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爵一噎,吐槽:“你壓根就是在踩著我的積分底線扣吧?等著,我問了人後給你答複。”
通曉人魚文字和華國文字的人除了諾爾隻有91,先不說諾爾認不認的全人魚文字,就說那本足有巴掌厚的書讓諾爾翻譯的話,要花費多少時間才能翻譯完?
和專家組簡單商量之後,嚴爵不得不把這兩百積分掏了。
遊戲裡,看得興起的諾爾在91提示“完成翻譯”後,突兀地把書合上了幾秒,再開打一看,他驚訝道:“老師,這裡麵的字變多了誒。”
“不過這個歪歪扭扭的符號是什麼東西,字嗎?為什麼要把一樣的內容寫兩遍?”
諾爾把書翻開舉給嚴爵看。
嚴爵放大屏幕看了一眼,果然在他們原先排版好的文字下麵,硬生生加寬了一些多出一行看不懂的符號,那應該是人魚族的文字。而且在聽完諾爾的問題後,他就不心疼那兩百積分了。
果然,這條小魚根本不認識人魚族的文字!
嚴爵解釋了一下後,好奇地問:“諾爾,你是怎麼看得懂上麵的內容的?”
諾爾茫然:“啊,我一看,就知道了呀。”
他不認識方塊和扭曲的符號,但就是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不用說,都是來自客服的黑科技。嚴爵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麵糾結,提醒諾爾離開的時候彆把書忘在幼兒園後,又叮囑他:“諾爾以後要好好學習了,你現在能看懂都是幼兒園的緣故,現實裡可沒有這麼神奇的功能。”
他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成為了一名老父親,時刻擔憂著自家崽的學習問題,並且擔憂以後的前程。
諾爾點點頭,乖巧道:“我知道,媽媽說等我再長一年就要送我去上學啦!我現在身體還在積蓄能量,每天需要睡好多覺。媽媽說,在課堂上睡著的話很不禮貌。”
嚴爵讚同,誇了兩句後隨口問:“還要一年啊,人魚族幼崽的成長期要多久?”
“三十歲才成年。”諾爾皺眉:“三十年,好長好長時間哦,我才出生一個月,什麼時候才能過完三十年呢?”
他都要算不清啦。
嚴爵卻是差點沒把平板給嚇掉,他想找人確認他是不是聽錯了,可潘文成不在,他隻好驚訝地著重複諾爾的話,問:“你說,你剛出生一個月?”
不對吧,從他得到這個遊戲到現在,已經過去快兩個月,照理來說諾爾也是出生兩個月,中間怎麼可能會莫名消失一個月?
諾爾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掰著手指數了數,肯定地答道:“是呀,我在現實裡,從破殼到現在就是一個月沒錯。”
一個月,那不就是遊戲更新,諾爾滿好感度可以回到現實裡的時候?
因為諾爾在遊戲中從懵懂到明智的過程,嚴爵和專家組們之前一直認為諾爾是剛出生就被客服拉進遊戲裡,之後隨著年齡的增長和幼兒園學習的課程,逐漸理解幼兒園的意義,對自己來到幼兒園接受良好。
至於為什麼剛出生的幼崽會被拉近幼兒園,之前客服說過了,第一隻幼崽是給嚴爵的考驗,看他有沒有緣分擁有遊戲,所以他們就沒有多想。
不,應該說隻有嚴爵沒有多想,專家組們又一貫不乾涉他玩遊戲的進程和方式,所以他自己通過腦補,自覺理順了其中的“邏輯”。
再加上諾爾自從可以回到現實後一直都沒什麼疑問,每天快快樂樂的,他也就理所應當的認為他的猜測八/九不離十,沒有主動詢問,結果現在諾爾自爆,他隻在現實中破殼了一個月?
嚴爵歎了口氣,無力道:“諾爾,你就沒覺得哪裡不對嗎?既然你剛在現實裡破殼,那麼之前在幼兒園的一個月,又是怎麼回事?”
諾爾翻書的手一頓,呆呆地重複:“是哦,是怎麼回事?”
他回到現實才破殼,那麼破殼之前他為什麼可以進入幼兒園呢?諾爾陷入了邏輯悖論,微張著嘴目光呆滯地沉思。
嚴爵更鬱悶了,合著這條小魚每天沒什麼煩惱,是因為他根本沒有意識到不對勁兒,腦袋裡沒有這根弦嗎?
要是換做灼風,估計早就來十萬個為什麼了。
不過四十多歲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灼風,顯然沒有辦法和一隻純正的幼崽比腦回路。同理,嚴爵也根本沒有辦法去責怪諾爾在重要事情上的丟三落四。
再說了,這個重要隻是他的定義,諾爾不這麼覺得,把它拋到腦後也沒什麼問題。
以為隻解決灼風身上的問題就行的嚴爵,肩上的任務量突然增加。兩個崽,全都是“問題兒童”沒有一個能讓人省心的。
也許這就是一名合格的老父親必須要經曆的人生曆程吧,嚴爵滄桑地想。
“諾爾,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嚴爵點點諾爾的額頭,讓他鬆開越皺越緊的小臉:“既然事情是在你破殼這段時間發生的,那麼或許你可以問一問你父母,自從你被生下來到破殼這段時間,都發生過什麼。”
灼風的傷和他的經曆有關,同理,諾爾也一樣。
“事情總會解決的,不必急於一時。”
嚴爵說完之後開始反應自己提醒諾爾這個舉動到底對不對,最後隻能無奈歎氣,因為他想了一遍,發現如果事情再來一遍的話,他還是會這麼做。
諾爾被嚴爵一安慰,立馬就不煩惱了,重重點頭決定按照老師說的做:“好,老師說的都對!”
嚴爵:不,我不是你彆亂說。
嚴爵陪著諾爾聊了一會兒,把他從另一個極端拉回來後,就各自道彆回了現實。
把頭從屏幕上抬起,關了遊戲出房間看著外麵黑下去的天空時,嚴爵還有點恍惚。今天從兩隻崽那裡得到的消息太多了,他總覺得像是過了好幾天,實際上一天還沒有過完。
伸了個懶腰,嚴爵問守門的兵哥:“潘局還沒回來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嚴爵心裡不免記掛,但也隻能默默祈禱來自異世界的魔法藥劑,應該對普通人有著非同一般的治療效果。
吃過飯,由於太過心累嚴爵沒有去肝積分,而是打算休息一晚早早回了自己的宿舍,在看動漫的時候,八點不到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嚴爵又做夢了。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在做夢。這次的夢境中沒有怪獸也沒有亞特蘭蒂斯的海產品,隻有一片黑暗。
黑暗中,他好像變成了一片葉子或者羽毛,輕飄飄跟著風四處遊蕩,越過山川湖泊來到了城市一樣的地方,然後越飛越高,越飛越高,直到穿越過雲層,地下的景象全都模糊,分不清海水和陸地後,他停下了。
嚴爵被迫低著頭往下看去。一片黑暗中,一些螢火蟲似的微小光點從“地”的位置緩緩升起。它們的分布並不均勻,有的一團一團,有的隻有零星幾點,相同的是,它們出現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在地麵上鋪了一層,隱隱有上升的趨勢。
那是什麼東西?
嚴爵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想伸手抓住,於是他就有了手臂隨著他的意思往下探去,在即將碰上那些光點的時候,他渾身一沉,眼前的景象消失不見。
睜開眼睛,看著自己伸出被子的手臂,嚴爵默默地把它放下塞回被子裡。
什麼情況?他從沒有過夢境照進現實的舉動啊,難道是心理壓力太大該去做心理谘詢了?
萬一發展成夢遊,到時候做噩夢被怪獸追,他穿著睡衣在四合院裡到處跑的畫麵,真是想想就社死。
揉揉腦袋,嚴爵打算忘掉夢境繼續睡覺,可一翻身看見從窗簾裡透出來的光,他的睡意就飛走了,打開手機一看已經七點,早飯時間。
他睡了這麼久?
嚴爵洗漱後吃過早飯,發現潘文成還沒有回來。皺著眉進入保密室,看看已經快到底的積分,又去看了看治療藥劑和解毒藥劑的描述後,他乾脆聯係了專家組詢問。
遺憾的是,因為兩邊的工作領域不搭邊的緣故,盯著直播的專家組這邊也沒什麼消息,嚴爵隻好耐心等潘文成回來。
[嚴先生,今天可以拜托你幫忙配合一下積分的研究工作嗎?]
嚴爵看到對話框的裡內容一愣,想起昨天91說的話果斷回了個好字,接通打來的電話後開始了線上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