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組織的交易並非全是殺人越貨之流,但也不像是黑手黨那樣關注的層麵在維持自己的實力和勢力,更多情況是在收集大量的人才和社會資源,而外置的暴力機構則是保護這些核心。就好像有錢人家會自己聘請保鏢維護自己的身家安全,隻是琴酒他們所在暴力機構會用非法手段進行維護。
羽久說完之後,繼續看向琴酒說道:“接觸矢霧製藥的研究人員要他們所有研究員的名單,不會太麻煩了嗎?”
“所以,你就要和那個所謂的情報販子買工作人員的名單嗎?”
情報販子也是有自己的渠道,所以要是做這個生意,對方自己潛入組織內部,這樣花的時間可能會比想象中的多。所以琴酒一開始也沒有想找池袋的情報販子,也信不過他們的行動能力。
這種簡單說就是「工作外包」。
現在這種和平和法治時代,就是「殺人工作」也有外包。黑衣組織底層人員有接外包工作賺外快,有酒名代號的人偶爾也會把工作外包出去。這世界不管什麼時代,都不缺「缺錢」的人,也不缺「亡命之徒」。
琴酒見得多,但基本不說。
他的主要任務還是在於肅清組織裡麵的害蟲。
所以,黑衣組織裡麵的人都會害怕他,就怕被琴酒發現後財命兩空。
琴酒還真的得說羽久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種偷懶偷閒的事情居然敢在他麵前講。
羽久說道:“既然要買的話,我當然是要買矢霧製藥的暗賬啊。”
“?”
“琴酒先生,你知道你每個月工資是誰付的嗎?”
“……”
羽久掰著手指說道:“可能是某個上級,還付的是現金,不轉賬。但是這些都是會記在賬目上的。如果想要知道一個公司裡麵有多少人,多少職能部門,看會計部門怎麼發錢就好了。當然對外的一定是有一本明賬,裡麵會隱瞞一些流水,但是對內的話也有一本暗賬,上麵寫得會比較清楚的。什麼時候付給誰一份工資,基本大公司都會有記錄。我們對著看,就知道了。矢霧製藥也沒有子公司,就是一整條生產鏈,查起來簡單得多。”
“你的想法很有趣。”琴酒唇角勾了勾,但似乎並不是要做一個帶笑的表情,隻是提拉了一下臉部肌肉,所以反而顯得格外的冷漠,“你這個表現比我聽到你要當警察,要叫人驚喜得多。”
“所以,琴酒先生怎麼想?”羽久並沒有被琴酒的表情嚇到,繼續追問道。
琴酒說道:“這次我們兵分兩路,你按你的想法做,我按我的舊例做。”
羽久轉過頭看琴酒,說道:“這是一場比賽嗎?會有獎勵嗎?”
“所謂的獎勵,你在完成之後,自然就會知道了。”琴酒再次停下車,說道,“你該下車了。每天晚上六點在池袋西口見麵交換進度。”
羽久聽到車鎖又被解了,前麵是紅綠燈,旁邊是琴酒在催促他下車,用的是「這是最後一次警告」的口吻。
“……”
羽久盯著琴酒的眼睛。
羽久的眼瞳又大又深又沉。若非羽久並不是那種柔弱的人,否則那雙黑眼睛像是隨時可以滴出眼淚似的,又倔強又脆弱。
“琴酒先生,好像突然討厭我了。”
琴酒不喜歡羽久那雙大又空洞的眼睛,眼神不像是人的眼神,反倒像是會被冤魂索命一樣纏上一輩子,會被他記住一輩子,有著森冷的寒氣。
“你這話聽起來像是詛咒。”
琴酒覺得羽久的眼睛裡麵裝著悄無聲息的怨懟。
這人該不會有貝爾摩德所說的新一代年輕人都會有著的隱藏屬性——病嬌。貝爾摩德三番兩次都說不要輕易拒絕羽久,而是要順著對方來。若是羽久有病嬌屬性,可能會被追著殺。
“我沒有。”
羽久自表清白。
“那就下車。”
羽久就這麼被琴酒扔下車。
見車子走遠,羽久盯著琴酒的車尾。
就在他提出建議之後,羽久明顯能夠感覺到琴酒的殺氣。但是琴酒並沒有直接說出來。現在這個時候若是假裝自己辦不到的話,反而會引起琴酒的誤會。但是辦得太好,琴酒對自己的疑心就會更重。
現在做得好,做得不好,好像都是錯的。
然而最關鍵的是,羽久不太懂,為什麼自己提出幫助他們解決任務的想法,反而會引起琴酒的懷疑。若是這件問題不解決,就算順利解決這次事件,琴酒也不會輕易相信自己了。
羽久想了一下,登陸了Dolrs的賬號。
如果這個論壇上的人可以幫忙解決問題的話,也許可以先找人盯著琴酒的舉動,以免突然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