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賀南風憋不住咬牙切齒的道:“他便就對你這般重要?你一醒來,什麼都不問,就隻知道先問他?”
她這毫無預兆的睡了這麼多天,他有多擔心,她不知也不問。更不問問她自個兒睡了有多久,卻偏偏要關心那顆金丹。
賀南風氣不過,恨道:“為師已將他打回原形,喂你吃了。”
這話說的這麼假,與他的前言也不搭,連音當然不可能當真。
她便清清淡淡的看著賀南風沒說話。
賀南風被她看的時間越久,不同的心情反複轉換折磨,到了後來終是敗下陣來:“彆再這麼看著為師了,為師誆你的。知道你對那金君看的比眼珠子還重,為師不敢動他,可滿意了?”
一口氣說完,賀南風惱恨的便要起身離去,打算去喚那金君來照看連音,他則需要一個人找個角落靜靜。
然他剛要起身,那隻原本被連音握著拿開的手此刻卻被連音握緊了,也使得他沒法真的站起身。
他回頭又去看連音,眼裡既有惱恨又夾雜著彆的情緒。
“師父,你做什麼去?”連音問他。
賀南風硬著聲說:“去喚你那比眼珠子看的還重的金君。”
“彆去了。”連音製止他,而後又問他,“師父,我是不是睡了許多天?”
係統哪怕一直得不到回應也還是要問:“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為毛還要再問一遍,不相信他嗎?
連音沒回答係統為什麼,隻看著賀南風。
這個時候倒是記得關心了?賀南風氣哼哼,但視線劃過她還牽著自己的手,這氣便就快速的沒了下去。
“睡了五日了。”賀南風答著,久等她不醒的後怕又襲了上來,“你若再不醒,為師真不知該再去找誰來了。”
連音道:“對不起師父,讓您擔心了。”語氣輕柔的很,有刻意安慰人的成分在內。
但賀南風要的豈是這麼兩句話。
賀南風落在連音眼裡的眼神忽然加深了幾分,幽幽暗暗的,又像是有光點在跳躍,令看的人不禁懷疑他下一秒或許會有一番彆樣的舉動。
連音目光定定的看著他,仿佛在等待,似乎又是在警惕。
而賀南風也在糾結中。
這幾天守著她,想的自然也多了些。擔憂她醒不來時,他真是擔憂的心都疼了,也是這幾天裡,他終於明明白白的參透了自己的心。
之前隻知小心眼的看不過連音對他這師父不夠親近,對一顆金丹都好過對他,再深刻的,便有些不敢戳破。
可這幾天他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讓連音同自己一起飛升是淺顯在表麵,能輕易說出口的。
而無法坦然說出口的則是,他已經不滿足徒弟隻是徒弟,師父隻能是師父的身份。
他希望麵前的徒弟,可以成為他的道侶。無論是人間,或是飛升後之後,都是他的道侶。
與他永遠在一起!
但也是如此,他反而不如以前那般隨性隨心。他壓製不住想對麵前人吐出自己的心意,可又怕麵前人不接受。
他自然是無法接受徒弟說不接受他的,可萬一他徒弟真不接受呢,他又該怎麼辦?
連音突然感覺到她握住的那隻手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