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1 / 2)

第一百五十三章這是你應得的

羽久之後問江戶川亂步,他到底拿了太宰治什麼東西。

江戶川亂步走著走著開始踢空氣:“就是書頁。”

羽久不知道他拿這個做什麼:“為什麼要拿?”亂步也好奇他的身世嗎?

亂步嘟噥一聲,說道:“……反正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要管。”

羽久下意識地說道:“誰是大人?”

亂步立刻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羽久,並且氣憤地抬腿踢了他一下。這痛擊實在不痛不癢,羽久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給。亂步這時候就新仇舊恨一起翻出來了,他原本還忘記了。羽久這麼惹他,他就想起來了。

“你為什麼說跟我不認識?”

羽久懵了:“我什麼時候說不認識了?”

“你跟國木田說「我們關係一般」。這不就和「不認識」差不多了嗎?”江戶川亂步說這話的時候還學著羽久板著臉,輕描淡寫地說這句話,隻不過臉部表情誇張了一些。

羽久這才想起當時自己說完之後,確實有出現異響,現在聽下來就是江戶川亂步在那聽著了。可是明明是江戶川亂步說「絕對不能說他們兩人關係很好」。羽久也不知道怎麼反駁江戶川亂步的話,感覺自己直接說這句話,他會氣得原地蹦蹦跳跳,就像上了發條的胡桃夾子,“噠噠噠噠”在原地繞圈,抓也也冷靜不下來。羽久覺得,其實亂步是想要自己說他們關係超好的,所以才故意反複在自己麵前說反話。

“我以為不能說。”羽久還是找到了一些談話技巧,把錯誤都歸在自己身上。

亂步麵色稍霽,插著腰說道:“你就算說了,我也不會生你氣的。我們是好朋友嘛。”

“那你為什麼現在生氣了?”

亂步頓時懵住了,不過他腦筋好,轉得快,立刻又說道:“我沒生氣,我就是煩躁。我煩躁的話就是會這樣的,我沒有生氣。”

“那你不要煩了,看起來像是生氣。”

亂步順勢拉著羽久的手臂,不糾結這個問題了,跟他說道:“你是不是要跟我說什麼?”

“說什麼?”羽久不知道亂步指的是什麼。

亂步說道:“就是你在黑手黨和黑衣組織學壞了啊!”

“……”

“你不是想要我一起考警察嗎?”亂步繼續扯著羽久的袖子說道,“要是你以前的話,你會直接說的,現在都還要彎彎繞繞的的。你是不是想要我考警察?”

“我說的話,你就去考嗎?”

亂步當然不會這麼答應啦,就算是社長也不能逼他吃一盤青椒的,何況考警察要吃很多苦的。亂步身上全都是懶肉,要把十四歲的警校習慣全部撿起來,那太難了。

“當然不會啊。”

“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去考,至少可以從警校畢業。”

這件事大概是從去年春天就一直拖到了現在,算是從羽久和鬼塚教官聊天後拿到江戶川亂步的學生證開始的。因為羽久一直沒有交出去,所以也一直沒有提。現在反而有時間了,羽久想要把事情提一下——因為鬼塚教官給他的學生卡,是那時候江戶川亂步還沒有離校之前,要求的要和他父親一樣的編號而重製的。

羽久一直記得這件事。

不過羽久也知道,江戶川亂步現在有自己的歸宿。就算考上警察,他也不一定會去當警察。隻是羽久想過,年幼的亂步是想過要和他父親一樣在警校順利畢業,然後當上優秀的警察。他那時候就想過,要是亂步能實現這個願望的話,一定會更開心的。

羽久原本想過其他的方法去喚醒江戶川亂步的初心,或者讓他也有重新當警察的願望,但是也許正是江戶川亂步說的那樣——他確實開始習慣彎彎繞繞地做事想問題了,有時候的直白也隻是避重就輕。

羽久繼續問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你考警察呢?你們有沒有”

江戶川亂步早就準備好的答案搬出來:“我們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

江戶川亂步“嘿嘿嘿”地壞笑道:“我聽你這一次的話,我以後說什麼,你都必須要聽我的。我以後要什麼吃的,我叫你去買,你就得聽我去買。我還要看推理雜誌的時候,你也要跟著在書店排隊去買。如果我們吃飯的話,我不喜歡吃的東西,你要負責幫我吃掉。有沒有問題?”

“……”

羽久覺得自己平常都一直很聽江戶川亂步的話了啊,這不是他們現在生活的日常嗎?

江戶川亂步看到羽久猶豫了,想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怕羽久放棄,又說道:“那你排隊買東西的時候,我就陪你一起去。我們聊天就不會太悶了……不喜歡的東西……”反正自己也是鐵定不吃的,那就不要這條了。

羽久還沒有等江戶川亂步繼續說,就連續說了三次“好”。

“我們說定了。”

江戶川亂步拍著胸脯說道:“亂步大人說到做到!”

然而這個體能訓練就讓江戶川亂步要死要活,撐了大半年才終於趕上了普通警員的體力。為了江戶川亂步能夠同期畢業,夏目羽久又延遲了半年畢業。

※※※※※

畢業典禮是在第二年春天。

為了參加羽久和江戶川亂步的警校畢業典禮,警校五人組都紛紛請假坐在觀眾席上看,而武裝偵探社也來了社長、國木田和與謝野晶子。

對於亂步真的能夠順利畢業,武裝偵探社是非常驚奇的——他居然真的撐下來了。雖然這得虧羽久對亂步真的特彆有耐心,不僅是文化課都是時不時勾重點教江戶川亂步做題,而且體術課都是在手把手教。亂步有時候也會發脾氣,但是羽久還是好脾氣地哄他。

與謝野晶子印象比較深的一幕就是夏天的時候,亂步累得回偵探社一趴下來就想睡覺,羽久用乾淨的毛巾幫他擦臉和脖頸,還給他扇扇風,給他讀案件內容,陪他一起斷案。與謝野晶子不知道羽久到底會不會成為一個好丈夫,但是他一定會是一個好爸爸。

羽久在講台上以首席身份開始非常官方的演講。

這兩年在他的身上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尤其是停學的第一年反複地來往斡旋在不同的組織,認識了那麼多願意真摯地對待他的人。他曾經有想過,自己就是一頁紙頁寫出來的人,是虛無縹緲的。在分分合合中,到底有多少人會一直陪伴他,這也是他不知道的。他也沒有後悔過人生會不會太短了,短到自己還來不及享受周圍的好意,幸福和快樂。

以前有看過一些電視劇,也有說實驗體的生命非常短暫,他們意識到自己可以接觸美好的生活時就產生了極強的痛苦。因為他們忍受不了「失去」。羽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開始就接受了警校的教育——自己隨時隨地都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他從來沒有產生這樣的痛苦。

與之相反的,羽久發現自己真的熱愛這世界。

就算自己的生命就像是煙花那樣的短暫,他也依舊熱愛這個世界。不單單是為了這個美麗的世界,也是因為他遇到的人,所有讓他感受到活著意義的人。

“謝謝各位。”

羽久結束演講的時候,最後在眾人麵前深深鞠了一次躬。

演講結束後就是校長再次發起演講的時間,羽久從台上下台階後得繞出側門後,才能再次走回禮堂。他剛從側門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黑色保時捷。羽久左右看了一眼,從鏤空的欄杆翻了過去,沒有遲疑地朝著對方的車窗敲了敲。

“我停車還沒有超時。”

“你在等誰?”

羽久意外地沒有聞到車裡麵有煙味。

琴酒不是向來習慣邊等人邊抽煙嗎?

琴酒在這句話裡麵,終於回頭看了他一眼。琴酒也不知道羽久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遇到了也是坦坦蕩蕩的模樣,絲毫都不遮掩自己的行為。琴酒轉頭的時候順勢靠在椅背上,這個時候校門旁栽種的櫻花樹也隨著風往琴酒車子裡麵飄進了一瓣櫻花。

琴酒盯著那瓣櫻花,說道:“自然不是等你。你知道波本現在已經是組織的二把手了嗎?”這句話似乎在暗示他等的是波本。

“零哥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不過,朗姆從黑衣組織裡麵徹底消失,二把手位置懸空,這位置要麼是降穀零的,要麼是琴酒的。這不難猜,更何況降穀零是想要徹底把公安和黑衣組織的工作生活分開的,所以羽久也不會主動去打探。

“我以後去橫濱管治安啦,我就不管黑衣組織的事情的了。”

琴酒猜肯定是波本動的手腳,要把羽久徹底從黑衣組織撇清楚。這是還得從傳聞朗姆是被港口黑手黨攻擊說起來的,因此橫濱在短短一年裡麵成了黑衣組織和港口黑手黨公開對峙的日本區域,基本黑衣組織的成員都不會在那裡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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