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爵同意了灼風的請求,他沒有辦法不同意。
灼風很高興。按照他所想的,他們的師徒關係不應該隻是嘴上說說而已,還要行過拜師禮才算是正式的拜師。
這個嚴爵攔住了,沒有同意。
“禮不禮的無所謂,隻要我們承認了我們的師徒關係就行,那些都是虛的。再說了,我到現在都沒有想出來我能教給你什麼,弄個太正式的拜師禮我會心虛的,等到哪一天我有東西能教你了,咱們再補也不遲。”
這都是嚴爵的真心話。他知道灼風這次拜師並不是想找一個能教導他的師尊,而是想通過這層關係再次拉近他們的距離。灼風一直都是一條沒有安全感的小狐狸,他害怕失去,有了名分上牽扯後,或許才能心安一些。
嚴爵樂於慣著他,更多的就不行了,他一窮二白,要是有哪怕一個方麵能夠格給灼風當個真正的老師,他都不會這麼心虛,但他沒有,所以隻能把莊重正式的拜師禮給賴過去,隻承認他們的身份。
他還阻止了灼風想改換稱呼叫他“師尊”的念頭,依舊讓他喊老師。
師尊這個中二又嚴肅的的稱呼,放在影視裡麵還好,放在灼風的世界也合理,但他一個生長在新時代的青年,在現實裡一聽就尷尬地要命,腳指頭都要忍不住摳地。
老師就很好,親切,意思還差不多。
灼風沒有意見。
他們倆悄悄乾了件大事,自然不能瞞幼兒園的另一隻崽。在諾爾上線的時候,給他解釋了事情的經過,嚴爵好說歹說許諾出去了不少的零食答應了好幾個要求後,終於把想湊熱鬨也要拜他為師的諾爾給按住了。
諾爾和灼風的情況完全不同,在有很多選擇的情況下,嚴爵還是想讓諾爾在他的世界中有更多的見識與成長,認識更多的人,選擇最適合他的那個為師,而不是吊死在他這顆平平無奇的異界小樹上。
他繼續當他的生活老師就很好。
拜師的事情落實,坦誠公開後,灼風的好感度達到了滿值。
可以迎接新的崽了,也能開放灼風世界的商城了,按理說嚴爵應該是高興的。可是現實裡靈氣複蘇剛剛起步,一切都是需要積分的時候他不可能把心思全都放在新的崽上。
要是不放,在新崽與兩隻舊崽聊天的時候,發現他和前麵兩個的待遇不一樣,覺得自己受到了差彆待遇怎麼辦?
而且剛得了功法,他肯定要開始修煉的,這樣才能在以後妖魔鬼怪橫生的世界裡,更好的保護自己,一直靠彆人總不可萬無一失。
什麼時候能夠引氣入體不確定,需要花費多少時間也不確定,再加上要刷分,他就更沒多少時間了。
可又不能一直把崽晾在一旁。他早就因為好奇問過灼風了,當初遊戲更新的那三天,他就已經進入遊戲,不是他想的那樣,他抽取了係統才把崽抓過來。
嚴爵覺得自己頭有點禿,於是他去找了潘文成。
“這好辦。”潘文成沉吟一番,不多時就給了他主意:“你把目前的狀況坦誠公布,再把三個崽全都接到現實裡來不就行了嗎?現實裡娛樂設施那麼多,跟著你外出刷分對他們來說也是玩樂,再不濟你修煉的時候他們還能一起去彆的地方‘探險’。”
“院子這麼大,去軍部或者實驗室也行,放開了讓他們玩,他們絕對會對你樂不思蜀的。”
嚴爵:……樂不思蜀是這麼用的嗎?
不過潘文成的話還是讓他豁然開朗,他擔心的那些事全都不是事兒了。
有了決斷後,他把要迎來新崽的事告訴了灼風和諾爾,把接人的時間定在了第二天的上午。
為什麼不是今天?因為灼風好感度滿一百後,遊戲花了五分鐘的時間進行更新,灼風再進幼兒園時,已經從三尾狐,變成了九尾狐。
尾巴多了六條,灼風也需要花時間適應。
*
和老師一起安慰好了諾爾後,灼風收到了91老師給他的上課通知。去了之後,他才知道是最後一堂課。也就是說,上完課,他就可以回到現實了。
錯不及防聽到這個消息,灼風一時間有些滯愣。他剛來的時候,滿心滿眼都想的是出去的事,呆了不過一個多月,他就已經習慣了這裡,也習慣了老師與諾爾的陪伴,現在可以回到現實了,他竟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回望這些日子,無疑是比他前四十多年都要過得快樂與稱心。他知道的,高興過後,就該打起精神去處理那些令人不愉快的事了。
想到天宸大陸的那些人與事,灼風冷哼一聲,認真上課不再多想。
課上完了。
91老師說送他回現實後,灼風眼前一白,神魂落入身體的沉重感還沒有消散,劇烈的疼痛就將他淹沒。
這種痛,他再熟悉不過。在吞下紫血露覺醒的那兩天裡,他早已經感受遍了各式各樣的痛楚,隻是安穩的日子過久了,耐痛力好像也隨之下降,不過一點疼痛就讓他幾乎崩潰。
眼神一暗,灼風咬緊牙關,蜷縮身體爪子在山洞中留下深深的撓痕。不過一點疼痛,他一定能挺過去!
好像過了很久,也好像隻有一瞬,疼痛消失的時候他還在習慣性的細細顫抖,身體的各個部位早已經沒有了知覺,他躺在地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喘氣。
在看不見的地方,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都有靈氣被他吸入,修複著他破損的身體。等到能動彈的時候,他的身體不論是外表還是內裡,已經看不到一點損傷,然而身體還在不知饑渴地吸收著靈氣。
灼風驚歎一聲,連忙內視自身,然後驚喜地發現他各方麵力量都增強了,就連尾巴,也多了六條。
他,成為了傳說中的九尾狐!
力量成百倍增長,世間的一點風吹草動都在他的感知裡無限放大,灼風大笑一聲,歡快的放出神識在外麵溜圈。
這裡是他意識初起時的那個山洞,也是幼兒園內宿舍複刻的那個地方。在逃出清風宗後,他下意識的回到了這裡。
當時他抱著必死的心,想著死也要死在妖族的地盤,死在自己的老家而不是那等醜惡人修的地界。結果沒能死成,還因緣際會變強了。
也不知道現在多去了多久,灼風想著,收回神識。
沒了放出去時的雜念乾擾,當收回神識經過洞口的禁製時,灼風愣住了。他慢慢睜大眼睛,用神識在洞內外盤旋了許久,一寸一寸地探查之後,眼眶突然沁出了幾滴淚水,然後越來越多,沾濕了臉頰的毛毛。
他在禁製上,感受到了血脈的氣息。
年幼時,他能力不強,隻認為山洞的禁製是他的雙親畫為用來保護他,而他們為了安全起見引開敵人不知隕落在了哪裡。現在修為增強,他才發現原來一直想要去尋找的雙親埋骨之地,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將臉頰貼在山洞壁上,灼風心中暗自說了聲對不起,眷戀地將大半個身體都貼了過去。
對不起,這麼久才發現你們。
過了許久,等山洞外不知為何天色大變時,灼風才戀戀不舍地移開身體。他到洞口一看,發現這一片的天空陰沉有電光閃爍,竟不知是誰要渡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