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書白聽到這消息時,還沒來得及問出一二呢, 就感到簪子被人摔了。她來不及細想, 就憑空躍起, 運起大輕功, 往霽奴所在地方向飛去。
大輕功飛起來時會飄落花瓣, 尤其華麗。原本京城這些天就有坊間傳聞有神女下凡來解決大關危機的傳聞, 這會又在晚上, 所以京城大部分人都看到了在空中疾馳的岑書白。
一時之間, 關於神女傳聞止都止不住。
但這一切,對岑書白來說都沒放在心上。
她看著眼前的“蔡國公府”牌匾, 想起來前幾天碰到的那個紈絝子弟, 眼裡開始氤氳著怒氣, “是不是那個蔡劍做的?”
胖胖跟著岑書白這麼久,也沒碰過類似的事, 加上岑書白現在處於盛怒之中,所以它聲音也連帶著瑟縮起來,“是。”
印象中岑書白這麼生氣的場景, 還是在很久之前。胖胖想著那時候發生的事, 忍不住抱緊了心臟,小心翼翼道:“蔡國公這一代就是個紈絝子弟,沒什麼建樹。前幾天沒有資格上朝,所以他們不知道宿主您做的事,才會把霽奴強請來唱歌。”
“如果隻是單純的唱歌,那還好。”岑書白再次確認了霽奴就在裡麵後, 也懶得敲門了,直接就飛上屋簷,往霽奴方向飛去,“就怕蔡劍這次圖謀不軌,想對她做些什麼。”
不然霽奴這幾天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直播間觀眾們,也隨之揪緊了一顆心。
【啊啊啊這個小姐姐不要出事啊!】
雖然岑書白已經做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真正在那間充滿**氣息房裡見到霽奴時,她還是成功被蔡劍激發了心中怒意。
蔡劍不在房內,地上淩亂地散著衣裳,桌上香爐在燃著一種甜膩的香。整個房間靜悄悄的。而那張垂著帳子的大床,則耷拉著一條白嫩的粉腿。隻是那條腿上,現在布著鞭痕,看起來尤為可怖。
岑書白沉著臉,走過去撥開帳子,就看到衣不蔽體,裙子沾滿鮮血的霽奴。
情況比岑書白想的還要糟糕,霽奴露出的皮膚,都是紅腫青紫,整個人奄奄一息的。
【臥槽!!!!一人血書跪求白姐把蔡劍那個渣渣虐死!】
【蔡劍是心理變態吧?!那麼溫柔漂亮的霽奴也下得去手。】
岑書白手開始控製不住發抖,她甚至不敢去探探霽奴鼻息,看看她是不是還有呼吸。
似乎是察覺到床邊,霽奴下意識瑟縮,青紫交加的雙臂抱住自己。
等了一會兒,霽奴才略帶疑惑地睜開眼睛。
看到岑書白的一瞬間,霽奴眼裡閃過驚喜,隨後又彎起唇角,像岑書白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嫻靜,“姑娘,你來了。”
霽奴聲音有些嘶啞,“霽奴一直在想,這回估計撐不下去了。要是能再看姑娘最後一眼,就是死也值了。”
“胡說什麼呢。”岑書白第一時間脫下自己身上的大袖衫,蓋住了霽奴,“你年紀輕輕的,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沒有以後了。”霽奴極其輕微地搖了搖頭,嘴帶上一絲苦澀,“之前姐妹們說蔡公子有不良癖好,喜歡折磨妓子為樂。但凡是他看上的人,就沒有一個能活過三天的。算算時間,今天就是第三天了,我也到時間了。”
“可霽奴真的好想,再和姑娘一起唱歌。”霽奴看著岑書白,眼裡透著親近,“除了樓裡的姐妹,從來沒有人願意和霽奴一起唱歌。哪怕偶爾有客人和霽奴唱歌,但我心裡明白,他們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取樂的玩意。沒有一個客人,會打心裡把霽奴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隻會唱歌的百靈鳥。”
霽奴眼裡漸漸染上一層薄薄的崇敬,“我從小就喜歡唱歌,喜歡跳舞,可阿娘卻說這不是好人家的姑娘該喜歡的東西。所以知道自己被賣進青樓時,我心裡竟有那麼一絲的開心。”說著,霽奴自嘲地笑了,“那時候,我在想我不是好人家的姑娘,是不是就能唱歌跳舞了?”
【聽到這裡,我忍住不哭成二百斤的狗子。封建社會真的可怕,因為可以唱歌跳舞,霽奴就不覺得被賣進青樓是件悲慘的事。】
【霽奴笑著說,但我卻聽哭了。被賣進青樓,幾乎是古代女孩最慘的事了。但霽奴想到自己以後能唱歌跳舞,就那麼開心,她是真的很愛唱歌啊。】
【霽奴真的生錯時代了,她如果生在現代,肯定是天後級彆的歌手。】
岑書白把霽奴小心地摟入懷裡,“你要是晚出生五百年,所有人都會發自內心為了你的歌聲和舞姿而陶醉。”
霽奴不信,“姑娘又在唬我了。”
“我沒有唬你。”岑書白拿出濕紙巾,細細把霽奴臉上的血汙擦掉,“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親眼看看。”
霽奴還想問岑姑娘怎麼看呢,就看到自己麵前慢慢浮現出一個半透明麵板。上頭密密麻麻的文字,也漸漸變成自己熟悉的文字。
【抱抱霽奴姐姐,你唱歌特彆好聽!我已經把那天你唱的歌都錄下來了,現在每天睡覺都會循環播放。】
【霽奴姐姐你唱歌真的超級好聽!爆炸好聽!好聽得能讓人耳朵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