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寂不動聲色問:“你是誰?”
“我是誰?我就是你那情人千方百計想為你解開死劫,而瞞著的天道。”那聲音滄桑又不失威嚴,“雖然岑書白實力強大,但我好歹是一方天道,這次的傳音入密除了你和我,沒有第三人知道,所以你可以不用擔心會被岑書白知道。”
天道循循善誘,“就算你不殺岑書白她最後也得死,還不如你殺了她然後我給你一個乾淨的身體最後你還能繼任天道。”
岑寂就笑著問:“你要大小姐死?若我非要救她呢?”
“即使你費儘心思推岑書白做皇帝,你也救不了她。”天道語氣很平靜,“岑書白若再留在這個位麵,這個位麵就會崩塌。你不是最厭惡自己的出身嗎?若你殺了她,我給你一個乾淨的身體。”
岑寂心裡一緊,眼神愈發冷了,“我是乾淨是臟,有什麼要緊,你以為我在乎大小姐說過我乾淨,我就是天底下最乾淨的。大小姐死了,我就臟了。”
岑寂早早地就發現岑書白身體不對勁兒了,像岑書白這樣的強者,早就不畏寒暑,百病不侵了。岑寂知道這肯定不是尋常疾病,他知道人類帝王都有大氣運,他就想強求——把大小姐推上皇位,讓她做皇帝,企圖用大氣運抵消她受到的傷害。
本來岑寂還在想,若是大小姐覺得政務繁重,不願做這皇帝,那他就哄著大小姐做皇後。慶幸的是他家大小姐不是尋常女子,更想做皇帝而不是皇後。於是岑寂便順水推舟,抱大小姐上了龍椅。
隻是這背後的緣由,岑寂並沒有向大小姐透露,而是找了個不滿他們對大小姐不恭敬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他的大小姐,應該永遠開心快樂才是,不能被這些事情叨擾到。
隻是大小姐最終還是有所察覺,否則在生病時也不會說出那番話來。
“這事說來也怪。”
“我下午吃了藥,但到了現在,卻沒多少好轉的跡象。可能是這個位麵和我格格不入,它為了趕我走,所以特地壓製我,讓我知難而退吧。”
“你目的不過是為了整治亂序。”岑寂聲音很冷,“若我屠儘六道,堆屍成山,此處便生靈塗炭,天道崩滅。我倒瞧瞧,天道你敢不敢再對大小姐下手。”
“你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繼任者。”天道見岑寂這副拒不合作的態度,沉默了一會,道:“如果岑書白沒有出現,你將會絕情斷愛,成為下一任天道,成為這天地間最為公正的審判者。你當真要為了一個岑書白,而毀掉這唾手可得的一切?”
岑寂看著已經挨了八道雷的書白,冷然一笑,“既然救不了大小姐,那我還活著乾嘛,我屠儘皇室給她金尊玉寵,如今也不怕毀了位麵給她最貴的陪葬。”
說話間,繁複詭異的綺麗花紋慢慢攀爬上岑寂冷白的麵頰,黑瞳逐漸白化。
岑寂抿著嘴唇,神色陰沉暴戾,完全找不到屬於人類的痕跡——現在的岑寂已經有了入魔的傾向。
天道看情況不對慌了,“岑寂,你想做什麼!”
岑寂可是自己孕育出來的,他入魔之後失去神智,毀了這個位麵他身為天道也得死。
“她沒得活,誰也彆想活!”岑寂笑了,和之前的笑不一樣,他這次笑起來有種孩子撕掉蝴蝶翅膀天真的殘忍,“你這麼在乎這個位麵,那我乾脆就讓這個位麵屍橫遍野從而崩潰,豈不是更加省事。”
“我不是故意逼你,隻是岑書白對此界威脅太大,對你影響頗深。”天道語氣和緩了一些,“天道不能一昧善良,也不能冷酷無私,我找了幾千年,也沒找到合適的繼承人。
人是萬物之靈,幼童又是他們最純淨的時期,他們死後產生的怨氣雖然是比世間所有魑魅魍魎都要可怖的存在。我偶然想到這事,所以才有了你的誕生。你從無邊的汙穢和黑暗中誕生,但換句話說,你卻是最適合審判是非,最適合做掌管這方天地的天道。”
“嗬。”岑寂隻覺得可笑極了,他曾經以為自己出生不堪,厭惡自己的出生,可現在天道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天道的安排,“惡人沒有惡報,善人不得好活,你是天道,你是誰的道!”
“你初嘗情愛,和岑書白又是情濃的時候,下不去手很正常。”天道語氣波瀾不驚,“隻是你真的甘心往後都被岑書白壓著永遠都翻不了身?人間一個皇位,給就給了。這天道的位置,難不成你也要讓給她?”
“隻要大小姐喜歡,讓給她又何妨。”岑寂已經不耐煩再和它虛與委蛇了,“算了,你懂什麼。”
我是大小姐的鏡子,大小姐笑我開心,大小姐哭我難過,改不了,永遠改不了。
不僅改不了,還永遠不認錯。
作者有話要說:岑寂對自己的肯定,來源於書白
書白說他乾淨,他覺得自己就是乾淨的
如果書白不在了,他還是會像以前那樣覺得自己出身不堪
其實還是有點虐的
今天忙著修文,沒咋寫新章麼麼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