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轉悠了一天,都沒能在西土村找到一丁點邪惡的氣息,連鬼氣都沒有發現過,自信心已經開始搖搖欲動,並且想把事情往科學上麵攏。
“我能力不夠,周哥你們不信我還有疑慮是理所應當,但是,你們一定要信任我爺爺給我的符紙,絕對管用不是假冒偽劣商品。”
“我昨天在村裡好幾個地方都燒了,真沒查到一丁點妖魔鬼怪的氣息,全都是普通人。”張子真苦著臉:“超自然手段不管用,那麼是不是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啊,這件事兒歸科學管呢?”
言之有理。手裡端著肩上站著兩個不科學存在的嚴爵,很想點頭說,是不是周濤濤他們想多了。
周濤濤急了:“你們可以有自己的懷疑,但是,你們不能侮辱我的職業道德!”
“職業道德?”張子真茫然:“我們特管局不就是管超自然事件的嗎?可是周哥你們目前感覺不到靈氣,相比之下不還是要靠符紙檢測嗎,問題是符紙也檢測不出來啊。”
周濤濤:“……”
大意了,忘了他們特管局現在已經從科學範圍內劃走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認真聽我剛才說的。”周濤濤重複:“隻有西土村這一片沒下過雨,隔了幾個村子,另一個鎮上的範圍內,預報有降雨的天氣全都下了,隻有這一片沒有。”
“而且村民們也越來越神神叨叨了。自從開始在祭祀儀式上宰殺牲畜後,村民們現在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覺外,其餘時間全都跪在供桌前,一步都不肯挪。你們也知道現在太陽多大,每天中暑的都好幾個。不管我們救了幾次,好了之後就是不長記性,繼續去跪。”
“搞傳銷和邪/教的還會允諾人好處,把自己包裝的精致一些呢,這些村民們什麼都沒接觸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這麼死心塌地。”周濤濤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兩人:“你們說,這科學嗎?”
嚴爵和張子真齊齊搖頭。
灼風突然接話:“你的意思是說,排查不出有外力作祟?”
周濤濤和張子真扭頭,看向嚴爵肩上自上車開始就安靜當個擺件的灼風。嚴爵側側腦袋,問:“灼風有見解?”
“見解不敢當,隻是有一點猜測。”
周濤濤眼前一亮:“灼風,你展開說說。”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灼風有些不自然地踩踩爪子,克服了那一點緊張,道:“能夠讓一整個村莊的人突然變得違背自己的行為習慣,看起來很像是有人利用夢魘或者幻術操控的。”
“這個,我們也想過這個可能,但是要施法了總會能留下蛛絲馬跡的吧。”周濤濤看向張子真:“小張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張子真一點也不在意說自己菜,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灼風,激動道:“三尾狐大人,是不是因為我太弱雞了,才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您是不是有什麼神通可以探查?我能跟著您看看嗎?”
灼風:“……叫我灼風就好。”
他把求救的目光透向嚴爵,接收到信號的嚴爵及時解圍:“具體的還要等灼風到西土村實地勘察才能知曉。張子真你昨天都去看了哪些地方?具體說說吧。”
有事情做的張子真總算不用給人展示他的那一番中二發言了。灼風鬆了口氣,在嚴爵的肩膀上趴臥下來閉目養神,順帶隔絕某人熱烈的目光。
到了地方後,一大隊人馬下車朝著村中前行。
嚴爵湊到周濤濤那兒小聲問:“這麼多人沒事嗎?”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沒事。”周濤濤給嚴爵看了眼時間,“這個點,村子裡的人已經去供桌前報道了,咱們隻要避開那裡就沒人來管我們。”
嚴爵再一次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看了眼飄在前方的四顧環望的灼風,心中默默期盼事情能夠早點解決,讓村裡的人少收點罪。
灼風飄回嚴爵麵前,對著他搖搖頭:“我在這裡什麼都沒有感應到。老師,我能去看看村民嗎?”
嚴爵看向周濤濤,在對方點頭後,小心地護著手裡的茶杯跟著他前往曬穀場。
曬穀場在村子的後方,背靠著一大片土嶺。農忙時曬穀場內晾曬著各種作物,平時是個村裡人玩耍休閒的地方,因此場地的一頭還立著籃球架,邊緣還有一些健身器材。
而此時,曬穀場內的正中間擺著一張黑色的高桌,上麵隻立著一個香爐,桌子前,一大片黑乎乎乾涸的血與斷了氣的牲畜,整齊的擺了兩排,再往後,是跪在地上低頭默聲念叨的村民。
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看起來無比怪異與驚悚。
嚴爵幾人在一棟房屋側麵停下腳步躲好,灼風獨自往前飄了一點靠近村民,用靈力籠罩住排在最後排的一個人探查。
不一會兒,他就折回嚴爵身邊,帶著人走遠了一些和大部隊彙合後,沉重道:“這些人被魘住了。”
張子真瞪大了雙眼,噔噔噔幾下跑回去燒了一張黃符,再跑回來時滿臉的懷疑人生:“什麼東西這麼厲害,我爺爺的符都不管用。”
灼風好奇的看向他的包:“什麼符,能讓我看看嗎?”
張子真立馬掏了一張雙手奉上。
灼風湊過去看了看,說:“我雖然不知道這符的具體作用,但符上確實含有靈氣,不是沒用。”
周濤濤驚到:“難道是施法的人,比張掌門的修為還高?”
張掌門是目前已知修為最高的人。
“也不是。”灼風再次否定:“我通過村民身上的印記,可以感應到那隻妖的修為並不高,也就和他差不多吧。”
灼風抬爪指了一下張子真:“你們探查不到,是因為那妖根本不是用術法在村民身上留下印記的,而是它自帶的天賦神通。換句話說,是它不需要動手,隻出現在這裡,印記久而久之就會烙在普通人的身上,讓人主動按照它的意願行事。”
嚴爵問:“灼風,你知道是什麼妖嗎?”
什麼妖怪這麼智能,竟然還能全自動化洗腦。
旁邊的周濤濤滿臉緊張,等待著灼風的回答,不管打不打得過,隻有知道是什麼品種才能有針對性的解決辦法。張子真則是鬆了口氣,還好和他差不多,他尚有一戰不至於什麼忙都幫不上。加入特管局的第一個任務,他可不想搞砸了。
“不知道。”灼風搖搖頭,“我從沒有遇到過和它氣息相同的東西。老師,你們這裡的,和我們那裡的很不一樣。”
嚴爵一拍腦門:“是我急糊塗了。”
周濤濤也不失望,小心追問:“那灼風,你能感覺到他在哪裡嗎?”
灼風點頭,轉身指向曬穀場背後的那座土嶺:“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