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1 / 2)

川柏昏昏沉沉的,也許是情緒過於激動,他竟然在商陸懷裡睡著了。

商陸輕輕吻了一下的額頭,將他抱到了床上。

“晚安,小柏。”

睡夢中的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的陸先生,居然是一隻厲鬼。

門外,原本平靜的走廊成為了地獄。

曾經在這一層死去的人們,開始重複著自己死前的慘狀。

也許是門外的氣息太重,川柏睡的不大安穩,再次做起了那個荒誕的夢。

隻不過這一次,他穿著一身喜服。

周圍的布置皆是大婚的樣子,連帷帳都換成了喜慶的紅色。

他看見自己坐在床上,臉色蒼白,眼窩凹陷,已經瘦的不成人樣了。

“新娘子來咯!”

門外不知誰吆喝了一聲,木門被換換打開,隻見眾人推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進了進來。

而他依舊是那副樣子,眸子裡沒有任何光芒,仿佛坐在那裡的是一個活死人。

新娘子被推到了他身邊坐著,眾人高興極了,連連讚譽二人絕配。

“禮已畢,祝二位新人以後的日子和和美美!請新郎官掀蓋頭,咱們就不打擾二位新人了!”

眾人笑著退出了門外,偌大的婚房中隻有二位新人。

他將眸子看向身旁的新娘,隻見她一身鳳冠霞帔,雙手緊張的攥緊了喜服。

“相公...不想看看妾身長什麼樣子嗎?”

新娘羞怯的說道,聲音好似黃鸝般清脆。

“是你說的吧。”

“什麼?”

他突然問出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新娘愣了一下。

“我問你,我和他的事情,是不是你告訴父親的?”

他猛的一下站起身來,由於體力不支,他扶著牆壁咳嗽起來。

新娘也慌了,連忙掀開了蓋頭,想要扶著他。

“彆碰我!如果不是你,他根本就不會死!是你害死了他!”

川柏在一旁看著,心中了然,這個女子應該就是之前的城東王家的小姐王月。

看來這個小少爺當被逼娶了自己不愛的人。

不知是怎的,他心裡難受的很。

他腦中再次浮現出商陸可怖的模樣,心中竟生了憐憫之心,他也是可憐...連個墳墓都沒有,就這樣拋屍野外,風吹日曬...

“你可真是我的好表姐啊!咳咳!”

一切仍在繼續,隻見他劇烈的咳嗽著,連忙用帕子捂住了嘴部,可是血跡仍舊滲透了手帕。

自己新婚燕爾,愛人卻黃土白骨,諷刺極了不是嗎?

女子仍在一旁解釋著:“表弟...我是為了你好,咱們家大業大的,怎麼能容許發生那種事情?更何況,他隻不過是個戲子!怎麼配得上你?”

聞言,他怒極反笑:“我今日算是知道你的真麵目了。”

話閉,他仍然笑著,笑聲越來越大,眼淚卻止不住的從眼角落下,病容更加憔悴。

終於,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溢出,落到他的喜服之上。

他體力不支,猛的倒在了鋪著喜被的婚床上。

那女子見狀,趕忙呼喊著他。

可他什麼都聽不到了,他的視線逐漸模糊,眼前大片大片的紅卻讓他覺得諷刺無比,他輕輕的笑了。

終於,他停止了呼吸,褐眸也失去了光彩,隻是嘴角仍舊含笑。

川柏在一旁看著,心中一時之間不知是什麼滋味。

雖然這是彆人的故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情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心口又在隱隱發痛。

突然,身邊的紅燭搖曳起來,整個房間陰風陣陣,川柏心中一驚,怎麼回事?

房間裡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詭異的聲音,像是骨骼摩擦的聲音,那女子意識到不對勁,趕忙想要衝出門外,卻發現大門根本打不開。

“開門!開門啊!放我出去!”

女子瘋狂的拍打著門,可門外的侍女毫無反應,她們正低著頭,根本沒有聽到裡頭的聲音。

她此時發絲淩亂,鳳冠也不知何時落到地上,狼狽不已。

她緊閉著雙眼,額上滿是汗水,絕望的拍打著門。

她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雌雄莫辨的人,穿著一身戲服,戲服上滿是鮮血,他垂著頭,脖子有些扭曲,黑發沾滿了鮮血。

整個人詭異而又可怕,仿佛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川柏大驚失色,商陸居然再次入了他的夢!

身後異樣的感覺讓女子顫抖著回頭,可看到那人的一瞬間,她瞪大了雙眼,尖叫卡在嗓裡。

女子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川柏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害怕極了,商陸肯定要對自己動手了!

川柏躲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商陸依舊矗立在女子身旁,看著她死不瞑目的雙眼,緩緩笑了。

他走到早已死去的“川柏”的身邊,輕輕擁住了尚有餘溫的屍體,滿臉眷念的將他的額頭貼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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