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覺得自己很難。
很多年都沒有進過醫院的她感到了一絲懷疑人生。
“那個……我真的沒有少胳膊少腿。”
“身體真的一直很健康的,吃得比以前好睡得比以前香。”
“精神也很正常,哪哪都沒有什麼毛病。”
此時此刻,人在蝶居,被美女姐妹包圍,一臉懵逼,不知所措。從頭到腳都被作為醫生的兩人檢查了一遍。
確定了她是作為正常人類好好活著之後,蝴蝶香奈惠捂著臉扭過頭去,聽聲音是哭了。而真理被蝴蝶忍緊緊抱住了,她看不見少女的表情,因為她一直抱著她就沒撒手。
真理:“……”
她好不擅長應對這種生離死彆之後,重逢的感人場景啊。
過去是怎麼對待蠍來著……?但是蠍是男孩子又是身經百戰的忍者,比起女孩子來說要堅強多了。
“……抱歉。”她想了想,有些遲疑地開口。
“真理為什麼要道歉啊?!”蝴蝶忍抬起臉,顯然有些生氣,但是看著真理臉上的笑容,神色又變得複雜了起來。
“因為我讓你們難過了嘛。……不要繼續難過啦,開心一點。”真理借著身高優勢,抬起手來揉了揉蝴蝶忍的發頂,她彎起眼笑了起來,“要問為什麼的話,結果是好的不就可以了嗎。我沒有真正死去哦,回來看你們了,應該開心呀。”
“嗯……歡迎回來,真理。”蝴蝶香奈惠擦掉了眼淚,走了過來,給了她一個溫柔的擁抱。
那天從蜘蛛山消滅了下弦之鬼回來之後,作為蟲柱的蝴蝶忍小姐撿回來了幾位奇妙的客人,把他們安置在了蝶屋。
在戰鬥中受傷的幾人,受了外傷和內傷的灶門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被真理秒速治好了,她也因此收獲了眾人驚奇的目光。
隻剩下因為蜘蛛毒而手腳體積縮小的我妻善逸,不能用非正常的治療方式,還得天天喝著苦藥湯慢慢恢複。
可伶。
簡直把金發少年給委屈壞了。
而他的小夥伴們已經先開始進行了複健和呼吸法加強的訓練。
真理也有幸聽到了灶門炭治郎的聲音,雖然確實和髭切挺像的,但是她完全想象不出髭切哪一天會用那種健氣陽光的語調說話。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若說聲音類似的,好像也不止一個吧。
真理聽著我妻善逸不想喝藥要女孩子喂他的哭鬨耍賴聲音。
突發奇想試著召喚了一下,成功地從本丸又召喚出了一振刀。
她有點開心,看樣子本丸已經找到這個世界的坐標了。
白發藍眼的白山吉光站在了她麵前,神色還有幾分茫然,不過很自然地就像個人工智能一樣一本正經地開口了:
“主人。請下達命令。”
“沒什麼重要的命令哦,就是……看見那邊的金發少年了嗎?去和他聊聊天、順便監督他,讓他好好吃藥吧。”真理笑得開心,內心充滿了捉弄人的愉快。
“噫……!為什麼這家夥會和我的聲音一模一樣,而且好一本正經啊啊啊你是機器人嗎?彆過來我要的是女孩子啊救命啊——”
果不其然,我妻善逸又快要被嚇死了。
刀劍能化作人形付喪神、其他世界的人類也能夠擁有異能這種設定。他們哪怕是聞所未聞,也不得不去接受吧。真理帶來的是顛覆性的事實。
但是那絕對是好事,持續千年的戰鬥似乎是有了終結的希望。
真理之前跟著蝴蝶忍去麵見了鬼殺隊的主公。那位主公大人是個極其溫柔的人,聲音聽上去讓人輕飄飄的很是舒服愉快。
對於曾經作為鬼殺隊員和鬼戰鬥而失去了生命的真理,產屋敷耀哉記得她的名字,記得她過去的平生,也曾為她掃過那座什麼都沒埋著的墓。如今也對她還活著這件事感到十分高興。
哪怕現在不是他的下屬了,真理也覺得他是個溫柔的好主公,和非常會壓榨人的某首領一點都不一樣。
過去被鬼吃掉的人複活這種事情聽上去匪夷所思,但是輪回轉世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真理就用這個時代的人能理解的說法把自己的經曆省略了很多,簡單說明了一下。
然後她又語出驚人了。
“恕我直言,您被詛咒了。”
她的靈視看得很明顯很清晰。
那毀了容、目不能視的男人身上縈繞的黑氣,失明和身體逐漸衰竭都是因為這個。
那詛咒應該延伸了很久,甚至還能連接到下一代。詛咒也很惡毒,如果不是他旁邊的夫人身上帶著些許靈力,可能他的孩子們早就會夭折而亡。
產屋敷耀哉自然是驚訝,隨後他苦笑了一下,用平緩的聲音解釋了自己的家族和鬼舞辻無慘的孽緣。
鬼王無慘和產屋敷一族有血緣關係,因此產屋敷一族才一直把消滅無慘當做自己的使命。為之奮鬥了千年之久。
而自從無慘變成鬼之後,他們家族因為出了個那樣的怪物。世代就如同被神明詛咒了一般,體弱多病,最多也活不過三十歲。
真理聽了之後依舊十分不解。
“那這個世界的神明未免太惡毒了吧。”她說,“正常來說不應該去詛咒罪魁禍首嗎?腦回路簡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