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最終還是沒能從仁王雅治的盤子裡將烤肉搶回來。
他看著桌麵上快速消失的烤肉,委屈地跺了跺腳,跑去搶烤肉了。
仁王雅治這個時候才端著勝利品坐在了幸村精市的身邊。
看著仁王雅治搶了一小碟子烤肉,幸村精市也不禁笑得無奈,他從自己的盤子裡分出了小半盤烤肉到仁王雅治的盤子裡。
“吃多點。”
自己的盤子裡莫名多了不少烤肉讓仁王雅治忍不住抬起了頭,無辜地多看了幸村精市一眼。
“我吃不完這麼多。”
幸村精市抽了抽嘴角:“你開什麼玩笑,快吃。”
搶食的時候挺開心,但是被人主動送上來卻不禁讓仁王雅治看著有些垂頭喪氣。
還沒有等他說話,盤子上又多了一雙夾著肉的筷子遞過來。
仁王雅治幽幽抬頭:“三津穀學長,你不去搶……”
仁王雅治說話說到一半,看到對方盤子上堆著高高的烤肉也忍不住失語。
三津穀亞玖鬥朝著他挑了挑眉毛,像是沒搞懂他想要說些什麼。
“你說烤肉嗎?不用急,我們這次點的烤肉不少,肯定能喂飽這群大胃王的。”
網球部連續三年拿下全國冠軍,導致部裡的部費也是相當的充足。再加上部裡有兩個特彆能算會省錢的數據網球手,除了有時候一個沒控製住力氣毀了設備會受到兩雙幽幽目光注視以外,他們倒也沒有缺過錢。
像是生怕仁王雅治不信的樣子,三津穀亞玖鬥又補了一句。
“放心好了,這次回去,我肯定還會去光顧一下學生會的。畢竟是最後一回了嘛。”
仁王雅治瞅著這位將去學生會財務部撥劃部費說得好像回家吃飯一樣簡單的三津穀亞玖鬥,內心不由為學生會那群人點了個蠟燭。
仁王雅治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
“一想到學長要畢業了,還不知道明年能不能有新人頂上呢。”
仁王雅治一句話就能讓柳蓮二原本的好心情瞬間跌落穀底,更是帶著其他人搶肉的速度都不由慢了幾步。
“以後就不能和三津穀在一所學校上學了。想要一起打網球也很難。”柳蓮二的神情有些低落,他和三津穀亞玖鬥相差三歲,這代表著等他升學上國中的時候,三津穀亞玖鬥也升上了高中,而等他升上高中的時候,三津穀亞玖鬥更是已經升上大學了。
三津穀亞玖鬥不禁感到好笑又好氣:“仁王你這就很過分了,我隻是給你塞點烤肉,結果你還惹蓮二不高興啊。”
仁王雅治可憐兮兮地盯著他:“可是明明是學長先開口提醒的。”
三津穀亞玖鬥咳嗽了一聲:“好了啊,不要說得以後都沒有見麵的機會一樣。不僅是我,中村木下明年也要走了,你們難不成也要哭著送彆嗎?”
仁王雅治想了想,十分迅速地給自己擠了一滴眼淚。跟五條悟混得久了,仁王雅治發現自己也點亮了一些奇怪的技能。
比如他四歲以前,是絕對不會哭的,但是在遇到五條悟後,他已經學會用眼淚挽留夏油傑的寵愛了。
“其實現在也可以。”
三津穀亞玖鬥震驚地看著仁王雅治說流淚就流淚的場麵,不禁感到一股頭皮發麻,果不其然,他轉過頭看向柳蓮二的時候,也發現這位也快哭了。
三津穀亞玖鬥看向了幸村精市,打算讓人趕緊管一管,結果還沒有說出話來,身後就多出了一個頗有重量的掛件,還伴隨著響亮的哭嚎聲。
彆說,比起悄無聲息流淚跟玩一樣的仁王雅治,這位的哭嚎聲就直接帶動整個飯桌上的氣氛,就連木下修齊都忍不住彆過頭去。
很好,看樣子還是有注重自己臉麵的家夥的。就在三津穀亞玖鬥這麼想著的下一秒,就看見了木下修齊旁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原本還稱得上帥氣的臉蛋上全是豆大的淚水。
哦,快饒了他吧。
搬著一大盤烤好的烤肉走出來的烤肉店老板一出來就是看到這幅堪稱悲痛欲絕的場麵。
他急急忙忙地詢問著看上去比較正常的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
“怎麼了怎麼了?剛剛出了什麼事情嗎?”
其實也忍不住有些傷心的幸村精市被烤肉店老板的話激得回過神來,他連忙快速抹掉眼角的一滴淚,朝著烤肉店老板搖了搖頭。
“是有一位學長要畢業了。”
烤肉店老板的目光一下子就看見身上扒拉著一個人型掛件,頭皮發麻地在哄人的三津穀亞玖鬥。
“要畢業的人是你吧?那不是一件好事嗎?怎麼你們都哭成這樣子?你們到時候也是要畢業的呀。”
早就接受了自己以後可能沒有多少機會和這群人作為隊友在比賽場上比賽的三津穀亞玖鬥無奈地笑了笑。
“他們隻是這個時候無法接受罷了,以後還是有機會再比賽的。”
說到這裡。三津穀亞玖鬥忍不住多看了柳蓮二一眼,拍了拍對方的腦袋。
“這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也不怕丟人。”
年僅八歲的柳蓮二扭過了腦袋,沒有讓三津穀亞玖鬥再看自己泛著紅暈的眼眶。
“我現在還小,哭鼻子不算丟人。”
在烤肉店老板出來後,在場人幾乎都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
在學長麵前哭不算丟人,但是在陌生人麵前哭就有點丟人了。已經或多或少有了偶像包袱的眾人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唯有最經常受到三津穀亞玖鬥和柳蓮二照顧的切原赤也依舊哭得直打嗝。
看著切原赤也如此,柳蓮二才發現自己方才的表情有多麼失態,他想去找紙巾,結果卻發現第一個哭泣的仁王雅治臉上根本就看不出哭泣的痕跡,眼圈周圍的紅暈都沒有。
他忍不住多看了仁王雅治一眼。
“為什麼你看上去跟沒哭一樣?”
在烤肉店老板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收起了眼淚的仁王雅治想了想,給人丟了一包濕巾。
“哭是有技巧的,多練練就知道了。”
柳蓮二忍不住多看了對方一眼。還是感覺有些匪夷所思。
這種技巧有什麼需要練地必要嗎?
然後他就看見仁王雅治指了指臉上滿是淚水和鼻涕的切原赤也。
柳蓮二:……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仁王雅治說得很有道理。
安撫完柳蓮二,三津穀亞玖鬥就專注哄著切原赤也了,因為對方一直趴在自己的身上的原因,大量的眼淚和鼻涕都被貢獻在了那一身隊服外套上。
但是三津穀亞玖鬥的表情非但沒有一點不耐煩,還將自己身上的外套給脫了下來,一開始還是用外套袖子給切原赤也抹鼻涕,在幸村精市遞過紙巾後,他就開始用紙巾擦著切原赤也臉上的眼淚了。
在三津穀亞玖鬥用袖子給自己擦臉的時候,切原赤也就意識到自己都做了一些什麼蠢事。
但是眼淚鼻涕不是他想收就能收,在三津穀亞玖鬥拿著紙巾伸過來的時候,眼淚一直止不住。
直到一群收拾好自己臉的學長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的時候,切原赤也沒忍住搶過紙巾,將自己的臉都埋在上麵。
“學長們真是太過分了。”
在發現這群人是因為學長畢業而傷心的時候,烤肉店老板就十分懂事地放下烤肉,給了這群少年一個沒有陌生人的環境。
因此,某群收拾好情緒的無良學長們就開始逗弄起切原赤也。
而在此之後,原本隻是想混在學弟當中偷偷搶肉的三津穀亞玖鬥哭笑不得地看著這群學弟們給他讓肉。
“你們把肉讓給我做什麼?都給仁王啊,你們看他吃得那麼少。”
柳蓮二看了一眼被幸村精市盯著吃肉的仁王雅治,十分輕鬆地說道:“有人管著他,不需要我們多事。”
而這頓聚餐過後,正如同三津穀亞玖鬥所說的那樣,在最後一次為網球部爭取新的撥款的時候,三津穀亞玖鬥以一己之力成功為網球部爭取了比往年還要多出50%的資金。
可以說,學生會財務部的成員們,是送瘟神一樣將三津穀亞玖鬥送走的。
這樣恐怖的家夥,下次還是不要來了。
三津穀亞玖鬥對此表示很滿意,反正他下次也去不了了。
六年級的學長們一畢業,緊接著而來的便又是一年新年。
今年過年,仁王雅治像是要將之前自己承諾的那樣,將網球部所有的人都約到自己家裡來做客,就連剛畢業正在考慮明年報考哪所學校的三津穀亞玖鬥都被仁王雅治拉了過來。
三津穀亞玖鬥朝著柳蓮二揮了揮手,看著這群有一段時間沒見的學弟,用輕鬆的口吻說道:“所以說即便是畢業了,我們還是有機會再見麵的。”
柳蓮二的表情也有些無奈:“說是這麼說,但是和三津穀哥哥見麵的頻率總是比不過當隊友那段時間的。”
三津穀亞玖鬥愣了愣,笑著揉著柳蓮二的腦袋。
“沒想到蓮二居然是想要天天看著我嗎?”
還沒有等三津穀亞玖鬥再和柳蓮二多說幾句敘舊,不遠處就衝過來了一個“人型炮/彈”。
“三津穀學長新年快樂!”
“切原新年快樂。”三津穀亞玖鬥揉了揉切原赤也的腦袋,笑嗬嗬地說道,“看樣子仁王那家夥跑了不少地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