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敏銳地發現真理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最明顯的地方可能就是……脾氣變大了不少。
雖然性格沒什麼改變。但是比起之前,如今倒像是被人嬌慣縱容習慣了一樣。一言一行中都褪去了過去那份不自覺的迷茫和小心,變得自信而理直氣壯了起來。
這樣說吧,體會過幸福人生的孩子和孤苦伶仃的小可憐表現出來的狀態是會有本質上的不同的。
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孤兒活著就已經很不容易了,他們很會討人喜歡,用純善的笑容偽裝自己,是為了讓自己活的更加容易一些。
也怕給彆人添麻煩,不想牽扯到彆人,絕不讓彆人去遷就自己。可能心裡並沒有想那麼多,但是下意識的行為就是會表現出來。
就算是過去的真理是很開朗的性格,但是蠍知道她內心的孤獨一點也不比自己少。
真理可以做到去溫暖彆人,彆人卻無法拯救她。畢竟作為老師的千代和唯一親近的同齡人的蠍都是那樣不善於表達的性格,自然不會有人能把她拉出自己的小世界。
她與身處的世界格格不入,迷茫且不知所措。卻沒有任何人能給她一個承諾和歸處。
現在的真理不一樣了。
她像是個過得很幸福的孩子那樣,似乎覺得自己不論做什麼都會有人護著自己那樣,從自我束縛中解放了出來,情緒比起以前外露了太多了。
尤其是麵對本來就十分熟悉的蠍時,沒有防備,暴露出來的就更多了。
以及。
雖然是蠍自己之前說出那樣的話,可是要真說現在的真理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他倒是不信了。
少女對之前他說出的那一切隻是如同過眼煙雲一樣露出了不是很在意的神色,反而是對他的感受更加在意。
但是真理是個十分珍惜自己生命的人。
往往在彆人威脅到她的生命時,她都會爆發出不一樣的狠絕。本來,若是知道了自己的死亡真相,蠍並不認為她不會感到憤怒。
一個不想死去的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完全不在意自己被人害死這個事實呢?……可能隻有在開啟了新的人生之時吧。
但是,她對於作為傀儡活下去的人生表現出了近乎憤慨的不滿。
很奇怪。蠍垂下眼若有所思。
……
真理確實對自己過去的死因無所謂了。
比起這個,這兩天她對自己手中的封印術的卷軸要更感興趣。忍術這玩意,真的是學無止境啊。畢竟之前命短,她還有很多沒學到的東西。
不過嘛,確實啊,她又不是真的從地獄裡爬上來的。
蠍說這邊二十年過去了。但是她在另一個世界也已經過了差不多十年。
罪魁禍首已經死掉的現在,已經開始了新的人生的她自然不可能產生什麼過多的遷怒和仇恨。
最多隻是覺得可悲,忍者世界真的是她經曆的所有世界裡最奇怪的世界了。
這裡的忍者明明都很強,卻很悲劇。
總是被困在世界一角的村落裡,而村子還要受製於大名。辛辛苦苦出著危險的任務,工資換算起來甚至還沒有黑手黨的普通成員高。
高層說著為了大義、嚷嚷著那是守護,然後去互相爭奪,不斷挑起戰爭。一打仗就會死掉無數人。但是那些被他們爭奪的資源在現在的真理看來一點都不誘人。
心累。
到底圖啥啊。
而且,比起這裡。論武力值就會覺得橫濱的鬥爭簡直就是小打小鬨了。
對於真理來說。在橫濱,敵人都是菜雞,日子過得十分舒坦。生活上有人關心,有刷不完的黑卡,周圍的人都非常和善親切。
相比較之下,在忍者世界的時候她真就是個小可憐。
害,不想了不想了,人要往前看,再想都是糟心的。
……
“說起來,你們現在是在什麼組織裡嗎?”
真理看了眼蠍和迪達拉身上的長袍。
其實她覺得那身袍子挺好看的,一看就是漫畫裡有逼格的反派組織會穿的衣服。
迪達拉點點頭:“我們是曉。是個很有藝術氣息的藝術家團體。嗯。”
真理:“……”你騙鬼啊。雖然那袍子確實挺有藝術氣息的。
迪達拉又接著說:“不過大家的目標是壟斷戰爭,征服世界。為此,要收集齊所有尾獸。過兩天我們組合也要去收集尾獸了……目標正好是蠍大哥和真理你們老家的一尾。嗯。”
“…………”
真理有些懵逼地眨了眨眼。
雖然她以前生活在這個世界時就覺得忍者們的想法很奇怪了,但是她現在比起之前要更加無法用忍者的思維去思考問題了。這也沒辦法啊,如今她恢複了記憶,又在現代社會見識過太多了啊。
尾獸是幾大忍者村都有的兵器,收集尾獸就等於和所有忍者村為敵,然後又說要征服世界什麼的。
那以後的套路是不是反派組織vs忍者聯軍啊。
聽見這種說法,她隻能想到,還真是少年漫畫裡的反派啊。這完全沒前途吧?怎麼聽都是被主角暴打的命運。
而且他們要去搞一尾誒!要是聽聞蠍過去了,千代婆婆肯定會出山吧。
一般情況下,故事情節是怎麼走的來著?
反派出場一陣冷嘲熱諷把主角按在地上打拉一波仇恨,然後通過認識的人回憶殺再揭露反派悲慘的過去,洗白吸粉一條龍……然後送人頭。
她把視線從手中的卷軸上抬起來,目光有些匪夷所思地看向了蠍。
嗯,怎麼辦……好像,怎麼看都超級……符合人設啊。
蠍被她那奇怪的目光看得有些莫名其妙,頗為冷淡地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