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錦囊(捉蟲)(1 / 2)

宮中設宴, 受邀官員們自然是早早就到了,坐在自己座位上同周圍的人寒暄。

江晏清坐在左前方中,淡淡地同周圍的人點頭交談, 不卑不亢點到為止,暗中觀察的眾人的人心中咂舌,這個新科狀元不簡單呢。

像魚一樣滑溜, 回的話都不痛不癢, 看來朝堂又多了個狡猾的小狐狸。

江晏清疏離又不失禮的視線從場內掃過,在掠過對麵某處時,捏著酒杯的手指微微一緊, 隨後輕輕點頭一笑回應,挪開了視線。

對麵那人就是煜王祁銜,煜王此人滿身都透著一股子邪氣,對於煜王的橄欖枝,他並不準備接下,倒是煜王旁邊那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生得極好,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隻是麵容弱氣了點, 此時正一臉驚喜和開心地看向這邊。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人是煜王府的上君蘇喬,同時也是上次國恩寺突然出現強行幫他的那人。

他想起今早收到的那封信,信裡蘇喬特意來道賀, 恭喜他奪得狀元。

莫名其妙的接濟, 專門寫信恭喜, 這讓江晏清不得不懷疑這人是否提前知道了些什麼。

提前知道什麼呢?難道蘇喬一早就知道自己能考上狀元?這又是個疑問。

但江晏清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看似天真善良的蘇上君,並不簡單,他選擇保持沉默的疑惑。

“皇上駕到——”

尖銳拖長的聲音打斷了眾人各異的想法,紛紛起身出座位行禮,齊刷刷跪伏在兩側:“恭迎皇上。”

祁淵抱著小白一步步走來,走到最上方的案桌前盤膝而坐,將小白放到腿上抱著,隻是這案桌十分的矮,隻堪堪與膝蓋平齊。

於是等祁淵一聲“平生”落下,白沐就感覺自己快被無數道視線戳穿了。

在所有人若有若無飄過來的視線下,白沐不安地動了動爪子,兩隻前爪一個不小心踩錯了位,整隻小狗往案桌方向倒去。

下方眾人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倒吸了口氣。

“彆怕。”溫熱的大手及時扶住他,將他抱進懷裡重新坐好。

金大腿低沉悅耳的聲音自耳邊響起,白沐緊張的心不由自主安定下來,一時間忘了剛才的窘迫。

對啊,他怕什麼,他隻是一直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狗,一切都有金大腿頂著呢。

而且他現在是禦寵,祁淵的頭號小弟,怎能怯場還坐著摔倒,這也太拖後腿了!

白沐用頭輕輕蹭了蹭祁淵的手,再往下方看去的時候,真的沒那麼緊張了,下麵的人也隻能悄悄瞄他,連抬頭直視都不能。

白沐挺了挺胸,努力維持自己作為禦寵的高貴形象,同時默念口訣抓緊每一分鐘修煉。

充裕的龍氣湧入身體,此刻的他尤其感謝自己當初的決定,他瞅了瞅尾巴上祁淵的手,想了想趁眾人不注意,湊過去輕輕舔了下,又一觸及分。

再次若無其事地挺起胸膛,舔狗果然應有儘有。

祁淵手指動了動,不著痕跡地放到白沐麵前,肅著臉一本正經道:“諸位愛卿,今日朕宮中設宴,慶賀今年殿試前三甲……”

端坐著的白沐隻能餘光四處瞟,忽地視線一頓瞳孔驟縮,略微驚恐地盯著右側方的一個位置,那是家屬的位置上,坐著個男人。

而從位置尊卑上來看,那是煜王祁銜及其側妃的位置,而現在那位置上是個男人,容貌迤邐不容忽視的男人。

蘇喬……

這兩個字猛然跳進心頭,怎麼會?蘇喬怎麼會坐在祁銜旁邊,可坐在祁銜旁邊的長得又那麼有白蓮花氣質的人,除了蘇喬還能是誰。

可是,書中這個時候蘇喬還在和祁銜相愛相殺,宴會時來的是柳側妃,而蘇喬則以小廝的身份進宮,被趕到外麵等候。

這和書裡對不上啊,就算那個不是蘇喬,那柳側妃去哪兒了?還能變成男的不成?

白沐懵了,發生了什麼?

見蘇喬扭頭看過來,白沐一個心虛立馬挪開視線,接下來整隻狗都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往蘇喬那邊瞥。

祁淵敏銳地察覺小白有點不對勁,順著小狗視線看過去,就撞進了一雙晶亮期待的眼,很漂亮也很複雜,是個表裡不一的人。

他一眼就認出那是誰,坐在祁銜旁邊的,煜王府上君蘇喬,也就是上次寺廟裡打小白的人。

怪不得小白情緒不對勁,祁淵眸光一暗,手在白沐頭上來回撫動,無聲地安慰,他不會再讓小白受欺負的。

隻是期待的眼神……他在期待什麼?

普通人經過上次的事,發現他就是皇上,小白是皇上的愛狗,第一反應必然是後怕,就算不怕也不應該是期待。

祁淵眼神暗了暗,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這人肯定有問題。

白沐緊繃的背脊慢慢放鬆,忽然想起什麼,猛地抬頭緊盯著祁淵下巴,那嚴肅的表情就像是在研究什麼奸情案發現場。

凶狠狠的小眼神仿佛在咆哮:你要是敢看我就跟你急!

隻淡淡看了眼蘇喬那邊,就挪開視線的祁淵,就這麼躲開了一場危機。

這還差不多。

白沐皺了皺鼻子,也不再去盯著蘇喬了,端坐著保持禦寵的威儀,並抓緊時間修煉。

皇上養了狗,這個傳聞一直都有傳,但這次還是頭一回見到。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隻最開始震驚了下,畢竟養狗可不像是祁淵這種暴君能做出來的,隨後就像沒看到一樣,一切如常言笑晏晏。

在眾人之中,江晏清借喝酒的姿勢垂下眸子,掩去眼底的震驚和惋惜,同樣的純白毛色,同樣的錦囊,那小狗果然不是一般人能養的。

原來是禦寵,怪不得他找不到,怪不得那般通人性。

而能養出這種狗的人,又真的是傳言中的暴君嗎?

他悄悄打量兩下祁淵,麵色冷峻神色幽深看不出什麼,雖然氣勢鋒利讓人不敢直視,但始終有著一股無愧天地的坦然正氣。

這可不是暴虐殘殺之人,隻需要用心觀察,謠言便不攻自破,

湊巧此時,對麵的祁銜遙遙對他舉杯,江晏清淡淡一笑執起酒杯淺嘗了口,隨後便冷漠疏離地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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