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街上天南海北地彙聚了多個城市的美食,彆管它到底正不正宗,起碼從外表來看它們還算是成功的。
嚴爵帶著三隻崽在每家小店前都停留了一會兒,隻有偶爾等他們爭論出個具體的,才會進入買上一份,畢竟兩隻崽吃不了太多,剩下的都要嚴爵幫著吃,買太多會浪費。
買好食物,他分出去一點讓灼風用靈氣包裹著隱形後,就那麼飄在三隻的麵前讓他們拿著吃。
阿青什麼都吃不了,嚴爵早有準備,給他塞了一塊雨花石讓他聞著香味吃自己的小零嘴解饞。
“要不要試一下?吃過一次就知道到底好不好吃了。”
站在一家渝市特色美食小店前,嚴爵報了店外的主打菜色後,就一直等三隻討論完“血到底好不好吃”這個問題,最後,他提出了讓他們親身試驗一下的解決辦法。
然而三隻同時搖頭。
有好吃的肉在,為什麼要吃血啊。諾爾和灼風同時發出了靈魂感歎。
不過他們雖然不想嘗試,但也有在觀察店門口的人,見他們都快樂地拿著裝有小份毛血旺的盒子吃得開心,心中不免感到好奇。
眾多人中,吃相與表情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長相英俊的棕發年輕男人。他就用兩根小簽子,一下下地夾碗中堆得冒尖的血,在夾的過程中,臉上還會帶上有些迫不及待,渴望的表情,送入口中的那一刻,眼睛更是滿足地眯起,仿佛他捧著的不是幾塊錢一份的毛血旺,而是什麼山珍海味。
真有那麼好吃?
諾爾和灼風對視一眼,到底沒敢嘗試,催促著嚴爵趕緊離開。
走過可怕的毛血旺,嘗過了好吃的炸串後,他們再一次見到了以“血”做菜的店——鴨血粉絲湯。
“老師,是你們國家如此,還是整個世界的飲食文化都是如此?”灼風不免驚奇:“到底是誰發明的,把血凝固後做菜啊。”
嚴爵也不知道啊,他隻好解釋:“我們這裡每個國家都有不同的飲食文化,可能是我們國家曆史悠久的緣故,所以奇奇怪怪的食材做法比較多?”
“好了,這不是重點。鴨血粉絲湯挺好吃的,你們要嘗嘗嗎?不吃血隻吃彆的也行。”
“老板,要一份鴨血粉絲湯,再額外加五份血!”
這當然不會是三隻崽崽們的要求。嚴爵幾人同時看向這個點起菜來異常豪放的男人,一轉頭,就發現還是個‘老熟人’。
剛才那個吃毛血旺表情很滿足的棕發男人。
男人對彆人的視線一點也不關心,他隻緊盯著自己身前老板攤位裡裝著鴨血的大盆,毫不掩飾地咽了一大口口水,視線像是被釘在那個方向一樣,緊緊占著靠前的位置不肯離開。
美食街上的店鋪門麵很小,其它食客們為了給後來的人方便,都是點完就到一旁等著了。隻有男人不肯離去,也不對後麵人指責的目光與勸說他往旁邊挪挪的話語有任何反應。
鴨血粉絲湯和額外裝有五份鴨血的打包盒一到手,男人就快速打開了裝有鴨血的盒子,再次用和之前吃毛血旺時差不多的表情進食,吃完後還會發出滿足地喟歎。
可能是終於吃到心儀的食物緩解了情緒,男人才慢慢往外挪去。
“真有那麼好吃?”諾爾問出了心中的想法,“那個男人難道是什麼‘血的狂熱愛好者’?老師,你們世界的人類好奇怪啊。”
嚴爵:“……”
他理解吃到喜愛食物時會有激動的反應,但是應該也沒有人像那個男人一樣反應那麼,那麼奇怪吧?到底是有多少天沒吃過喜歡的食物了啊,這比演的還要誇張。
嚴爵思來想去,還是按照諾爾的說法給男人貼上了“奇怪”的標簽。
儘管男人吃的如此津津有味,諾爾和灼風依舊拒絕嘗試,嚴爵隻好帶著他們轉移陣地。然而等他們逛完一圈原路返回時,他們竟然再一次,在毛血旺店鋪門口看見了那個男人。而他,還在吃。
阿青驚訝:“哇,他比老師的飯量大好多好多啊。”
諾爾緊接著說:“他都不會撐的嗎?”
怎麼不會?
安瑾都快撐死了。
可他停不下來。不,是他的內心非常想停下來,但是他的身體與他的胃都發出了陣陣對“血”的渴望,意識也隻好操縱著身體繼續吃。
他一邊吃,一邊在心中默默流淚。他真的好撐啊,他真的對血這種食材不怎麼感興趣啊,可他也根本停不下來啊。
吃完這一份,他一定,一定要去看看精神科,他嚴重懷疑他突然得了暴食症。不就是上周拔了兩顆牙,三天沒怎麼好好吃飯嗎,用不著一解禁就跟兩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嗎?要是早知道拔牙有這個下場,他就算長成齙牙也無所謂了。
“你好。”
溫和的男聲從身後傳來,陷入自己思緒的安瑾被嚇了一跳,扭頭朝著來人看去。
一個長的挺好看的男人正微笑著看他。
指指自己確定對方是喊他的後,安瑾從被對血的渴望占滿的腦海裡,分出出了一點警惕:“有事?我沒微信扣扣用的老年機我有女朋友不約/炮,更沒有現金不貸款也不想住宿。”
可謂是把防禦拉到了滿格。
嚴爵原本客氣的微笑一僵,無奈:“我隻是有點正事想找你。”
童飛遠上前一步掏出帶有國徽的證件對安瑾一晃,冷硬道:“你好,有事需要你配合,請跟我們走一趟。”
安瑾手裡的碗差點摔了:“我,我沒犯法啊。”
吃得多不犯法吧。
“沒說你犯法,是有點事想找你詢問。”嚴爵強調:“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請配合一下。”
安瑾半信半疑地抱著碗跟著兩人上了車。
嚴爵沒有和他一起,他單獨乘車後給潘文成打了個電話報備情況。
“潘局,我遇到了一個奇怪的人,正在把人帶回特管局的路上,您有空或許可以回來審一下?或者找個經驗豐富的也行。”
一邊說,他一邊伸手試圖去撫摸在他周圍飄著的三隻崽,三隻崽卻調皮地飄來飄去躲他的手,直接將他的動作發展成了一場小遊戲。
電話那頭的潘文成驚了:“奇怪的人?難道是有人用超自然力量做壞事了?”
“沒有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