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爵迷迷糊糊地睜眼醒來,看著宿舍的天花板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他不是在玩遊戲嗎?
早上剛進入遊戲,他就聽諾爾說他找來了一本自己世界的,據說是一位著名吟遊詩人所寫的詩集,打算從這本詩集開始進行實驗。嚴爵又不懂另一個世界的文化,自然是諾爾說什麼就是什麼,同時,他也想聽聽傳說中的吟遊詩人寫出的詩歌,到底是個什麼內容。
然後諾爾就開始對著詩集念了。
再然後,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想到這裡,嚴爵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嚴先生,嚴先生?你還好嗎?”
嚴爵眨眨眼睛,看向一旁神色擔憂有些臉熟的人。是那種在同一個四合院裡工作,從沒有說過話,隻在對方換崗的時候見過幾次麵的臉熟。
“我沒事。”嚴爵緩緩搖頭,“發生什麼事了?”
兵哥扶了嚴爵一把,快速道:“早上你和潘局突然在房間裡暈了過去,對你們進行檢查後發現隻是昏睡,身體從表麵上看並沒有受到傷害,於是上麵就安排我過來守著你。”
“而且還說,如果你醒了就趕緊讓你去保密室,很急。”
至於保密室裡有什麼,他們這些守崗的人並不知道,他隻要把上麵的話好好傳達給嚴爵就是完成任務。
嚴爵知一聽就明白了,急忙穿上鞋往外麵跑。一出門,他就發現此時已經晚霞滿天,太陽馬上就要下班。
他暈過去了一整天?
顧不得多想,嚴爵進入空無一人的保密室來到桌子前。此時的手機插著充電線,屏幕亮著,上麵顯示的視角保持在早上他進入的諾爾的宿舍中,明顯是從他暈過去到現在都沒有退出。
諾爾正躺在貝殼床裡,用手指一片一片地摸自己的鱗片。隻是他這個無聊的動作看起來並不閒適,反而數幾下鱗片就要翻一下身,揉一下/身下的軟墊,再蹙一蹙眉,把自己的長發發尾打個結,然後再解開反複。
嚴爵眼神柔和,輕聲喊了諾爾的名字提醒他來了。
“老師,你那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一聽到老師的聲音,諾爾就跟離玄的箭一樣“嗖”一下就從貝殼床離開貼在屏幕上,尾巴在後麵瘋狂拍打抽暈了好幾個無辜路過的小魚和水母。
諾爾現在根本無心注意那些小事,他遊到這座寢宮無形的“牆”邊,雙手按在上麵急急地仰頭詢問:“早上我怎麼叫你你都沒有反應,我感覺到你離開了,但是老師你從來都不會不打聲招呼就消失,老師你是不是出事了?”
嚴爵從這顛三倒四的問題裡聽出了滿滿的擔憂。他心中一軟,抬手點了點緊貼屏幕的諾爾圓嘟嘟的臉頰,又摸了摸頭才慢慢道:“是發生了一點小事,不過不是壞事,而是天大的好事。”
這還是諾爾第一次離屏幕這麼近呢,近到嚴爵能清楚地看到諾爾藍色瞳孔中的紋路。
“好事?”諾爾張了張嘴,有些跟不上嚴爵的思路,不過等他反應過來後,滿臉的擔憂瞬間消失不見,往後一退立在半空雙手抱胸,嘴巴撅的能掛油壺。
“是什麼好事,竟然能讓老師違背自己的諾言,一聲不吭就丟下我跑掉?哼,老師是不是忘記了我們之前約定過什麼?”
小魚生胖氣.jpg
嚴爵眼睛一眯,絲毫沒有為諾爾的話害怕,反而幽幽道:“這件事啊,還要從某條小人魚念了一首詩歌說起……”
諾爾一臉“我等著你編”的表情。
“那條小人魚呢,念得是一首很著名的詩歌,遺憾的是,我不僅沒聽懂那首詩要表達什麼意思,甚至都沒聽完,聽到一半就暈了過去。”嚴爵大聲歎了口氣:“那可是兩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哇,一直到剛才我才醒過來。”
“可憐如老師,莫名其妙被弄暈了不說,到頭來還要被罪魁禍首責怪。”
嚴爵壞心地問:“諾爾,你說那條小人魚是不是很壞?”
諾爾已經傻了。
他瞪大眼睛僵在原地,又因為沒有擺動魚尾保持平衡慢慢地往下麵落去,直到接觸到地麵,他才猛然驚醒再次衝到屏幕前不敢相信道:“老師,你,你說的是真的?”
“怎麼可能呢,這麼簡單?不會吧,老師你是不是在故意找借口騙我?怎麼會……”
其實嚴爵也很驚訝。
他萬萬沒想到,諾爾五音不全沒有辦法使用自身力量的解決辦法,隻是把唱歌換成念詩而已!
就這麼簡單,解決了。
再不願意相信,他和潘文成兩個健康的人,同時在保密性高到一隻蚊子也進不來的房間裡,聽到諾爾念詩後突然暈倒不假,這就是最鐵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