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寵有了!蟲(1 / 2)

蘇喬最近安分了許多, 自從知道祁銜的計劃之後,他就不在意祁淵和白沐在一起了。

不管如何, 祁淵有斷袖之好, 膝下無子是最有利於他們的結果, 隻是便宜了白沐。

但他總感覺最近事事不順,不知為什麼,他很少和祁淵白沐同時遇到, 想挑撥點矛盾都難。

哦不, 不對, 是他想見到其中任何一個人都不太容易。

蘇喬起先焦灼了幾天, 後來就看開了,再過不久便是月仙節,屆時朝堂百官皇室眾人都會去賞燈賞月, 他再想辦法讓祁淵帶他出去, 是趁機見祁銜的好時機。

時間一天天過去,白沐吃得也越來越多, 肚子又胖了一圈,每天被祁淵拉著慢跑半個時辰都沒用。

月仙節當天一大早,白沐就被祁淵從被窩裡抱出來。

他揉了揉惺忪睡眼, 噘著嘴道:“這麼早,還沒到跑步時間。”

祁淵精神頭十分好,語氣中還帶著些不同往日的期待和愉悅:“今天事情多,我們早點出去。”

“事多也是晚上去了。”白沐懶洋洋地動了動手臂,任由祁淵幫他穿好衣服。

“可我想和你早點準備, 今天……”祁淵動作微頓,隨後喉中一笑道:“今天是個特彆的日子。”

特備的日子,就是月仙節嘛。

白沐瞌睡慢慢醒了,低頭理了理衣襟,這才發現今日的衣服格外考究精致,是新做的衣服,大氣的月白色打底,淺金色雲形暗紋,袖口和領口都是金絲鉤織的花紋,精致又顯得矜貴。

再看祁淵,一身玄色衣袍同樣以金色鉤織花紋,黑底金紋讓他顯得尊貴大氣。

他們是同款的衣服,除了細節上的修改得更貼合穿衣著,其他大體上都是相同的設計。

特彆的日子嗎?白沐被吵醒的幾分不滿褪去,看來祁淵的確很重視月仙節,那他也要跟著重視。

兩個身著同款衣服的人齊齊站在木架前,用銅盆裡的水洗漱,齊刷刷的動作看著萬分和諧。

月仙節,其實同白沐那個時代的中秋節差不多。

賞燈會,吃月仙糕,賞月思鄉思故人。

古時月仙月上思郎歸,

今夕行者行中望鄉回。

想著想著,白沐心中也升起了幾分鄉愁,他想家了,想大哥和爸媽。

“想什麼呢?”祁淵輕拍了拍白沐的頭頂,眼底有些慌亂。

剛才白沐的雙眼太過悠遠,讓他莫名覺得,那種奇怪的情緒,是他無法觸及的,無法抓住。

等白沐醒過神來,眼底的縹緲褪去,祁淵心頭才鬆下氣來。

他手指微微收緊,拿起麵巾將白沐嘴邊的水漬擦乾,緊緊攬住白沐肩膀將他往飯桌上帶:“走吧,先去用早膳,今天不慢跑了。”

不慢跑了?白沐眼睛一亮滿口答應:“好!”

用過早膳,祁淵提議出去走一走,白沐是真的吃胖了,摸著圓潤了一圈的肚子苦著臉,眼睛軲轆一轉道:“你是不是嫌棄我胖了?”

“怎麼會。”祁淵立刻否認,並輕而易舉識破了白沐的小伎倆,堅定地拉起他就往外走。

“慢走是為你好,你要覺得你是小妖怪就不用注重身體。”祁淵道:“而且……肚子有點肉更好。”

白沐突然臉一紅,排開祁淵放在他腰間的手:“不許摸我我肚子!”

兩人走在禦花園裡,此時天色尚早,禦花園中也非常安靜。

兩人看看天看看地又看看對方,眼神交彙相視而笑,又扭頭去看一旁剛開的花。

此片天空似乎隻剩下規律得似乎重疊的輕踩青石聲,還有兩道起伏的清淺呼吸,忽然,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小太監的喊聲。

“小狗,回來回來,彆跑那邊去!”

白沐和祁淵齊齊回頭,一眼便看到身後匆匆跑來的小太監,以及被小太監追著的小白狗。

無毛的尾巴和淩亂不熟練的步伐讓小狗有些滑稽,似乎隨時都會摔倒,但小狗最後還是穩穩當當地跑上前來。

蘇喬眼都不眨地朝祁淵衝過去,心思一動便想衝過去抱住祁淵的腿,他必須想辦法讓祁淵的待他出宮看燈會。

眼看著就要得手時,祁淵一個閃身拉著白沐往旁邊挪了挪,毫無防備的蘇喬直直地臉著地摔在青石板上。

“汪嗷——”一聲弱弱的帶著些許痛苦的聲音自蘇喬口中發出,卻沒能惹氣身旁任何人的同情。

摔一下又不會怎麼找。

祁淵略有深意地看了看腳邊的小狗,無聲輕笑後帶著白沐往前走了幾步,過不起眼那本來趴在地上輕嚎的小狗翻身而起,跟在他腳後。

祁淵若有所思,對一旁的小太監道:“帶回去,關起來。”

“汪汪汪!”不能不能!

這下蘇喬徹底急了,笨拙地多來小太監的雙手,蹭蹭跑到祁淵腳邊打轉,祁淵走他就跟著走,一舉一動都寫滿了:我要跟著你。

祁淵拍了拍白沐手背,關於這隻過於通靈性的小狗,他不想讓白沐知道太多,免得他又胡思亂想。

通靈性的小狗有白沐一個就夠了,反正這隻狗……估計不會在宮裡呆太久。

左右思忖片刻,他腳步不停道:“想跟我走?”

地上小狗的叫聲下意識歡快激動了不少,祁淵心中漸漸了然,轉頭對白沐道:“今晚月仙燈會帶小狗去吧。”

白沐不高興道:“為什麼,有我不夠嗎?”

祁淵眼底征求:“帶上吧,不礙事,一隻普通小狗怎能和你作比。”

白沐眉眼一鬆,禁不起祁淵懇求的眼神,嘴上勉為其難道:“那好吧,聽你的。”

祁淵笑了笑,隨後對身後的太監道:“帶下去吧,傍晚帶來找朕。”

“是。”

這次果然不出祁淵意外,小狗沒再掙紮。

果然,是想去月仙節,這狗果真有問題,就不知是個什麼東西。

當晚,皇城燈火通明,天上圓月高懸。

祁淵和白沐並肩出宮,蘇喬也被人抱著跟在後方,探頭探腦地往四周看去,試圖找找熟人。

到了河皇宮旁的河邊回廊處,更是熱鬨非凡,一個個精致的燈籠在夜空下散發橘黃色暖光,似與月爭輝。

朝中大臣早已攜家眷們抵達,恭候皇上的到來。

祁淵大大方方地帶著白沐走出來,陪同百官看了一會兒燈展,表率姓地射中了頭燈,將頭燈送給白沐後,說了幾句中規中矩的話就離開此處。

眾人也被熱鬨氣氛感染,沒人會去刻意關注皇上的動向,這可是大不敬的。

祁淵對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沒太多感覺,白沐也不喜歡那邊喧鬨的氛圍,於是兩人獨自來到一幽靜之處。

這裡是一個河邊涼亭,懸掛的燈籠不如另一邊多,但燈光落在水麵上,星星點點的橘紅色倒是多了幾分彆樣的美感。

將一早準備的蓮花燈放進水中,夜風徐徐吹來,在水麵上擦出蹭蹭水紋,推動著兩隻燈慢慢飄遠。

“冷嗎?”祁淵一邊問,一邊已經解開外袍搭在白沐身上。

白沐一個閃身躲開衣服,然後伸手幫祁淵川彙區,燈光下的臉也多了幾分橘紅:“不冷,你快穿上彆著涼了。”

“好。”祁淵也沒推拒,拉著白沐在涼亭的長凳上坐下。

抬頭看著遠方明亮的圓月,感受著身邊人熟悉的呼吸和氣息,兩人就這樣靜靜坐了許久。

不知何時,白沐先低下頭,揉了揉有些酸澀困頓的眼睛,活動了下微微僵硬的手道:“你在想誰嗎?”

祁淵:“我沒有想誰,畢竟並沒有人值得我念著。”

沒有人嗎……白沐心頭一緊有些刺痛,連忙岔開這個問題道:“我想了,我想我爹娘,他們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這下輪到祁淵心頭一澀,握住白沐有些犯涼的手道:“彆難過,有我在。”

“那你怎麼不想我?”白沐臉一鼓,挑眉故作生氣地看著祁淵,滿臉寫著:你要是回答不下來就等著挨罰吧。

祁淵深深注視著白沐眼底的月輝,沉默片刻道:“我永遠不會在月仙節念你,因為沒年月仙節你都要在我身邊。”

在身邊,就用不著望月思念。

白沐一愣,點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我肯定會在你身邊的。”

祁淵輕撫了撫白沐的眼角,隨後猛地站起來,往涼亭外走道:“等著,我去那個東西給你。”

白沐被他突然的動作一帶,也跟著起身,聞言道了聲“好”,便站在原地看著祁淵離開。

外麵是一片小花園,除了零星幾盞燈外,便是一片黑暗,宛如一個黑洞,一張深淵巨口。

祁淵一身玄衣仿佛要融入這無邊的黑暗,一點點走出光芒所照之處,一點點消失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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