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惠並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於是他一抬眼就看見仁王雅治衝著他笑得十分肆意。
原本打算跑路的腳步頓了頓,一時間沒有離開。
這個時候,夏油傑安撫完鬨脾氣的五條悟,轉眼看向了伏黑惠,溫聲道:“是小惠啊,說起來你也有很久的時間沒有過來做客了,要留下吃一頓飯嗎?”
已經準備走了的伏黑惠眼皮子跳了跳,感到了不妙。
果不其然。馬上伏黑惠就感覺到了五條悟這個時候默默盯著自己。
啊,在五條悟上來的時候,他就不應該跟上來。
注意到夏油傑的開口,一開始還扯著切原赤也去阻止伏黑惠離開的仁王雅治這個時候倒是一點也不急了。
仁王雅治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切原赤也的頭,示意對方去看向伏黑惠。
切原赤也奇怪地順著仁王雅治的力道扭頭,口吻依舊不好。
“按著我頭乾嘛。”
仁王雅治笑嘻嘻地說道:“比賽什麼的又不急,反正你已經是網球部的人了,但是熱鬨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
一聽到有熱鬨可以看,切原赤也抗拒的動作小了下來,然後他就看見剛才還一副拽拽樣子的男孩被那位宛如巨人的白毛按在了地上。
!!!
這麼刺激的嗎?
切原赤也扭頭看向仁王雅治,小聲詢問:“他們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仁王雅治同樣低著頭,宛如做賊般低聲道:“沒有問題的,我們家平時就是這樣相處的。”
切原赤也的表情逐漸開始迷惑了起來。
這種相處行為真的是對的嗎?他都看見那個小男孩兒開始揍那個白發大叔了。這絕對是家暴吧?
五條悟動作相當迅速地將伏黑惠按在身下,就連人一個勁往自己身上砸的手也給按住了。
“既然來了就彆想跑嘛。”五條悟笑得十分快樂,“我們這裡又不是龍潭虎穴,我們都是很友好的。”
伏黑惠還沒有說什麼話,就眼尖地看見切原赤也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他冷笑。
“你的友好就是把我按在地上?”
五條悟眨巴眨巴眼睛,撲靈撲靈的光就連慣常戴著的墨鏡都沒能遮掩住。
“你在說什麼呢?我當然是很友好的監護人啦,我隻是為了讓我們有個安靜的商量餘地罷了,一點也沒有逼良為娼的意思呢。”
圍觀著的切原赤也不由自主咽了一口口水,莫名感覺自己很慌,他不由自主湊到了仁王雅治的身後。
“喂喂,白毛,你不覺得你這個監護人很奇怪嗎?”聽到五條悟自稱監護人,切原赤也便下意識地以為仁王雅治也是對方收養的
誰料仁王雅治撇了他一眼,果斷地否認了。
“沒有,我監護人是傑,不是這個混蛋。還有,下次記得叫學長。”
切原赤也睜大眼睛:“這個是重點嗎?”
仁王雅治和他大眼瞪小眼。
“這難道不重要嗎?”仁王雅治反問道,“還有,不要靠近五條悟,會變得不幸。”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仁王雅治刻意看了一眼正在“逼良為娼”的五條悟。
切原赤也想了想,又往後退了一步。
靠近五條悟會不會變得不幸他不知道,但是會挨打他已經看起來了。
切原赤也在後退的時候,感覺到有些不對,轉過頭才發現自己撞到了人。
一個有著一頭白發的可愛女孩站在他的身後,用一種銳利的眼神盯著他。
切原赤也下意識的心臟一跳一跳的。
好、好多白毛。
“家裡怎麼來了個普通人?”白發蘿莉奇怪地看了一眼他的身後,從身上拿出了一個扮相精致可愛的手機,“難道是詛……”
沒有等女孩子說完,從右後方伸出了一隻手,快速地按住了她的頭。
切原赤也不自覺地睜大了眼睛,仿佛看見了即將暴走的哥斯拉。
這個人好勇!居然敢去碰女孩子的頭!
“這是我學弟,今晚在家裡留宿,玩你的手機,不要亂搞事。”
正當切原赤也以為對方會生氣的時候,這個白發女孩撇了撇嘴。
“知道了,把你的臟手放下去。”
仁王雅治毫不猶豫地使勁在上麵揉捏了一下。
“真是不懂事的小鬼,叫哥哥。”
“哼。”白發女孩扭過頭,奔向距離仁王雅治不遠處的夏油傑,“夏油大人!你回來了。”
就在白發女孩跑開的時候,切原赤也這才注意到對方身後還跟著一個和剛剛白發女孩同樣的臉但發型頭發和眼睛顏色截然相反的黑發女孩也跟著對方跑去夏油傑那邊了。
切原赤也有些震驚。
“學長你家這麼多人嗎?”
注意到切原赤也終於開始老老實實喊學長的仁王雅治很是滿意。
“還好啦,也就五個吧,主要是那兩個喜歡撿孩子。”
切原赤也震驚。
“沒人管他們嗎?”
“沒人管的到吧?”仁王雅治拎著切原赤也的後衣領,“好了,等會五條悟做飯,我們先去找一間空房間給你住吧,這裡基本上沒有什麼人會來住,不過有留下幾間客房,把被單被套換一下你就能睡了。”
在知道仁王雅治家到底有多大後,家境算是小有富裕的切原赤也也不禁哇哦了一聲。
“學長,你家這麼大沒有保姆的嗎?我看我媽看的電視劇裡麵,很多有錢人家裡都會有保姆的。”
“沒有保姆真是讓你失望了。”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隻有定期來的鐘點工,三餐要麼靠自己要麼出去吃,不要隻關心遊戲機,快點來扯一下床單!”
選房間的時候注意到仁王雅治家裡居然有成套成套的遊戲機,資深遊戲迷的切原赤也立馬被吸引住。若不是仁王雅治的力氣比切原赤也大,說不定還真拉不回遊戲間的切原赤也。
此時切原赤也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在白毛學長家留宿,值了啊!他家裡都沒有這麼全的遊戲機呢!而且,他有注意到那些遊戲機基本上都很貴!是屬於他存好久的錢才能買一個的那種。
嗚嗚嗚,都說五條先生和夏油先生喜歡□□,不知道父母尚存的他們收不收,他完全可以當場喊爸爸!
完全不知道自己隻是帶著小學弟熟悉一下路,結果人現在一心隻想當自己弟弟的仁王雅治冷酷無情地從切原赤也的手中搶回了遊戲機,隨手丟在房間內的書桌上。
不管有沒有住人,彆墅內每間房間都有成套的書櫃書桌衣櫃衣帽間床上三件套等以及最重要的自帶衛生間。他們自己住的房間也是如此,當然,還會根據每個人的喜好額外進行調整。
比如他自己的房間裡就會額外放置各種網球相關資料,編織工具,分離出來的衣帽間更是被他裝滿了不少高昂的訓練設備。
仁王雅治專門打通了一個客臥,讓他的衣帽間麵積足以他在裡麵進行訓練,可以說是相當財大氣粗了。
也就是家裡隔音效果好,隻要不打開房間門,隨便造作也沒啥事。但若是跟切原赤也一樣,在仁王雅治接聽自家媽媽電話的時候躲到門外邊,恐怕下一刻就會被投訴擾民了。
當然,即便如此,兩位監護人在家的時候有時候也會過來拍門,畢竟想要瞞過特級咒術師的耳朵也是件困難的事情。
被搶了遊戲機的切原赤也老老實實跟著仁王雅治換床單換被套。
做完後他整個人都趴在了床上,一副想要就此睡下的樣子。
“感覺這個客臥比我房間都好。”
仁王雅治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能在下次正選選拔賽上拿到一個正選位置,我倒是不介意你繼續來我家做客。”
聽到這話,切原赤也立馬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
“真的嗎?”
“真的。”
“那,那些遊戲機也可以隨便玩嗎?”
以為人能稍微出息一點,比如說看上了他家高昂的訓練裝備的仁王雅治也不禁感到無語。
難道遊戲機還比網球好玩?
仁王雅治沒好氣地說道:“前提是你要能拿到正選的位置。”
切原赤也快樂地跳了起來。
“好耶!”
他們進房間的時候並沒有關上門,因此一分鐘後,五條悟出現在門口。
“找個房間睡覺都這麼高興嗎?”五條悟半個身子靠在門框上,“我在一樓都能聽見你興奮的嚎叫聲。”
心知五條悟耳力有多好的仁王雅治更是頭也沒抬地說道:“你菜做好了?”
五條悟得意地哼哼了兩聲。
“當然,傑可是一直在監督我呢。”
那居然還能做出一桌子菜可真是難為你了啊?
仁王雅治扯過老老實實和五條悟道歉的切原赤也。
“走了,下去吃飯。”
像是想到了什麼,仁王雅治腳步停了停,相當認真地問了一下切原赤也:“對了,你需要我幫你提供胃藥嗎?”
仁王雅治覺得自己可以稱得上是全日本最好的學長了。
在自己被這個小鬼那麼坑,他這個時候還在為他著想。當然,學弟能不能領情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在心中算計著小學弟的仁王雅治露出純良無害的表情。
正如同仁王雅治想象的那般,在聽到仁王雅治的話後切原赤也頓時麵露驚恐。
“難道是五條先生煮飯太難吃了嗎?”
就跟在這兩個小鬼身後的五條悟覺得自己需要為自己的廚藝水平正名一下。
“喂喂喂,小雅治,我還在這裡呢?不要這麼明目張膽抹黑我好吧?”五條悟仗著自己腿長,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仁王雅治的腿。
然而存心要嚇一嚇切原赤也的仁王雅治權當沒有察覺到五條悟的“暗示”。
仁王雅治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肩膀,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你吃了就知道了。”
切原赤也果不其然被仁王雅治的反應嚇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等一群人坐在餐桌上,在知道今天是五條悟下廚後,除了夏油傑以外,所有人都表示興致缺缺。
這無疑讓切原赤也更加擔心了。
他小心地扯了扯伏黑惠的衣袖,極其小聲地說:“這些菜不都看著很正常嗎?為什麼你們不吃啊?”
伏黑惠默默地看他一眼。
就是這個罪魁禍首,讓他不得不留在這裡,吃著五條悟做的飯。
切原赤也被他的視線搞得毛毛的,但是依舊看不懂伏黑惠想要說些什麼。
他敢說,仁王雅治坑五條悟去下廚,絕對和這家夥脫不了關係。
“吃吧,吃不死人的。”伏黑惠癱著一張臉,猶豫地捏起一個壽司放入口中。
很好,五條悟這個狗貨,捏個壽司居然還放糖。
這個甜度他是放了半包糖下去嗎?
切原赤也有樣學樣地拿了個壽司。
然後就被甜的說不出話來。
看著這兩個倒在壽司上的兩個小家夥,仁王雅治樂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