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八十六章(2 / 2)

交易方也打開了自己的箱子,裡麵滿滿當當地裝著一箱子的現錢。琴酒上前檢查了一遍,確定了是真鈔。

這種交易原本也不是雙方結束後還有餘裕聊天的交易。彼此確定貨物和現錢之後,兩方也就以「下次還有合作的機會」而結束。

目送對方離開,羽久不知道為這風平浪靜感到心安,還是該感到不安。琴酒卻沒有半分遲疑,把錢箱子直接扔到後排座位上,說道:“上車。我們先從這個地方離開。”

見琴酒下意識走到駕駛位上,羽久便立刻自覺地坐在副駕駛位上。

“……”

算了。

琴酒懶得多說。

一小時後。

東京臨海紅色鐵橋上。

一輛黑色的保時捷被幾輛白車狂追不舍。以正常速度開車的車子陡然看到旁邊一輛車竄到自己麵前,緊接著□□的槍彈從某輛黑車的車頂上炸開火花,一時間鳴笛聲此起彼伏。

羽久也不管周圍人是什麼反應,後麵的車是不是用上槍了。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來接應的大卡車,然後全身而退。

琴酒做完交易之後,就把錢倒在準備好的布袋子裡麵。他自己帶著錢,租了另一輛車子。而羽久則帶著空箱子前往東京跨海立交上逛上一圈。空箱子裡麵如預想的一樣,裡麵裝了定位器。但就算沒有定位器,琴酒也打算分開行動。

琴酒對新客戶從來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哪怕是毫無波瀾地完成交易活動,他也會追蹤對方的來曆和背景。更彆說這一次,交易的人隻交換交易時間,這不符合常規。如果對方是可以發展成長線顧客的,自然是可以維持。但對方隻是來攻擊他們的話,那麵對這種人,琴酒不僅要他們的錢,還要他們的命。

琴酒和羽久兩個人分彆開一輛車。

由帶著定位裝置的空箱子的人(羽久)負責引開注意力,讓他們以為自己帶著錢回到大本營裡麵,而琴酒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

跨號大橋終點會有列車軌道。這就意味著,前麵會有交通燈。也就是說,道路行駛到一半的時候,必然會出現了堵車情況。

羽久覺得自己現在就釘死在馬路中間,前後都有車子,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旁邊的車道逃跑。羽久正打算變道,發現追蹤的人根本沒有想過下車追上他,又或者變道逆行追上他的方向。想法電光石火,羽久重新轉過身,迅速打開空箱子,剝開箱子的皮質裡層。

在那裡麵,還裝著一個小型遙控炸/彈。

看來是他們假裝在追擊,其實是想逼羽久他們回到大本營裡麵後,再點爆炸/彈。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羽久合上箱子,直接下車,走到追擊到自己麵前的車輛。

他們距離並不長。

羽久看得清清楚楚。

羽久正大光明提著炸/彈走到他們麵前的時候,追擊的殺手也愣住了。他們的任務就是讓目標人物產生死裡逃生的僥幸,認為交易方付了錢買了貨物,還想要把錢要回來即可,這樣就可以應付琴酒的多疑性格,直接把錢箱子帶到大本營裡麵。

追擊的人都知道,那箱子裡麵有遙控炸/彈,如果不小心打中,引發爆炸的話,他們也非死即傷。所以白發少年走到他們麵前的瞬間,他們第一反應並不是擊殺,而是逃跑。

當「黃雀」的琴酒看到羽久提著空箱子直接走到帶槍的地方,第一反應就是對方瘋了。然而更瘋的事情是,那些車子居然反而逃跑了。不過,能逃跑的車子並不多,有一輛車子的車主因為開著窗,被羽久抓住機會,直接打昏了。

租車裡麵的琴酒:“……”

事後,琴酒才知道羽久在空箱子裡麵發現炸/彈。琴酒想著對方來者不善,裝定位裝置是為了調查琴酒他們組織的所在位置,結果沒想到對方根本隻是想要把他們直接給炸了。

羽久這番敢拿著炸/彈直對上對方這種行為,真是又瘋又勇。

琴酒說不上誇獎羽久,但是也覺得羽久不是那種軟趴趴,怕事的膽小鬼;“在我見過的那麼多人裡麵,你也算是真男人了。”

“我居然是真男人嗎?”

羽久對這種誇獎感到陌生又新奇。

琴酒雙瞳無光,平淡地說道:“起碼不怕死,敢拿著炸彈去當敢死隊隊員。”

“沒有,我把炸彈卸下來放在車裡麵,空箱子隻是嚇唬他們的而已。他們完全沒有敢開槍的,就怕打中炸/彈。”

琴酒不可置信地看著羽久:“你把炸/彈留在我的車子裡麵?”

“我拿著炸/彈到處跑,不會會很危險嗎?”

“……”

琴酒做了深呼吸。

算了,開始可以習慣了。

這麼想著的琴酒不自覺地摸著口袋,打算抽一根煙,結果發現口袋裡麵隻有一根草莓牛奶味的棒棒糖。琴酒額頭的青筋跳了跳,聲音從牙縫裡麵擠出來:“你什麼時候放在我口袋裡麵的?”

“我是不是很貼心?”

琴酒話也不應,直接把棒棒糖擲到羽久的腦袋上。

見琴酒去拷問羽久抓來的人後不久,羽久就看到貝爾摩德又來找他了。琴酒曾跟羽久說,不要接她的電話,所以羽久把電話掛掉了,打算改發短信聯係。但短信還沒有寫到一半,卡爾瓦多斯的電話打過來了。

隻是冒出來的是貝爾摩德的聲音。

貝爾摩德怎麼舍得每天的快樂源泉,開口就問道:“夏目小朋友,你和琴酒進展如何?”

羽久糾正道:“我不是小朋友,已經是真男人了。”

貝爾摩德這一聽,想到羽久昨晚的話,頓時合掌笑道:“這話怎麼說?”

羽久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這話都是琴酒說的。於是,羽久重新解釋道:“琴酒先生讓我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的。他是這麼說的。”

貝爾摩德雖然理解到與羽久聊天的快樂在於迫害琴酒,但是她完全沒有想到這羽久跟他說的劇情已經上了超高速磁懸浮,現在地麵上沒有任何其他交通工具的速度可以超過它了。

貝爾摩德自然就明白羽久不可能和琴酒發生任何事情,但琴酒每次都會因為羽久的話而有各種反應,想著也許琴酒也在旁聽著,繼續不怕挑事一樣地說道:“那你還好吧?疼嗎?琴酒有沒有多關心你?”

羽久驚訝貝爾摩德的推理能力。

她怎麼知道他們會有追擊戰的?

不過黑衣組織的人也自然有自己不了解的才能,於是羽久擺著手,說道:

“我沒事,琴酒先生說我又瘋又勇的。不過,其實琴酒先生確實流了一些血,但你們不用太擔心,我給他上藥了……”

這話還沒有完全結束,貝爾摩德頓時震驚地反問:“這,這是我能夠免費聽的嗎?”

而旁邊借給貝爾摩德電話的卡爾三觀儘碎。

這要是被琴酒知道他們都發現他其實在下位,他們還有命活嗎?

見羽久還想要透露更多的細節,卡爾瓦多斯及時斷喝阻止了羽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再說了!!!”

我有畫麵了!

不要再說了!!

“請不要再說了。”卡爾絕望的口吻響起來。

羽久:“?”

卡爾小心地說道:“這件事也不要告訴彆人。”

“不能說的嗎?”羽久不知道是卡爾不喜歡談這種事情,還是卡爾接受不了所謂的「組織最強的男人也會受傷」的事情,就有種看著自己信仰的神明走下了神台的痛苦?

“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

卡爾恨羽久那麼單純,非要逼他把事情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你知道的,琴酒很強。其實不隻是我,其他人也接受不了這件事。”

琴酒居然是強受,這和他攻氣滿滿的外觀完全不符。

“…那我不再說了。”

信仰是很重要的事情。

話剛說完不久,羽久發現貝爾摩德一直很高興,全程從頭笑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