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 就是像你這樣一戀愛就把全部身心放在愛情和戀人身上的人。”
“這個詞定是不嘗情愛的旁觀者造的。”岑寂輕笑, “若太過愛一個人,必定沉溺其中, 哪裡再來冷沉的理智細細剖析自己。隻有不嘗情愛的人, 他的心冷且清明,方有閒情品咂他人的愛情。”
岑書白故意問他,“真這麼喜歡我?”
“兩百多年才遇見一位大小姐, 怎麼能不喜歡呢?”岑寂低頭,wen/上岑書白,“喜歡得恨不得將自己變小, 好掛在大小姐腰上,與你寸步不離。”
“你這家夥, 又撒嬌了。”岑書白好笑地掐了把岑寂腰,“我們要去辦正事了,趁天道還沒反應過來, 得先把這地府落實, 這樣你的死劫才能徹底解開,而且再也沒有隱患了。”
岑寂喜歡大小姐像現在這樣絮叨著念他, 因為這時候的大小姐, 心裡眼裡沒裝著彆人,就隻有他一人。
大小姐平日裡總是很冷靜,雖然不算寡言,但也鮮少像現在這樣念叨一個人。
而且這種絮叨,像極了岑寂之前偶然看到的人類女子訓斥丈夫的場景。妻子個頭小小, 卻能把人高馬大的丈夫訓得頭都不敢抬起來。
岑書白不是愛嘮叨的人,特彆是她在這邊伸出手指輕輕點著岑寂的腦袋,數落他時。岑寂卻握著自己的手,笑吟吟得仿佛在聽什麼獎勵,岑書白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心裡那口氣也就這麼慢慢散了。
“被人數落還笑得這麼開心。”岑書白捏著岑寂下巴,湊過去親了口,“真是個傻寶寶。”
“大小姐可彆往我身上潑臟水。”岑寂輕輕咬了下岑書白舌尖,含糊不清道:“若不是數落我的人是大小姐,我早把她脖子掐斷了。”
“我笑得這麼開心,是因為大小姐的絮絮叨叨,是我的人間煙火。從前我孑然一身時,萬家燈火無一盞屬於我,你來了,我終於有了牽絆。”
岑寂親昵地磨蹭著岑書白耳廓,“大小姐,你再多訓訓我,我就喜歡你凶我的樣子。”
【救命,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順便感慨一句,岑寂真是句句都在往成親那個方向扯。】
【這很正常啊,畢竟岑寂一直都是一個人。以前習慣了沒什麼,現在有了白姐,他肯定希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啊。】
【臥c,樓上你這話說得岑寂好可憐,我都有點心疼他了。】
【樓上冷靜,岑寂不稀罕我們的心疼,他隻要白姐的心疼。】
岑寂這話說得可憐又委屈,叫人看了都會忍不住心疼他,但岑書白卻不為所動,“這也就是我偶爾念叨,你才不會覺得煩。我要是經常念叨了,保證你見了我就煩,哪還會樂意聽我念叨?”
雖然岑寂有心解釋幾句自己並不會變成那樣,但最後卻被岑書白打斷了,“這些事以後再說,現在先把地府這事建好。”
【哈哈哈你們看沒看到岑寂那個想解釋卻被白姐打斷,委屈得抿嘴的表情?】
【看到了看到了,岑寂還為我們提供了一個表情包——不敢說話.JPG】
【岑.真妻管嚴.戀愛腦.寂。】
岑書白兩人從結界出來的時候,天色尚早,還沒有到黃昏時分。
在岑書白長大的世界,黃昏也被人們稱為逢魔之時,這是一個人類與鬼怪能夠同時出現的時間。傳聞在黃昏時分,陰陽兩界會重疊在一起,所有的魑魅魍魎就會出現在人間。
岑書白雖然不知道這個位麵是不是也有相同的說法,但為了方便待會的動手,她特地帶著岑寂躍到了大楚皇帝們舉行祭天典禮的祭台上。
大楚易主的事現在經傳遍了整個京城,負責管理祭壇的官員見有一名氣質卓絕的女子從高牆上飄然飛來,認出了這是尚未登基的新帝,忙行了一禮,“陛下,可有吩咐微臣去辦的事?”
“免禮。”岑書白擺了擺手,“傳令下去,讓百姓們待會呆在房門不要出來。無論看到什麼,也不要驚慌。如果有百姓太過思念不在的親人......罷了。”
岑書白步子頓了下,已經死去的親人突然出現,膽子小的估計會生生嚇死。但想到她整這麼一出,一是為了幫岑寂,二也是為了鞏固一下自己在大楚的地位,免得又有不長眼的來煩她。但如果真的所有人都看不到百鬼夜行的“盛況”,那豈不是等同於錦衣夜行,白白浪費她做的事?
今夜她就是要讓百鬼夜行魍魎狂歡,她要讓這些汙穢不甘全都暴露出來,給人間看,給天道看。告予人間,其蜉蝣之生,眼界短淺,須知六道宏闊;告予天道,其殘缺可怖,苟延殘喘,莫要一意孤行。
想到這裡的岑書白又轉了話鋒,“不過要是膽子大的百姓,不怕被嚇到,那麼出來看看也無妨。”
雖然大楚沒有地府天庭的傳聞,但關於魑魅魍魎的傳聞可從來沒少過。負責接待岑書白的官員雖然很想自我欺騙岑書白話裡未儘之語,不是他想的那樣。
但想到這位新帝可是名副其實,渡過天劫的仙人,加上身邊陪著的那位俊美得不像人的男子可是傳聞中的妖魔。所以哪怕官員再不願意相信,也不得不膽戰心驚地等著即將會發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