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打臉(1 / 2)

() 隨著時間的點點推移, 營地內更加凝重, 同時也慢慢變得複雜起來, 緊張的氣氛讓人不禁開始提防起身邊的人。

有人為皇上擔憂為祁國擔憂,有人幸災樂禍, 有人等著看祁淵的笑話,甚至有的人已經想好暴君死後該如何找退路。

站在最前方的宋訣突然回頭,將他們的神色儘收眼底, 嘴角微勾在祁銜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隨後視線微挪定在了蘇喬身上。

這個男人……宋訣嘴角的笑意深了半點,他才發現煜王的上君也不是個簡單人, 偽裝得並不好,心思倒是不少。

蘇喬察覺到宋訣的視線,心裡一喜麵上擔憂地慘然一笑, 端的是憂心不已, 憔悴柔弱。

但宋訣恰好這時收回視線,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無視, 擒著看不分明的笑,繼續盯著樹林出口。

在他身後的蘇喬狠狠咬牙, 尷尬地低下頭,再次抬首時已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仿佛剛才自作多情的不是他。

蘇喬瞥向宋訣清冷翩翩的背影,眼裡是誌在必得,不過現在時機未到,他不急。

兩人的舉動都被祁銜看在眼裡, 陰沉的臉又黑了幾分。

這個水性楊花的男人,三番五次當著他的麵同彆人眉來眼去,若不是對他還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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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片刻,遠處的樹林中隱約出現幾道人影,正快速朝這邊策馬本來。

有眼力好的人驚喜道:“來了來了,皇上回來了!”

“回來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往樹林看去,隻見祁淵同幾名屬下打馬奔來。

看那騎馬的姿態,有的人心裡咯噔一下,麵上有些怪異,皇上沒出事,還好好的自己騎馬回來了?

蘇喬麵上也是一白,強行扯出一抹笑,心心中卻在尖聲驚呼:怎麼回事?上一世祁淵不是在獸潮中同狼群和老虎撕打,最後是被人抬回來的嗎?

看著越來越近的祁淵,蘇喬心中也愈發不安,感覺事情有些脫離他的掌控。

其他人攜帶獵物稍後回來,祁淵擔心小白出事,就帶著暗蕭幾人提前趕回來,一下馬就被等候的人團團圍住。

“皇上,您沒事吧?”

“天佑祁國,皇上沒事就好。”

“皇上,您……”

“閉嘴。”祁淵臉黑得徹底,沒空同這些人虛與委蛇,沉聲道:“讓太醫來,給禦寵診治。”

太醫早就等候在一旁,祁淵話一出,眾人便禁聲為太醫讓道。

而此時眾人才看清被皇上抱在懷裡的是什麼,那是跟著去圍獵的禦寵,他們都見過這隻小白狗,而此刻白狗渾身是血,幾乎看不出毛色本是白的。

看清之後眾人倒吸一口冷氣,祁淵有多寵這隻小狗,他們可是親眼目睹過不止一次的,而今天竟然……

怪不得皇上氣勢這麼可怕,仿佛在暴走的邊緣。

太醫還是張太醫,快步走過去接過小白,將其抱到軟座上檢查,祁淵亦步亦趨跟過去。

江晏清也緊跟過去,緊緊著張太醫診脈,在看到張太醫皺眉搖頭隻是,兩個大男人同時屏息,緊張到了極點。

蘇喬隱藏在角落裡,正好能看到軟座上被血染成紅色的小狗,在沒人看到的地方露出一抹快意的笑。

他就知道,這隻狗會死掉,事情還是按照他所知的發展,祁銜有他的提醒順利脫困,在祁銜的吩咐下救援很快進行,所以祁淵才會沒事。

獸潮也如他所知的那樣來了,一切都解釋得通,一切都沒有變。

蘇喬冷眼看著一動不動的小狗,不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雖然不能看到祁淵狼狽的樣子,但這隻礙眼的狗能消失,也是件好事。

再者這次圍獵可是一場比賽,其他人雖然遇到獸潮,但也多少帶回來些獵物,而祁淵兩手空空,事後提及也是麵上無光。

蘇喬心下大定,堆積在心口的氣緩緩呼出,露出一摸真心的笑。

就在此時,外麵又傳來踢踏馬蹄聲,其他人回來了。

他們快速進到營地,將馬背上的獵物卸下,領頭人進到營地內單膝跪地道:“回皇上,您的獵物已全部帶回,請問如何處置。”

鏗鏘有力的聲音宛如平地驚雷,重重地砸進在場所有人的心裡,皇上的獵物,難道這些都是皇上打的獵物?

他們還以為是軍隊清理獸潮獵到的,所以並沒太在意,甚至還覺得他們收獲很不錯,結果這些都是皇上獵的?

“有,有老虎。”

不知是誰小聲說了句,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向獵物堆裡的那一抹黃,可不就是一直體型壯大的老虎嗎?

頓時,場內響起一片或驚訝或讚歎或惶恐的唏噓聲。

驚訝讚歎祁淵全身而退時,還能獵到這麼多獵物,惶恐的是這就是從戰場中拚殺出來的暴君,即便是遇到獸潮,也隻有他屠殺野獸的份。

即使所有人都匆匆歸來,收獲慘淡,祁淵也能完美脫身,帶回來的戰利品更是震驚眾人。

粗略數一數,二十多頭狼應該是一整個族群,一頭野鹿兩頭野豬,還有一頭巨虎。

尤其是那頭老虎,眼若銅鈴腦漿迸裂,紅紅白白的流了一地,顯然這是一擊致命。

剛有些異心的人默默打了個寒顫,心中陡然升起強烈的敬畏。

而最不相信這一切的就是蘇喬了,明明應該是祁淵在狼口脫險又遇虎襲,怎麼現在變成了祁淵殺了狼和虎?

這和上一世太過不同,就算是救援及時也不能做到這一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過了片刻,祁淵視線才從白沐身上挪開,幽深的雙眼布滿血絲,眼神不善地看著獵物們:“帶下去,朕親自處理。”

這視線冷冷的並沒有過多的色彩,冰冷的聲音像冰錐一樣刺進人心,低沉的氣勢壓得眾人心悸後怕。

蘇喬也忍不住打了個顫,心裡十分焦急不安,試圖安慰自己是救援及時,祁淵才躲過這一劫,一定是這樣的。

可接下來太醫的話,卻給了他更大一擊。

那隻狗,沒死。

張太醫擰眉有些不解,在不經意看到被拖下去的老虎時,恍然大悟道:“皇上,禦寵身體無礙,隻是太過疲憊,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一旁的江晏清急忙問:“既然無礙,怎麼身上那麼多血?”

天知道他看到這一身血時,手指差點掐進掌心,一顆心高高懸起,若不是顧忌祁淵的身份和武力,他都想一拳招呼過去。

為什麼要帶小白去圍獵,還保護不了它,既然如此還不是給我來養。

太醫無奈笑道:“彆急,你看那老虎,小狗身上紅白之物其實是老虎的血和腦漿,請問皇上是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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