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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柏隨著苟安來到宇哥那邊,此時宇哥一臉不可置信蹲在地上,雙手抱頭,嘴裡念叨著什麼,他的麵色蒼白,額間冷汗涔涔,川柏順著宇哥的目光看去,瞳孔驟縮,唇瓣止不住的顫抖。

小芸的軀體,正暴露在一片雜草之中。

她此時瞪大了雙眼,五官因為強烈的恐懼而扭曲,整個麵色透著死灰,整個身體的姿勢也非常的詭異,四肢幾乎全被折斷。

川柏上次見過這樣的場麵,還是在十年前,小芸的模樣瞬間喚醒了他兒時的記憶,他扶著樹乾猛的乾嘔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胃中有什麼東西在向上翻騰著,口腔中不斷分泌出液體,唇瓣毫無血色。

他不敢再看向小芸,緊緊閉上了雙眸,扶著樹乾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怎麼會這樣...小芸不是去上廁所了嗎?怎麼會好端端成了這副模樣?

而且看她的死相,並不是單純的死亡,特彆是她的表情,一看就是死前經曆了強烈的痛苦,難道雪鎮裡藏著殺人狂嗎...?

不...不對,小芸的身上沒有傷口,甚至一滴血都未滲出,不可能是人動的手...

宇哥和苟安二人此時和川柏的狀態也差不多,他們在現實之中隻是普通人,哪裡見過這幅場麵?

宇哥玩過很多恐怖遊戲,可他從未經曆過隊友在麵前死去的場景,況且畫麵如此真實。

他現在無法與外界聯絡,也無法確定小芸是否順利回到了現實世界。

他們參與這個遊戲的時候,係統已經告知了他們,若是死亡可能靈魂回不到現實,原本以為隻是噱頭罷了,沒想到居然真的是以性命作為賭注。

按照劇情,原本是炮灰川柏先死亡,怎麼會...小芸本不應該死亡啊!

宇哥將目光移到了一旁的川柏身上,見他此時狀態也很不好,麵色蒼白,神情也有些恍惚。

看來...他對這件事情應該是不知情的...

小芸是中途消失的,苟安和自己一直在一起,陸導遊在前邊介紹,川柏也從未離開過隊伍,唯一不在場的,就隻有田興那個家夥了。

宇哥有些咬牙切齒,心中已然肯定是田興下的手,小芸的慘狀絕不是人為的,但boss商陸現在還未登場,所以不可能是他,唯一的可能就是田興對小芸使用了某種道具。

田興自從進入遊戲時,就萬般討好著小芸,小芸卻從不將他當回事,他肯定是由愛生恨,於是他這兩天乾脆裝瘋賣傻,一個人躲在屋子裡,方便對小芸下手!

“我...我們現在應該要報警...小芸她...”

川柏顫抖著開口,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褐眸都不敢望向地上的小芸,身體也止不住的發顫。

在不知道凶手是誰的狀況下,他們剩下來的人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他隻是來過來放鬆心情的...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還不想死...他寧願回到那個筒子樓裡去...

突然,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川柏臉色突變,心跳劇烈,猛的打開了對方的手,回過神來,他連忙看向手的主人,麵色有些尷尬。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

手的主人正是商陸,他此時就站在川柏的身後,神色溫柔,彎了彎嘴角:“沒關係...我也覺得我們得報警...”

“不,不能報警。”

宇哥突然出聲,說出的話切讓人心驚,一旁的苟安聞言,瞪大了雙眼:“宇哥...小芸她都這樣了...”

“絕不能報警,這樣隻會打草驚蛇。”

宇哥依舊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川柏被他的一番言論驚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真的不知道宇哥在想些什麼,如果不報警的話他們隻會更危險。

小芸的死相如此淒慘,他真的不想也變成小芸那個樣子,他現在隻想好好的活著回去。

川柏緊咬唇瓣,還是決定開口:“...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要報警等待警方處理,而不是在這裡坐以待斃,萬一凶手...”

“你tm知道些什麼?”

宇哥猛的吼了川柏一嗓子,他現在是看這個炮灰越看越不爽,按照劇情的發展,他應該是第一個死才對,沒想到小芸死在了他的前頭,誰知道後邊的劇情會不會再次發生變化?

現在的劇情已經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如果炮灰不死,那麼死的就很有可能是他們。更彆說什麼報警了,若是報警又會牽扯出一堆事情,到時候他們還怎麼走劇情,殺boss?他可不想一輩子待在這個世界裡。

索性現在小芸已經死了,劇情也開的發生變化,那不如靜觀其變,順便再看看到底是不是田興那個家夥乾的好事。

這還沒遇到boss呢,就開始窩裡鬥了?

川柏也沒有料到宇哥會突然用臟話罵自己,一時之間脾氣也上來了,嘴裡的話也非常不客氣:“你說不報警就不報警?我偏要報警,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人,我非得聽你的?”

這個宇哥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是誰?

宇哥想冒險,可他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第一件事就是應該要報警,他們居然還選擇將這件事情掩藏起來?真是瘋了。

他褐眸裡滿是怒意,隨即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剛準備撥號,卻發現手機居然顯示無信號。

川柏臉色更白了,怎麼會這樣?之前手機還是有信號的啊...

“你個傻x!”

宇哥一見川柏要報警,脾氣就上來了,揚手便要打川柏,嘴裡的話更是不堪入耳,誰知巴掌還未落下,他的手腕便被人攥住,那人力氣極大,恨不得將他的腕部捏碎才好。

宇哥回頭便要罵,當目光與那人黑眸對上時,心中一梗,滿嘴的臟話卡在了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那人的黑色瞳仁裡此刻陰沉無比,當他注視著那人的瞳孔時,對方眸中無邊無際的黑仿佛要將他吸入進去,他的眸中此刻無半點光亮,像是深不可測的地獄,讓人看著心驚膽戰。

“好好說話。”

那人緩緩開口,語氣冰冷,像是夾著冰雪似的,使人不寒而栗。

宇哥心中狂跳,緩緩垂下了頭,額上冷汗直冒,這人真的是那個看起來很好說話的陸導遊嗎?怎麼現在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此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同麵前這個陸導遊發生什麼爭執,對此,他也隻能狠狠的剜了一眼川柏,冷哼一聲,一把掙脫了他的鉗製。

“沒事吧?”

那人關切的問道,川柏抬頭望向聲音的主人,此刻他是滿眼的關心,川柏心中微動,原先對於他的那些猜忌都在此刻所消散。<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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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為自己要被他們幾人所針對了,沒想到陸導遊居然肯幫自己說話,看來先前是自己太過緊張了,居然會猜忌這樣一個好人。

現在最討人厭的應該是這個宇哥才對,一開始針對自己,後來又平白無故的罵他,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他。

這樣想著,川柏麵色好了很多,他笑了笑:“我沒事,手機不知道怎麼回事沒信號。”

聞言,宇哥嗤笑一聲:“看來老天都不站在你這一邊。”

“宇...宇哥...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小芸的屍體...”

沉默許久的苟安弱弱開口,生怕自己卷入這場戰爭之中,他不敢望向地上小芸的屍體,隻能詢問著宇哥的建議。

“沒有辦法了,隻能埋了。”

宇哥歎了口氣,隨即拉扯著苟安去處理小芸的屍體,苟安被嚇得麵色蒼白,卻又不敢違抗宇哥的命令,隻能畏畏縮縮的幫著宇哥處理。

宇哥冷漠的語氣讓川柏有些心驚,雖然他們幾人相處時間不多,但他知道,宇哥對小芸是有意的,如今自己的心上人不明不白的死去了,他居然如此冷漠,甚至連報警都不願意。

此刻,人性的醜陋暴露在空氣之中,川柏突然感覺身體乏力,他不想幫宇哥處理小芸的屍體。

這樣的情形,不免讓他想到了十年前。

那一天,少年的屍體被打撈上來時,也是這樣的情況。

沒有人幫助少年申冤,更沒有人提出要報警,少年就那般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真的是巧合嗎?他隱隱覺得這些事情和當年的事情脫不了乾係,仔細一看,雪鎮似乎和當年的那個小村落有幾分相像。

可時間太過於久遠,當年他在那裡住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他早已記不清當年村內的樣子了。

“累了嗎?我們先回去吧?”

身側的商陸主動開口,一隻手甚至環住了他的肩部,川柏此刻腦中思緒混亂,根本未在意到這個隻能點點頭。

他不想去幫宇哥處理小芸的屍體,他真的已經身心俱疲,原本美好的旅行卻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宇哥看著二人並肩從自己麵前走過,心中疑惑更多。

這個陸導遊不是負責人嗎?小芸死了,他的反應也太過平淡了...

從頭到尾這個陸導遊都是非常平靜,平靜的有些太過詭異了。

宇哥眼神一暗,這個陸導遊...絕對是有什麼問題。

像是感應到宇哥的想法,走在前邊的商陸突然回頭,黑眸閃了閃,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像是挑釁一般。

“怎麼了?”

川柏順著商陸的目光向後看去,除了正在埋著屍體的宇哥和苟安便什麼都沒有了,他不願見到二人,僅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他無法認同宇哥的想法,可現在他們人多,況且手機也沒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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