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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薄霧,周圍的景色也隨之變得模糊了起來,川柏手裡緊緊攥著手機,手心直冒汗,他走在崎嶇的鄉間小路之上,不斷回頭張望著四周。

他已經走了十幾分鐘了,可越走霧下的越大,他也隻能依稀辨認出這是他們來時的那條路,而這條路卻像一條沒有終點的路一樣,走來走去仿佛在原地打轉一樣。

他已經疲倦不堪,不僅僅是身體的疲憊,全身到下,尤其是心裡,格外難受。

川柏臉色不好,唇瓣也有些蒼白,他喘著粗氣,乾脆坐到了路邊的石頭上,掏出了口袋中的手機,無力的打開手機。

可當他打開手機後,雙眸赫然瞪大。

“怎麼回事...?”

他的神色慌張,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褐眸緊緊盯著手機。

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的是傍晚五點,可他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是中午出發的,走的時候田興還在瘋瘋癲癲的吃著東西。

況且...他不過才走了十幾分鐘而已,現在怎麼可能是下午五點?

川柏心中此刻是從未有過的恐懼,這裡...果然不對勁!

他根本不想往怪力亂神的方向去想,可是這裡所發生的一樁樁事件,實在是太過詭異,從小芸慘死,再到田興發瘋...

川柏抖得更厲害了,他懷疑,下一個出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不行...!他不想死!他不能再這樣下午了...對...回去,宇哥他們現在和自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們必須得齊心逃離這裡!

川柏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他長籲一口氣,心中做了個決定。

他將手機關機,裝進了口袋之中,他不打算再去看手機了,現在出現了這麼詭異的事情,不斷的查看手機隻會讓他更緊張,人在緊張的時候往往可能會做出錯誤的判斷。

他現在必須,必須要冷靜下來。

他在心裡努力的安慰著自己,可越是這樣想,他就越慌,腦中不斷幻想出鬼怪的模樣,整個人大汗淋漓。

此刻的他孤零零的坐在石頭上,身體一直在瑟瑟發抖,唇瓣蒼白,睫羽輕顫,看起來好不可憐。

“不行...我不能再想了...對...”

他嘴裡一直念念叨叨著,猛的站起身來,跌跌撞撞的向著回去的方向尋去。

他要先回屋子裡和大家商量...他不能亂了陣腳,萬一...萬一是他想多了呢?一切要往好的方向去想啊...

他低著頭,並未注意到此刻周身景色的變化。

原本雪鎮內的各大現代化的建築,以及觀光景點和娛樂設施,竟然都在慢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間間破舊的老式民房。

而那些老式民房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木門破舊不堪,房簷上布滿了蜘蛛網和灰塵。

地上的鄉間小路開始逐漸雜草叢生,路兩旁的房屋內漆黑一片,所到之處皆是一片破敗。

川柏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並未注意到腳下的碎石,猛的被那碎石絆了踉蹌,迷迷糊糊的這才回過神來。

“這...這是哪?怎麼回事...”

此時的他終於注意到了異常,心跳如麻,額頭上儘是細細的汗水,他呼吸變得亂了起來,強烈的恐懼感使他有些呼吸不暢。

怎麼回事...他這是走哪去了...雪鎮裡有這麼可怕的地方嗎?

為什麼...為什麼這些房子這麼破,裡麵難道有人住嗎?

可陸導遊並未說過雪鎮有人居住...這裡明明是旅遊景點啊!

完了...完了,他真的見鬼了。

川柏臉色更白了,一點一點挪著步伐,每走一步都感覺掙紮無比,他不斷回頭,生怕背後有什麼東西撲上來將他撕碎。

“嘻嘻嘻嘻...”

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孩童的笑聲,此刻置身於荒村的川柏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連頭皮都在發麻。

“誰...?!”

他猛的轉過身,卻發現身後並無一人,可耳邊依舊回蕩著那個孩子的笑聲。

“小柏,我在這裡哦。”

那孩子叫著他的小名,尾音微微上揚,嗓音愈發甜膩,仿佛他的名字是什麼至死不渝的情話一般。

川柏唇瓣發白,哪裡敢看一眼?可那孩子依舊不依不饒:

“看看我嘛,我在這裡!”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快過來呀。”

那孩子的聲音無比單純,聲音像是有蠱惑的力量一般,吸引著川柏抬起眸子。

此時,某間破敗的屋子內,一個身影正處於黑暗之中,悄悄的站在半掩的門旁,川柏看不清他的神色,那孩子一見他注意到自己,笑的更歡了,可川柏卻覺得實在驚悚的很。

“過來吧,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噢,嘻嘻...”

那孩子突然身影一閃,憑空消失了,隻餘下川柏呆呆的站在那裡,不敢動彈。

他要去嗎...這個孩子一看就不是人類吧!

如果他不去的話,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會惱羞成怒的解決掉自己,對於一個鬼怪來說,這簡直輕而易舉!

可如果他去的話,屋子內的一切都是未知數,說不定剛進去他就會被弄死...

川柏更害怕了,不論如何他都是會死的啊!?

他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臉色像一張白紙,喉結上下滑動著,川柏覺得自己簡直要窒息了。

...不管了,反正都是要死,他不如進去看看這個小鬼到底想要乾什麼!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剛才的那些驚恐此刻已經被拋之腦後,不知為何,他的心裡居然憋著一股氣,而且越想越覺得委屈。

他隻是想放鬆一下心情,沒想到不僅不開心,還被一個男人饞上了身子,這就算了吧,他居然還被鬼怪纏上了,他這是造了什麼孽?

憑什麼這種事情老是找上自己,難道他就這麼衰嗎!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想要拿他的命,死就死吧,五百年之後還是一條好漢!

這樣想著,他一咬牙,抬腳向屋內尋去,屋內是漆黑一片,他前腳剛踏進其中,後腳屋內的煤油燈就亮了,燈光忽閃著。

屋內此刻空無一人,除了他便沒有其他人了,川柏小心翼翼的在屋內移動著,木製的地板發出“吱嘎——”的響聲。

他輕輕嗅了嗅屋內的味道,裡麵充斥著腐爛和潮濕的味道,仔細一聞,似乎還有些鐵鏽味。

等等,鐵鏽味?

川柏又動了動鼻尖,臉色

大變,這哪裡是什麼鐵鏽味?這分明的鮮血的味道!

他猛的向後退了幾步,背部緊緊靠牆,褐眸慌亂的環視著周圍的環境。

屋內十分破敗,並未有什麼血跡,整個房間隻有一張簡單的桌子,桌子上蒙了一層厚厚的灰,隻是那桌子周圍,似乎放著什麼東西,川柏看不清。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背靠著牆壁挪動的著位置,他可不想那孩子從背後給他一擊。

他離桌子越來越近了,這才看清楚了桌子周圍的東西是什麼。

他的臉色一下變得不好,整個人身體抖若篩糠。

他知道鐵鏽的來源了,那是——鮮血。

那張桌子周圍圍坐了四隻兔子,幾隻兔子毛皮的顏色也不一樣。

它們此刻被打扮成人類的模樣,不知是誰給他們換上了人類的衣物和首飾,其中兩隻兔子的脖頸已經被割開,鮮血已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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