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囊裡金子不少,他並未全部兌換,這顆小金球是他特意留作紀念的,他舍不得全部用掉。
拿出新買的東西,將畫紙站在鋪到書桌上,研磨提筆凝神作畫,每一筆都用心仔細,不多時,一直靈動可愛的小狗躍然紙上。
小狗脖頸間一個藍色小球,一雙眼更是充滿靈氣,栩栩如生。
江晏清左看右看,又在畫上添了幾筆,這才滿意地放下,晾乾後小心卷起來。
洗漱一番後側坐在床邊,拿起書溫習學問,再過幾天就是春闈了,他不能大意,一定要功成名就,那樣才有能力找到小狗。
也不知那小狗是哪家的,但當時的國恩寺權貴雲集,估計是哪家官太太的寵物吧,若是能考上狀元,賣個人情出些銀錢買過來就好了。
這麼想著,江晏清更加堅定了春闈奪頭籌的決心。
養心殿。
此時祁淵和白沐已經用過晚膳,白沐在一旁玩球消食,祁淵則打開午時未作完的畫,繼續專心畫起來。
期間白沐過來看了幾眼,見金大腿神情專注又認真,便沒跳上去打擾,非常識趣地在一旁自己玩。
畫出了個大致輪廓,依稀可見少年風采,祁淵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放下畫筆走到一旁去淨手,手上不知何時沾了點墨,有點難洗。
趁這時,白沐好奇地跳上案桌,想看看金大腿到底在畫什麼,力道一個沒收住,一隻爪子啪地拍到了畫紙一角……
白沐心虛地收回來,瞅了瞅上麵的內容,頓時一愣,祁淵在畫人像?畫上的人隻有個淡淡的輪廓,長發披肩看不出男女。
這是誰?他從沒見過。
看著上麵的人,還有那人旁邊灰灰的小爪印,白沐莫名地有些吃味,連小爪印都不那麼心虛了,趁金大腿還沒回來,三輛不同跳下案桌,叼著小球到軟榻上一個人玩。
小狗眼珠子轉了轉,憤憤不平地狠拍著小球,金大腿一個人偷偷畫美人圖,都不帶他,哼,今晚不和他睡了。
等祁淵回來,看到畫上的小爪印,笑了笑覺得挺有趣的,人形的小白旁邊還有個小狗爪子,看起來還挺不錯。
暗中瞅了他的白沐揚了揚頭,仿佛在說就是我乾的,你能把我怎樣?
祁淵並不能把他怎樣,也不打算把他怎樣,走過去抱起小白輕車熟路地去洗漱。
晚上,到了休息的時間。
今日白沐格外積極,掐著點主動上床,然後跑到了大床的裡麵去,離祁淵睡覺的位置遠遠地。
祁淵走過來一看,問道:“怎麼了?快過來睡覺了。”
白沐態度堅決,小爪子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汪汪汪!”我就睡這裡。
他有他的顧慮,一是怕半夜變人壓著金大腿,那多尷尬,而是因為那副畫像……莫名的心裡有些氣不過,又不知道為什麼氣不過。
他把這種情緒歸咎於大哥對小弟的不信任,畫個畫像都神神秘秘沒提及過畫中人一句。
出於各種原因,白沐傲嬌了,白沐硬氣了。
祁淵眉頭不讚同地一皺,眼神不自覺暗了幾分,道:“過來。”
白沐依舊搖頭,想了想這樣說不清,便指了指書,示意自己有話要說。
祁淵雖然奇怪,但還是將書拿過來,放到床上看小白能給他個什麼理由。
白沐走到床邊翻書找字,搬出早就想好的說辭:“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變人,擔心半夜突然變成人的話,睡太近了會壓到你。”
祁淵指尖顫了顫,不動神色問道:“怎麼會這麼想?”
白沐:“我升級多在睡時和夜間。”
祁淵繃緊的手指鬆了鬆,隱藏在眼睫下的目光微閃,對小白露出了個意味不明的笑,並把書扔到一邊,將小白抱到身前。
對小白夜間變人一事,他選擇暫且不說果然是對的,而如今看來,不光是暫且不說,而是更不能說了。
抱著小白躺下,將亂動的小狗圈在懷裡,開始忽悠道:“不用避開,睡得近其實更有好處。”
白沐一愣:“汪?”什麼好處?
見他安靜下來,祁淵側躺著將小白圈在胸前,眼中晦暗莫測,一手慢慢地在小狗腦袋上輕撫,一臉淡然以手撐頭道:“我夜裡睡覺也警惕很高,若是你夜間變人,我就能第一時間感知到。”
像是知道白沐想什麼一樣,不等白沐說話,他就接著安撫道:“不用擔心打擾到我,你的事很重要,變人這種大事我一次也不想錯過。”
“再者說,你夜裡若是變成人了,自己卻還在睡,我還能幫著叫醒你不是嗎?不然的話我們豈不是錯過了變人那一刻,我很期待那一刻的到來,你呢?”
白沐被說得有些心動了,好像是這個道理,挨著金大腿睡的確比自己睡更來得保險,而且金大腿處處都為他考慮,而他竟然在偷偷耍小性子,真是不該。
小狗乖巧地點點頭道:“汪,汪~”我也很期待。
祁淵一笑,掩飾掉眼底的計謀,放下手側躺道:“這就對了,睡吧,若是有異會及時叫你的。”
懷中小狗動了動,找了個舒服姿勢,像往日一樣親昵地道了聲:“汪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