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八十三章(1 / 2)

第八十三章stronger

貝爾摩德從偵探比賽第一天晚上就順利回到酒店了。

因為羽久打電話給卡爾的事實,卡爾問他具體什麼時候回去,科恩和基安蒂兩人已經離開了。這已經說明貝爾摩德和卡爾聯係了。

兩人結伴回到酒店的時候,卡爾在門口等了有一段時間,但是他的表情一點都沒有不好。一看到羽久的時候,卡爾冷峻的表情也鬆弛了:“辛苦你了。”

羽久見他身邊的行李,好奇地說道:“你也打算回去了嗎?”

“原本日本就有事情…”卡爾看了一眼旁邊雙手插著口袋的江戶川亂步,見他完全不回避,繼續說道,“現在美國沒什麼事情了。我們在日本見,到時候我們去找你。”

卡爾塞了一部手機給羽久,順便還有兩個信封,一遝厚的明顯是錢,一封薄的反而摸不出什麼東西。

“情報費省給你了,你在美國好好玩一下吧。不要告訴彆人。”卡爾似乎心情很不錯,給錢的速度特彆痛快,說道,“另外的一封是她送給你的。”

這裡的她應該是貝爾摩德。

不會也是錢吧?

羽久覺得自己就像是過新年似的,最近拿錢拿到手軟。還沒有來得及打開檢查,卡爾用手親切地拍了拍羽久的背,直接離開了。因為這個來自長輩般寬和的動作,羽久突然在想,對方是不是把自己當做朋友了,一時間對自己未來可能會做的事情產生了動搖。

江戶川亂步在旁邊對他們的事情一件也不說,見人走後,羽久手上還擺弄著信封,亂步用手肘撞著羽久:“給亂步大人看看裡麵是什麼東西唄?”

見江戶川亂步無憂無慮的樣子,羽久也把多餘的想法扔到一邊,應了下來:“好。”

薄信封裡麵放著兩張電影首映式的票,電影是奧斯卡最佳女演員莎朗·溫亞德最新的懸疑作品《閉眼》。這種電影首映式,一般都是有電影的導演和主要演員出席。在會上還會有一些花絮和電影精彩片段。

“不是很想去。”江戶川亂步撇撇嘴,說道,“看起來很無聊,我為什麼要去聽彆人說廢話呢?”

“不過,看電影確實很不錯。我都沒有怎麼看過電影。而且,愛倫先生不擅長聊天,他也可以在旁邊坐兩個小時。”

亂步一聽到愛倫·坡就心情不好,癟癟嘴說道:“他看起來就是很粘人的類型。你要是對他好的話,他一定會纏著你不放的。”

羽久隻覺得愛倫·坡性格平易近人,坦率自然,說話和和氣氣的,而且主要的是過些時日後,他們一個在美國,一個在日本,兩頭難聚。這就是所謂的一期一會。所以,趁著都還在美國的時候,羽久想要對他多好一些。

不過,亂步原本就沒有交朋友的習慣,所以羽久也懂亂步的想法。

羽久說道:“我倒是覺得愛倫先生會和你成為很好的朋友。愛倫先生和你一樣都喜歡推理。你們一個喜歡出題,一個可以解密,你們要是多一些時間相處,你就會喜歡他的。也許比起我,你會更喜歡他。”

亂步眯著眼睛盯了羽久一眼,踩著羽久的腳,直接往酒店房間大步走去。

“亂步先生,自助餐廳不在那裡,你迷路了。”

“我氣飽了,不吃!”亂步頭也不回地說道。

“……”

羽久真的搞不清亂步到底不高興什麼,隻好追著他的腳步。

亂步聽到羽久跟在身後,又煩又氣道:“你不要跟著我。”

羽久無辜地說道:“你沒有房卡,到不了房間的。起碼讓我先幫你開個門。”

亂步瞬間一噎。他直接跺了跺腳,轉過身朝著羽久的麵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羽久被亂步突然抓狂的樣子,被嚇了一大跳。然後他就看到亂步搶走自己的房卡,徑直走進電梯裡麵。

羽久真擔心亂步他這麼暴躁,以後高血壓之餘,還容易腦溢血。難得江戶川亂步今天贏了比賽,羽久還是得想要和他慶祝,所以在外麵買了大量的零食和甜點才回到房間。

屋子裡麵烏漆墨黑的。

羽久打開門,走廊的光線照到房間裡麵,可以看到屋子裡麵居然放著兩輛餐車。房間裡麵全是食物的香氣,而床上鐘型的被窩原本還一聳一聳的,但在門開的時候,就瞬間定住了。

“亂步先生,我怕你肚子餓了,所以我給你買東西了。”

江戶川亂步也不說話,聽到聲音之後,就乾脆從被窩裡麵鑽出頭,抱著餐盤繼續吃,兩頰跟倉鼠一樣塞得滿滿的。羽久見亂步嚼了大半天都沒有咽下去,便給他遞了果汁。

隻是亂步沒有手拿,綠瞳盯了羽久一眼,就著羽久的手開始喝飲料。

“還在生氣嗎?”

“嗯!”亂步見羽久要開口說話,說道,“你如果想說對不起,你就先明白你覺得什麼抱歉吧。如果什麼都不知道,你就不要說。”

“……”

“當我朋友就是那麼累的了。我就是有使不完的小脾氣,我就是容易生氣,我還喜歡無理取鬨,”亂步盤腿坐在床上,大口咬著炸雞,繼續說道,“我現在已經整理清楚了。我懶得再生氣了,我說過,我朋友隻有一個。你要我選你,還是選什麼愛倫,你自己看著辦。”

羽久沒有想到,亂步是因為這件事而生氣。

“我要交什麼朋友,為什麼要你來安排。而且你的交友觀原本就很奇怪。你就總是想要用你錯誤的價值觀腐蝕我。一個人怎麼能交很多朋友呢?”

羽久聽前麵的部分還覺得自己的想法確實過於自我,但是最後一句話讓他忍不住冒出問號。

一個人為什麼不能交很多朋友?

“那既然你覺得我做法不對,你為什麼改變想法,願意和我做朋友?”難道真的不是覺得他的「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計劃還挺好的嗎?

這話一落,江戶川亂步咬著炸雞腿,乾巴巴地一直嚼,一直嚼,一直嚼,嚼到羽久看到那雞腿骨頭光溜溜的。

羽久的視線讓江戶川亂步終於放下手了。

“又、又是你求我的。”

“好像是哦。”羽久想起來確實是自己對江戶川亂步糾纏不放,“因為我很喜歡你,想要和你當朋友。”

“你喜歡我什麼?聰明呢?還是非常聰明呢?還是特彆特彆聰明呢?”亂步這個答案非常感興趣,滿臉都寫著「你得多多誇我」。

羽久之前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他就覺得江戶川亂步很特彆。

“你很精神,很開朗,很活潑,很直率。當然,你也很聰明。”

“我最大的優點居然放在了最後!”

羽久明顯感覺到江戶川亂步心情好轉了很多,反正「朋友」這個話題都沒有結論了。於是羽久乾脆指著床上是油炸屑和醬汁的被褥,轉移話題說道:“你的被褥變得油膩膩的,你晚上該怎麼辦?”

亂步看了一眼自己的被窩,滿不在乎地說道:“那我睡你的床就好了。亂步大人很會照顧自己的。”

亂步說自己不生氣就真的不生氣了,痛痛快快地吃飯,見羽久在旁邊一直看著,就把餐車推給他。

“社長說了,我比你年長,我還是得照顧你的。你自己吃。”

晚上入睡的時候,亂步和夏目羽久背對背共用一張床。羽久想不透為什麼亂步明明就不喜歡自己交朋友的理論,還是想過要和自己交朋友。現在惹他不滿了,自己是不是還得從頭開始?

羽久想想,現在錯過這次機會,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跟亂步說做朋友的事情。

可能是成功在即又突然失敗吧?

羽久覺得自己十分在意。

羽久還在想著,亂步直接用頭和背撞了他一下。

“你的呼吸打擾到我了。能不能早點睡?”

羽久索性坐起身,低著頭問江戶川亂步說道:“亂步先生,我可以跟你說一件事嗎?”

亂步抓著被子一角,蓋在肚子上說道:“說。”

“我可以跟你做朋友嗎?如果你說不想的話,我就不煩你了。”

“那你以後會對我很好嗎?”

“我對我朋友都很好的。”

“你要是對我比他們都好的話,我就答應。”亂步理直氣壯地說道,“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怎麼才算是「比他們都好」?”

“那起碼我生氣的時候不能不管我。

我開心的時候也要陪我開心,你要照顧我,你不準討厭我。

就算我說我很討厭你,你也不準討厭我。

我生日的時候,你一定要給我買蛋糕,我喜歡吃很多蛋糕。

最最重要的是,你要喜歡我,一直喜歡我,我有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你就直接說給我聽。不要為了自己一時痛快,就和彆人一起在背後說我壞話。然後在我麵前的時候,又說我最好。我懂什麼叫做意氣用事,我也知道什麼叫做一時間心情不順,但是我對好朋友做這種事是不會理解的。我寧願你跟我不好了,也不要什麼兩麵三刀。”

“……”

這不是基本的要求嗎?

亂步先生真的沒有交過朋友。

“那對應的話,我也會對你很好的。你提出的要求,我隻要能做到,我就會滿足。如何?”江戶川亂步拍拍自己的肚子,說道,“我會讓你知道當天下第一的亂步大人的好朋友的好處的。”

“好。”羽久重新躺下來了,麵朝著亂步,說道,“我可以答應你。那我們從現在開始就是好朋友了。我們要不要打勾?”

就算是在黑夜裡麵,亂步還是能夠感覺到夏目羽久的視線,還能夠聞到聽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羽久是睡前洗澡的習慣。洗完澡之後,他的熱量也傳過來了。

亂步往牆邊挪了挪,說道:“亂步大人又不是小孩子,我要睡覺了。”

見亂步那麼好說話,羽久趁機問道:“我們明天出去看電影的話,帶上愛倫先生,可以嗎?我們離開後就沒有機會見麵了。”

“他就是我一個手下敗將,有什麼好在意的。”亂步見羽久鑽到自己退開的空間時,感覺到羽久離自己不到五厘米,下意識全身發癢,推開羽久毛絨絨的頭,說道,“我知道了。帶就帶吧。反正定下條件了,在所有朋友當中,你要最喜歡我。”

雖然亂步也不知道這樣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但是反正先這麼說就是了。

“不過,事先說明了,我雖然口頭上說要你最喜歡我,但是你不要太粘人。我是個相當要求自立的人,我不喜歡彆人纏著我不放。”

“哦。”

半夜的時候,羽久就感受到了這一點。

江戶川亂步在床上把他踹下過三次。在想著應該把他綁起來,還是睡另一張床,羽久決定把亂步弄臟的被單反過來,選擇乾淨的一麵,睡在上麵,這才一覺睡到天明。

醒了之後,亂步對著睡在另一張床羽久,得意地說道:“哼哼,我第一次知道有人睡相差到可以從自己的床睡到了另一張床上的。”

“……”

※※※※※

羽久、亂步和愛倫·坡約在時代廣場見麵。

愛倫·坡是打算帶他們去逛博物館。按照他們的流程,他們一天可以逛下四個展覽館。

因為第一次和朋友出去,愛倫·坡還比較緊張,家裡的管家聽說他要和朋友出去外麵玩,怕他被瞧不起,所以在他手上戴了兩隻最粗的勞力士鑲鑽腕表,重得他覺得自己戴了兩隻手銬。而浣熊卡爾也是戴了一條金製頸圈,難受得它全程沒事就在扒拉自己的頸圈。

愛倫·坡還在等著,突然間被人撞了一下。時代廣場人流量比較大,他下意識地退到一邊去,緊跟著說了一句“對不起”,但再次低頭的時候,發現自己一隻手表不見了,前麵有一個穿著灰色外套的人不斷地往前跑。

“小、小偷!”

愛倫·坡剛意識到這件事,才喊出聲,沒見自己身邊的保鏢行動,他餘光處就飛出一道閃電般的虛影。

那個戴著白色棒球帽的少年幾個喘息之間就追上了對方,在靠近對方時候,他腳步一躍,利用加速度的起跳,用手肘直接對準小偷的後心,猛地一剁,一聲骨裂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再看小偷本人,他像是被人敲中了後腦勺一樣,頭像是遊泳者要在水中要換氧一樣,脖頸繃直,頭往後仰,痛苦的嘶喊聲不自覺地溢了出來。周圍的路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親眼目睹了這麼一個場景,嚇得身子也跟著一縮,背脊跟著一涼。

小偷倒地的時候,身上的幾個錢包也散落四地,還有愛倫·坡的手表。少年環顧四周,說了一句「有沒有人報一下警」。話音剛落,以他為中心,路人像退潮一樣急速地退避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