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
大喇叭開始響起,領導嚴肅聲音在整個軍事基地裡回蕩。
“x營x連新兵郝闌,”
“於2020年11月20日下午,該同誌違反軍隊紀律,隨意脫離隊伍,並且故意損毀公共設施,對軍事基地造成不小財產損失,性質極為嚴重,教訓十分深刻。”
“為嚴肅紀律,教育本人和部隊,決定給予行政警告處分一次,並要求全額賠款。”
“望郝闌同誌能夠深刻反省錯誤,知錯就改,其他同誌們都要引以為戒,吸取教訓!”
在光線有些昏暗拘留室裡,幾個人高馬大、身材魁梧,麵相看起來有些凶神惡煞男人正坐在辦公桌旁審視著郝闌。
他們穿著板正軍裝,正襟危坐,而郝闌則是坐在輪椅上,背靠著一堵牆,就好像一群猛獸在圍堵著一條弱小無助可憐鹹魚。
也許郝闌看起來太過懶散,其中一個國字臉中年男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曲起了食指,敲了敲木製桌子,發出了清脆響聲,在寂靜密閉空間裡十分明顯,以此來吸引郝闌注意力。
“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郝闌慢吞吞地直起了身子,當所有人都認為他要認真起來了,結果他隻是轉了個身,從左邊換到右邊鹹魚癱了。
可能是剛剛保持一個姿勢躺久了,有點酸。
所以就換個更舒服點姿勢。
長官們:“……”
中年人被他這輕浮態度激怒了,一拍桌子,嚴厲道:“郝闌——”
“知道了。”郝闌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嗬斥,“不就是一個廁所嗎?我雙倍價錢賠給你們。”
“要不……”
他隨後又露出了一絲家財萬貫微笑,風輕雲淡,
“十倍。”
長官們麵麵相覷,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因為……
郝闌給實在是太多了!
*
“來,左邊。”
郝闌默默地坐著輪椅轉到了左邊,露出了他那鬼斧神工刀削般側臉。
一個拿著攝像機年輕士兵朝著郝闌拍照,“哢擦”一聲後,又揮了揮手命令道,“好嘞!右邊。”
郝闌就又操縱著輪椅轉到了右邊,並且45度角半是明媚半是憂傷地望著天花板。
右側臉充滿了憂鬱氣息,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要去了解他內心世界。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有故事霸總。
又是“哢擦”一聲後——
“正麵!”
不解風情年輕士兵打亂了這個絕妙氛圍,隻是催促了一聲,然後拿著一個牌子塞進了他手裡,郝闌轉過來一看,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三個狗爬大字,看了實在是觸目驚心——
“我錯了!”
郝闌:“……”
“同誌,你把這塊牌子舉起來,放在胸前……”
郝闌默默地照做,非常敬業地看著鏡頭。
“哎對,就是這樣!”
年輕士兵滿意地點點頭,舉起攝像機正要拍攝時,郝闌想了想認為拍照還是要保持形象,於是便露出了一個自認為很標準微笑,看起來皮笑肉不笑樣子。
年輕士兵:“……”
他有些苦惱地放下相機撓撓頭,說:“同誌,你彆笑了,還是……”
思索了片刻,又道:“做一個懺悔沉重表情吧。”
郝闌:“……”
於是他又把嘴角耷拉了下來。
郝闌:“▼_▼”
“沒錯,就是這個表情!”年輕士兵一拍大腿,激動地大喝一聲,然後趕緊把這一幕給拍下來了,“牌子再抬高點……”
“哎對!”
“哢擦——”
沒過多久,郝闌就在懺悔欄上光榮出現了,整個空白欄目上隻有他一人存在,可謂是十分霸道存在,非常顯眼。
懺悔欄就立在人流量大廣場上,來來往往人都能看到他那照片上英俊瀟灑麵容。
照片上郝闌在昏暗背景下,坐著輪椅,舉著“我錯了!”牌子,緊靠著牆壁,露出了“▼_▼”懺悔表情,看起來跟犯罪嫌疑人一模一樣。
旁邊還有詳細介紹,細數他犯了哪些罪。
“郝闌,男,於2020年11月20日下午毀壞了本基地最大公共廁所,嚴重影響到士兵們日常生活,情節惡劣,強烈譴責!”
很多人都駐足停下來欣賞著他照片,評頭論足。
郝闌:“……”
嗬嗬,不打緊,這才是我身為霸總排麵。
身為一個【嗶——】文裡,掌握著家禽養殖業經濟命脈霸總注定要活在腥風血雨裡。
想到此處,郝闌仰天長歎了一聲,有些憂鬱。
難道這就是他不得不承受代價嗎?
“啪嘰——”
還沒等他自戀完,郝闌感覺頭頂一涼,他抬頭一看,瞧見一隻無憂無慮小鳥慢慢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