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一大早就飛奔過來, 累的直喘大氣還不敢停,一進來就熟練地朝禦寵奔去, 頂著滿頭大汗開始望聞問切。
身旁皇上那殺人的視線看得他心頭一緊, 然而依他看來禦寵身體真的沒問題, 甚至十分健康,隻是普通的睡著了而已。
場麵一度僵持, 祁淵放下手中書籍, 定定地看著正在診治的太醫,還有這麼一番折騰都還昏睡不醒的小白, 眉頭緊鎖目光更是淩厲。
最後太醫無法,隻得起身告罪,滿頭大汗地站在一旁, 不知這樣渾渾噩噩過了多久,床上的白沐才終於有了點動靜。
白沐一隻爪子探出來,一直關注著他的祁淵立馬注意到, 驚喜地看過去:“太醫,小白醒了,快!”
一旁一直隨時候命的太醫不敢耽擱, 連忙上前為小白查看, 當然依舊沒查出什麼。
片刻之後, 白沐迷迷糊糊睜開眼, 不知是不是祁淵的錯覺, 他總感覺小白那雙眼睛更黑, 更亮更有神了。
“汪嗚~”白沐看著圍在身邊的人, 撓了撓耳朵:“汪?”這是怎麼了?
祁淵上前蹲身,語氣焦急道:“小白,你終於醒了,朕見你不醒還以為……”他剛才真的被嚇壞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產生那麼大的恐慌,他不想小白出任何事。
“汪嗚~”我沒事。
看著神色略為憔悴的祁淵,白沐一陣心疼和歉意,伸出爪子揚了揚道:“汪汪!”我沒事,彆擔心。
白沐想站起來,可是全身特彆是四肢酸軟得厲害,一個不小心,腿用力還沒撐起來就吧唧倒在床上,在軟軟的被子上壓出一個小坑。
“怎麼回事。”祁淵問道:“怎麼站不起來。”
“這個……”太醫為難地看了眼小白,他真的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這小狗就是身體疲乏需要休息。
白沐緩了緩,再次小心翼翼站起來,小小地跳了兩下道:“汪汪汪!”看,我沒事,彆擔心。
祁淵見白沐雖然醒得晚,但精神頭還算好,心下稍微鬆了口氣,但目光中的擔憂絲毫不減。
正巧這時去宣布取消今日早朝的梁全回來了,見禦寵已經醒來,悄然鬆了口氣,上前道:“皇上,禮部戶部宋丞相等諸位大臣請求麵聖,說是有要事求見。”
祁淵想也不想就拒絕道:“讓他們回去,朕沒空。”那群老狐狸,除了給他找麻煩還能做什麼?
梁全:“可是……他們已經到養心殿外等候了。”
看著還十分虛弱,強撐著站起來的小白,祁淵心頭更是一陣煩躁,現在朝堂中有三方勢力,一撥人是他的,另一撥卻是他那個兄弟煜王的人,其餘的就是還在觀望狀態,不想摻和。
這些祁淵心裡都門清,隻是那股無名力量一直以來都向著煜王,著實讓他煩躁且有所顧忌,不過這次……這些人可算是撞到炮|口上了。
但是,那些人還真以為他還像多年前年那樣,任搓扁捏圓?也是該給他們敲敲警鐘。
床上的白沐聽聞,也想起這個時候金大腿應該在早朝才對,而自己睡得太死讓金大腿擔心,這才沒去上早朝吧。
他抬起小腦袋看著祁淵,又轉頭看著大門口示意道:“汪汪汪~”你去吧,我沒事了。或者可以說白沐現在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身體仿佛打開了什麼開關一樣,總之就是能感覺到自己更強了,而更強的同時也就需要吸收更多的龍氣,能容納的地方也更多。
這些都是身體莫名反饋上來的直覺,白沐也說不清楚,但隱約覺得這就像遊戲裡升級一樣,每上升一級,就需要更多的經驗才能上升下一級,隻是不知何時才能滿級,滿級之後又是什麼模樣呢?會不會變成人呢?
看來還是得努力修煉啊,他看向床邊的一攤古籍,心想傳承意識太少了,若是能找到剩下的就好了,至少可以更多的了解下修煉到底是指怎麼回事。
除了身體自動吸收龍氣以外,還有沒有彆的更快速便捷的方法。
看不見的半空中,龍氣和精氣交織的一幕更為壯觀,將祁淵和白沐團團籠罩,此時掛心小白身體的祁淵沒注意到的是,自己的精神頭也更加好了,昨夜晚睡帶來的疲憊早已消失不見。
見祁淵還看著他,沒有出去的意思,白沐仰頭軟軟地叫到:“汪嗚~”去吧,我沒事了,國事重要。
白沐的意思祁淵自然一看便知,他眉頭舒了舒,無奈又寵溺道:“好,朕去看看,很快就回。”
隨後轉身對太醫道:“看好禦寵。”
太醫:“是,臣遵命。”
祁淵冷哼一聲,神色嚴肅地往外走去,在走到裡白沐十五步時,他們之間相連的氣息才中斷。
祁淵在外殿接見大臣,白沐就在內殿靜養,他也沒那個心思去好奇祁淵和大臣說什麼,白沐還是困得厲害,沒過多久又呼呼睡去。
而在他陷入沉睡時,體內存儲的龍氣轉換為能量,一點點撫平由於變人而帶來的著渾身酸痛。
外殿。
祁淵坐在上首,垂眸道:“平身,諸位愛卿又何急事上奏?”重點在急事二字。
站在前方的年輕丞相宋訣不懼地一笑:“臣等來商議春祭一行,護送兵馬以及祭奠的部署。”其身後的官員紛紛點頭。
春祭是每年春天,祁國都會舉辦的祭祀活動,其重要性同過年差不多,眼看著春祭臨近,這些天祁淵心思又在小白身上無暇顧及其他,在禮部等大人的懇求下,宋訣才答應打頭帶他們過來一問。
祁淵點點頭,肯定了這一問題,隨即轉頭對站在另一邊不做聲的一堆人,沉聲問道:“你們呢,何事上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