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書白扭頭看向那群還在跪著的人,發現裡頭不僅有青壯年, 還有上了年紀的老人, 甚至還有懵懂的孩子。
岑書白不由蹙起了眉頭, 壓著怒氣道:“都起來。”
“哎哎。”陳村長知道自己這事做得不妥, 也聽出了岑書白話裡的不滿, 忙立刻站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跪得太久, 陳村長站起來時還踉蹌了下, 幸好被兒子陳平扶住了。
“我知道這是在逼迫岑姑娘, 但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眼前隻有岑姑娘能給我們一線生機。大夥逼不得已, 才出此下策的。”比起父親, 陳平性情敦厚, 這還是他頭一回乾這種事,見岑書白冷冷瞥過來, 不由羞愧道:“岑姑娘大慈大悲,還請看在老人和孩子的麵上,憐惜則個。”
“你們這是在逼我?對我道德綁架?”岑書白雖然心軟, 但她很不喜歡被道德綁架, “你們就不怕我一氣之下,再也不管你們?”
【雖然那些人很可憐,但道德綁架真的是emmm】
【我還以為白姐會心軟呢,沒想到她居然生氣了。】
【廢話,他們都不清楚白姐實力,就這麼逼白姐, 換我我也生氣。】
梁村長本來對陳村長說的話半信半疑,但自從看到岑書白一身紅衣,從五丈高的樹上一躍而下,卻毫發無損的畫麵,他立刻就相信陳村長所言非虛了,“岑姑娘一看就不是凡人,不像王道長杜撰出來的邪魔歪道,定不會對我等見死不救的。”
“油嘴滑舌。”岑書白嗤笑一聲,又從儲物戒指拖出幾條長沙發,讓那些臉色蒼白的老人和孩子坐下休息,“你們怎麼就這麼篤定我一定有辦法救你們?”
“岑姑娘本事通天,我們這些土裡刨食的,絞儘腦汁也隻想出獻祭童子這個損陰德的主意。”陳村長說罷,麵露羞愧,“如果有可能,小老兒也不想勞煩岑姑娘。隻是天公不作美,大半年不下雨了,各戶存糧都快被吃光了。我們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見到岑姑娘有大本事,才覬覦上了您。”
要說陳村長也是人老成精,他見岑書白不滿眾人脅迫她,忙剖析了一番自己的心理。這入情入理的一番話,也讓岑書白緩了神色,“我確實有辦法救你們。”
梁村長大喜過望,“此話當真?”
岑書白頷首,“當真。”
這下不僅梁村長大喜過望,周圍聽清岑書白話後的人,眼睛也不由迸發出希望的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岑書白才終於理解為什麼胖胖會說這個世界任務做好了,會有大量信仰值和功德值。
民以食為天,飯都吃不上的前提下,能讓百姓吃飽飯的人,豈不就是賺大發了嗎?
岑書白是個心腸柔軟的人,不然上輩子也不會致力於慈善事業。
雖然厭惡生祭,討厭百姓的愚昧,但岑書白也不會因為這點想法,就眼睜睜看著這群人活生生地餓死,“我雖然不會布雨,但我能祈雨。”
岑書白這話也不是假話,雖然她現在還不夠實力布雨,但商城可以兌換人工降雨的設施。她可以借著祈雨,讓人工降雨設施開始作業。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聽到這話的陳村長,連問了三遍,“當真?仙子該不會在唬我們吧?”
得到岑書白肯定的回答後,陳村長立刻丟開手裡拄著的拐杖,砰砰砰磕了仨個響頭,“若仙子能祈到甘霖,小老兒這條賤命抵給仙子也值了!”
“你的命對我沒用。”岑書白不在意地擺手,隨後又問:“不過我想知道,這帶老人和孩子進山,是誰的主意。”
青壯年也就罷了,皮糙肉厚的,跪一下沒什麼。但老人和孩子也跟著跪,遭的罪就大了。
岑書白琢磨著,出主意的人應該覺得這樣更有利於她心軟,所以才把老人和孩子帶上。
雖然能理解,但岑書白不諒解。
“是梁某的主意。”梁村長小心翼翼道:“梁某想著帶上老人和孩子,岑姑娘興許就會更容易被打動。”
“你可是梁家村的村長?”
“正是梁某。”
“既是如此,那你梁家村,就比其他村落,晚下三天雨。”岑書白輕飄飄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做不到尊老愛幼,我就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你可服氣?”
梁村長還沒回答,人群裡就有嘀咕聲,“梁家村和其他村子相鄰,若真有雨,梁家村怎麼著也能落個一星半點。”
岑書白掃了眼人群,臉上浮起淡淡的笑,“雨是我祈的,我自然也有辦法讓它不落到哪個村子裡去。”
岑書白能說出這話,心裡自然是有底氣的。
她現在還做不到呼風喚雨,但商城裡有人工降雨的設備,岑書白隻要兌換了,再把它設置成隱形,就能達到祈雨的目的。
岑書白這句話說得輕飄飄的,但在村民們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特彆是心裡憤懣,卻因為村長命令不得不跟來祈雨的青壯年們,本來看到岑書白還心裡嘀咕:這麼好看的女人,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出來招搖撞騙。
但看到岑書白眼也不眨一下,就憑空變出兩條長凳。
再聽岑書白這麼有底氣的話,心裡都在開始反思自己剛剛對岑姑娘的態度是不是太不恭敬了。
“仙子稍等一會,我們來時備齊了香燭和貢品。容小老兒去拿一些香燭,再準備一些貢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