了。”羽久指著假屍體裡麵的額麵上鼻梁上淺淺的小窩,眼窩下麵有個壓痕說道,“雖然這裡麵沒有他的照片,但是這個人應該是戴著眼鏡的。然而他的眼鏡消失了。我在這裡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東西。”

一個長時間需要佩戴的物品在死後消失的原因隻有一個——被凶手帶走了。但帶走的原因卻是撲朔迷離。

“我認為是犯人帶走了眼鏡,但是那副眼鏡有什麼特殊的裝置嗎?還是死者認為眼鏡是非常重要的物品,私藏起來了。”

朱蒂聽到羽久把破案的關鍵鎖定在一副眼鏡上,開口說道:“應該不是那樣的。”

“為什麼這麼說?”羽久又提起精神看向朱蒂。

現在他懷疑朱蒂是貝爾摩德。現在知道線索的人要麼就是凶手,要麼就是真的發現了什麼東西。

朱蒂說道:“這個屋子裡麵應該還有個小女孩。凶手拿眼鏡去安撫那個找爸爸的小女孩了。”

這確實說出了凶手才知道的細節。

但羽久覺得朱蒂的心情似乎十分沉重。

羽久注意到氛圍的變化,決定先閉上嘴巴,不再多說了。但41號卻開了口,說道:“在書房裡麵並沒有發現任何有小女孩存在的痕跡,這也沒有照片,也沒有女孩子可能會用的東西,或者書籍。你卻說出了隻有凶手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沒有仔細想過自己到底在說什麼話?”

朱蒂卻不覺得自己已經陷入嫌疑之中,自顧自地從離開這個屋子。

見朱蒂不把彆人的話放在心上,41號搖了搖頭。

41號又問羽久說道:“你怎麼看?”

“現在應該是給這個案件定性,這是什麼案子?情殺?仇殺?還會激情殺人?”羽久到現在還是對這麼規整的房間現場產生了很多的疑惑,“這看起來不像是激情殺人,而是蓄意而為,但是按照我的想法來說,要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大部分人都會把現場扮成入室搶劫案,這樣讓案件更加撲朔迷離,難以辨明真相才對。”

既不把現場弄成入室搶劫,也沒有用其他方式毀壞現場,凶手就這麼離開,實在令人費解。

為什麼要這麼做?

除此之外,居然沒有人查出凶手是誰?

難道不會更奇怪嗎?

有一個想法突然從羽久的腦袋裡麵竄了過去。而這個想法剛好把整個情況全部串在一起——朱蒂很可能就是死者的女兒。

羽久說道:“我覺得她的舉動很奇怪。”

“你覺得她是凶手?”41號看著朱蒂遠走的身影說道,說道,“像是44號那樣主動跳出來的人應該少之又少了吧。”

羽久已經和41號已經達成了合作協議,所以41號對44號自動離開的始末也都有所耳聞。當然,羽久也不藏私,因為赤井秀一也有問起這樣的事情

“現在留下的這批人心智上也已經遠超於普通人,反其道而行之,先把自己的嫌疑排出去也沒有什麼不對的。”41號輕笑道,“但與其花這種心思,倒不如花時間查案子,不會更好嗎?”

“工藤先生也想要贏比賽,是嗎?”

“走進這個比賽裡麵,自然是隻能全身為「進」。”

羽久說道:“但是要真的實現這一點的話,那就應該要全部的信任和支持。”

41號笑道:“你想說什麼?”

“當然是希望能和工藤先生全心全力地還原真相。”如果現在可以看到羽久的臉,估計可以看得到眼瞳裡麵像是點亮了幽火一般。

羽久說道:“我希望工藤先生可以不要像上次一樣操控選票。”

“我能做得到這件事嗎?”41號笑道,“這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你不覺得我們這一層樓的人離開的樣子太過平靜了嗎?除了44號主動退出之餘,其他人會那麼安靜地離場,太過於不合常理。”羽久就像是在彙報工作一樣,雙手背在後背,有條不紊地慢慢說道,“其他樓層的人多少會慌慌張張的,也會有不安的,也會打鬨的。如果沒有誰給他們一劑強心劑,我不認為他們會那麼平靜地離開。”

“所以,你認為是我在騙他們按照我的想法做這件事嗎?”41號乾脆地坐在沙發椅上麵說道,他的視線還盯著外敞的大門。像現在所有人都在其他房間裡麵活動著,一眼可以望到底,他可以看到所有的人怎麼行動。

羽久說道:“44號和我說過,要小心你。”

“所以,你就在揣測我?可是既然在猜測我的身份,為什麼還要和我合作?合作完之後,沒過一會兒,你又好像在試探我。你的心思未免也太像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了吧。女孩子都應該沒有那麼麻煩。”

羽久說道:“那是之前我沒有想到全身而退的方法。可是,我現在想到了。如果你真的是工藤優作,你會全力以赴地留在這裡完成比賽;如果你不是工藤優作,你和我全身而退如何?”

“退出去就是監獄了,夏目君。”41號左腿搭在右腿上,僅僅隻是這麼個姿勢,筆挺的製服褲竟透出女人風情萬種的姿態來,也可能是因為他的聲音完全變成了女人的聲音,才會帶給人這種錯覺。

這下就算是不打自招了。

“你說服人的技巧還可以再提高一點。除此之外,夏目君的心腸也挺軟的,還想保著那個女人吧?”

貝爾摩德慢條斯理地說道。

“剛才那個女人應該是想要自己跳出去承認自己是凶手,然後逼大家投她的票吧。這種自殺式引爆行為的行為對她來說,結果完全是掌控中的。

這局壓根不用推理,都可以知道過程是什麼樣的。她可以信口胡說,要麼凶手不跳出來,交出來的破案結果有誤,這局所有人都淘汰,犯罪者一個都彆想逃。要麼是凶手不得不跳出來,或者有偵探來糾正,才能免於淘汰。那麼在投票局裡麵,這個搞事的女人可能會被投出去,但是事實上沒有那麼容易,因為她可是拿著三個人的票數,你的,我的,她的。五人當中,多數決,她想要誰被投出去,就是誰被投出去。”

“但不受控的難道不是你嗎?”羽久開口說道。

“所以,你才想要來說服我要全心全意參加比賽。這不就是說要我始終站在你的那一邊嗎?”貝爾摩德攤開一隻手,說道,“但是你並沒有說明情況。我已經試過了,這個封閉的空間是離不開的,外麵全都是監控,隻要離遠一點,就有保安守衛跟上來,分分鐘抓人回去,倒不如一路贏下比賽。又或者說,你發現了什麼秘密?能讓我立刻離開的。還是說,我們兩個乾脆在這裡放一把火,我們兩個死遁?”

貝爾摩德說到最後的時候,笑聲也揚起來了,完全不讓人知道她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的。

“如果你被淘汰出去的話,我就告訴你怎麼離開。”

羽久定定地說道。

貝爾摩德的臉朝著夏目羽久的方向凝了幾秒,接著她便低頭笑道:“我原本想著怎麼給你挖坑,但是又想到你在機場那斤斤計較的小臉……”

羽久在她說完之前,便打斷她的話說道:“你該相信我。”

“……”

理直氣壯,橫衝直撞,又血氣方剛。

完全就是憑著小孩子一樣的執拗在對抗全世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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