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飽的白沐(1 / 2)

張穹等人逃了, 他們一早就安排了後路, 可他們中出了叛徒,於是出了皇城就改了路線,往山林裡跑。

他們山匪出身, 沒人比他們更熟悉山路,祁淵的人按照智囊提供的路線去追, 竟然沒能追到人。

不過等他們回到江南就會發現,他們在江南的人手和勢力大多都被祁淵的暗線拿下,部分山匪僥幸逃脫。

後來同張穹等人彙合, 也從正式軍人變成了烏合之眾,比之前的山匪隊伍還不如,且張穹還身受重傷, 最後隻能尋一個山頭養傷。

苟延殘喘。

煜王府的混亂被製止,所有還在打架爭鬥的人都被抓起來關進大牢,不管是張穹的還是祁銜的。

祁銜低著頭站在原地, 眼裡滿是肉痛, 決絕地閉上眼, 他必須狠下心來, 像蜥蜴一樣斷了自己的尾巴,才能保住性命。

留得青山在,他就能東山再起。

他看都沒看地上的蘇喬一眼,抬起頭後麵上是萬分的沉痛,重重地跪在地上,揚聲悔恨道:“皇上, 是臣弟識人不清,竟然沒發現枕邊人同他人勾結,企圖謀逆,請皇上降罪!”

進宮救蘇喬的是張穹的人,此時進攻煜王府的也是張穹的人,至於蘇喬就更不用說了,他都能和祁淵達成共識,自然不可能是祁銜的人。

就算祁淵知道,也拿不出多餘的證據,頂多定他個識人不清的罪名。

現在他搶奪了先機,自行請罪,還能落得個大義滅親知錯能改的名頭。

祁銜此時就相當於完全推卸責任,舍棄自己辛苦培養的勢力,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

當然,這裡麵也有風險,萬一祁淵不信,執意降罪……

祁銜心頭一顫,狠狠咬牙,因愧疚而低下的頭,陰冷的目光落在一旁昏死的蘇喬身上,又是一陣深深恨意。

竟然被將他殺死,若有朝一日再次崛起,他定要讓蘇喬付出慘痛代價!

祁淵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既然知錯,那就好好反思幾日,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府。”

沒有明顯的罪責,他也不能冒然將祁銜關押起來,再者現在也不用急著抓他。

將祁銜軟禁府中,再將他的爪牙一一除掉,今後這煜王府就真真切切隻有個王府名頭。

聽到此話,渾身僵硬的祁銜慢慢鬆了口氣,垂落在身側的拳頭捏緊,跪在地上高聲道謝,感謝皇上的深,明,大,義!

祁淵來得及時,走得也很快,待喧鬨的煜王府清淨下來,祁銜拖著身體進了書房,這才癱坐在椅上。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他才從此次挫敗中緩下來。

狹長的眼裡透露出陣陣寒光,直接輕輕敲擊扶手,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祁淵,跟我鬥,你注定要輸。

他可還留了後手,那毒無人能解,服用那毒那麼久的祁淵,身體正在慢慢垮掉,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等。

等著祁淵身體日漸頹敗自行退位,等著皇位自己落在他手中。

不過還有個前提就是,在此期間祁淵不得有後,這個事兒倒是好辦。

一則祁淵宮中並無後妃,何來有後一說;二則據傳聞,跟在祁淵身邊的是個男子,名白沐。

男子當然不會懷孕,隻要祁淵心思還在那男子身上,就不會有皇太子,這是最省事的辦法。

看來在這事上,他得多多留意,必要的時候還能出手推一把,暗中撮合祁淵和白沐。

祁銜笑意深了幾分,這次他一定慢慢等,絕不再操之過急。

他誌在必得,揚聲道:“來人!去給我找幾本書來,要那種男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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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傷的蘇喬被帶回了宮中,及時救治之後無性命之憂,被關在原來那間牢中養傷,身邊有人二十四小時看著,他想死都死不了。

短短半天時間,皇城就發生了這麼多大事。

先是煜王府混亂,後又是有人暗中組織軍隊造反,再接著煜王府又放出消息,是煜王府蘇上君夥同外人意圖謀反,煜王大義滅親,親手殺了蘇喬。

蘇喬僥幸沒死,被帶回去受牢獄之災。

消息傳播得飛快,祁淵也沒刻意攔著,就連逃跑中的張穹等人都得了風聲,知道他們做了擋箭牌,對祁銜的恨更是深了幾分。

暗處,煜王的勢力被根根拔出,煜王暗中的軍隊更是被祁淵抓了個乾淨,雖然名義上是抓張穹等人的黨羽。

但其中的彎彎繞繞,朝堂中那些老狐狸怎麼會看不透呢?煜王這次,是真的完了,變成了個無權無勢的空頭王爺。

皇城一陣動蕩飄搖,煜王的爪牙紛紛倒戈,小心翼翼試圖重新站隊。

民間也議論紛紛,煜王和蘇喬等人成了百姓們茶前飯後的談資,有嘲笑的有唏噓的,還有喜歡胡亂猜測的。

有大膽著猜測祁銜也參與了造反,隻是認罪及時並心狠手辣大義滅親,這才把自己摘除了出去。

這類流言隻在少部分人之間流傳,但不得不說,他們還真猜對了。

對於外麵人們的輿論,祁銜倒是做得十分坦蕩,雖然不能出府,但時常行善施恩,還廣邀眾多學子上王府探討學問。

很多寒門學子出路無門,這種機會他們很願意去試一試,這豁達的態度倒是讓百姓們高看了幾分,關於祁銜的流言也漸漸減少。

頭頂豔陽日漸灼熱,曬得人心浮氣躁。

皇城的氣氛還沒安穩下來,今日祁淵開始著手清理朝堂,因此朝中更是動蕩不安,尤其是之前依附祁銜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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