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回去的路上,一路走著。
真理是覺得中也怒氣不減。
畢竟,他已經不小心地踏裂了路上的不知道第幾塊磚塊了。
……這些到底要不要賠錢啊,這算破壞公物吧。真理一邊在後麵走一邊有些糾結地想著。
而且前有太宰後有蠍,中也總是這樣容易就被彆人氣著,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啊。畢竟,肝火太旺可不是什麼好事。
真理的思緒越飛越遠,甚至開始從醫學的角度開始思考起了問題。
然後,走著走著就差一點撞到了前麵突然停下腳步的中也身上。
不過,因為中也不夠高,她的身高也不算特彆矮,兩個人從小到大基本一直都處於持平的狀態。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現什麼中女主鼻子撞到男主後背的常見劇情。
真理又稍微有點脫線地想到。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因為那個停下了腳步的少年似乎有話想說。
雖然一想到剛才那個礙眼的混蛋就渾身不爽,可是麵對真理那看過來的,那頗為無辜的眼神時,中原中也還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他滿是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語氣裡隻是有些抱怨的意味: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家夥有多危險啊?”
那確實是個強敵,也肯定比他見過的所有黑手黨都要心狠手辣。而且既然從異世界而來,理念上就不會受任何這個世界的規則所束縛。
可以說,在這個世界。除了真理之外,沒有人能在不付出任何代價的情況下牽製住那個叫蠍的家夥。
“知道啊,他畢竟是S級叛忍嘛,能一個人屠國的那種。”真理眨了眨眼,頗為無所謂地說,“可是他既然說不會搗亂就不會啦,蠍可是個乖孩子,是不會像太宰那樣做出表麵上答應,背後挖坑的那種事情的。”
中也抽了抽嘴角,因為槽點太多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哪開始吐槽才好。
屠國——?!都能屠國了還叫乖孩子?你的濾鏡到底從哪來的?
——而且拿太宰那個混蛋去舉例。讓中也一瞬間感覺自己的不爽被乘以了兩倍。
“你之前待的那個世界到底是有多奇怪啊……”最後,他隻能無奈地扶住了額頭。
“都是世界的錯啊……我以前夢見的時候也有對中也說過的吧,世界觀不一樣,沒有辦法。那孩子要是當初沒因為戰爭失去父母,或者剩下的唯一的親人能好好把自己的感情表達出來,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不過,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他畢竟還是他,靈魂沒有改變,也依舊留存著屬於人類的心靈和感情。”
真理的目光有些遙遠:“而且屠國什麼的不要大驚小怪……這次回去之後發現那邊的忍者好多都能毀天滅地。對不起,一直以來都是我太弱了。”
中原中也:“……???”
你這個對不起是我太弱要是被港黑的敵人聽到會想死的啊。去對那些被你輕鬆打敗過的異能力者們道歉啊。
因為待過的世界不止一個,如今的真理形成了一個獨有的世界觀。
她的觀念基本上就隨著不同世界所熟識的人而運轉了。她不指望不同世界的人因為她相遇時能夠認同對方,但她肯定是能理解來自不同世界的人所具有的不同的觀點的。
用正常人的角度去看忍者世界的話,那裡的多數人都算是殘忍的,哪怕是孩子手上也都有不止一條的人命。
她現在也不是什麼正常人了。
而且一向以自己為基準的她本來也不能算是善良的人。
她自然不會用現在所處的世界的觀點去評價蠍的作為。對她來說,蠍是她熟悉的、重視的人之一。而從始至終,真理所重視的人在她心中都比規則要重要的多。
而中也本來也知道真理那對熟悉之人的包容的態度。
他本身說這些也不是想去了解那個討厭的家夥,對方隻要不會對真理造成什麼危害的話,是什麼樣的人其實也無所謂。但是……
真理還在繼續說:“而且我以前做過夢的時候多少也提過幾句那個世界的熟人吧。實際上,有老師、也有蠍……”
下一秒,她的聲音突然停住了,原因是麵前的中也抬起手掌按在了她的發頂上。
“我不想聽。”
“誒?”
此時正是黃昏時刻。
整個橫濱的街道都被夕陽的色彩染上了漂亮的金色。
而現在他們所處的這條街的街頭人煙稀少,環境也很是寂靜。
真理有些訝異地看過去。而她對麵的少年稍稍垂著頭,黑色的帽簷和橘色微卷的發絲遮掩了他一部分表情,本來就很明亮的發色也被那落日的餘暉照得更加耀眼了一些。
少年繼續開口的聲音低沉而認真:
“我說我現在不想聽任何和彆人相關的事情……你以前的時間我沒能參與到,我也會想去了解。但是,在隻有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我希望你是隻屬於我的。”
“我說啊,真理,你也差不多該給我個答複了吧?”
中也靠近了她,手掌順著從她的發頂滑落,動作溫柔地撥開她耳畔的發絲,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心覆上了她的麵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