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看到眼前這個鮮活溫柔,坐在輪椅上也不顯半點狼狽,反而透著一股惹人憐愛氣息的大美人的時候,夏陽一下子就呆住了。
就連頭腦都暈乎乎的。
他很想問問,原主和這個世界的人都是瞎嗎?
不然,怎麼會喜歡布蘭登那個直A癌,折辱這樣目光中都透著溫柔善良和慈憫的大美人?
【警告!警告……】
直到係統給出他行為舉止不符合人設的預警在腦海中響起,夏陽方才回過神來。
他不知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勉強在這個自己一見就不自覺生出好感的大美人麵前,維持住了屬於原身的輕蔑不屑及惡劣……
“我很抱歉,沒有提前探聽到小公爵的喜好。就貿然帶著不合適的禮物上門,這是我的失誤。”沈渡寒仿佛對夏陽的惡劣毫無所覺,臉上的笑容和煦得如同春風拂麵般溫柔,直接便將錯誤全盤攬在了自己身上。
夏陽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最吃的就是這種帶有包容感如月般溫柔美好的人設了,哪怕這隻是一種人設,一個偽裝。
對著沈渡寒這張臉,聽著他對自己認錯,他簡直想在心下呐喊:“你怎麼會有失誤?會有錯?錯的都是我,都是我啊!”
“既然知道是失誤,下次就不要再犯了。”但為了回家,夏陽還是用強大的職業素養,對著大美人沒好氣地輕哼了一聲。
麵對夏陽的驕矜,沈渡寒笑容不改,聲音溫潤低沉:“我記住了。”
給人的感覺仿佛夏陽對他再怎麼惡劣,他都能夠無儘包容。
夏陽對上他的眼神,內心簡直想喊:“我不行了。”
“有話直說,你今天來我這裡,隻怕不止是為了給我送禮這麼簡單吧?”但麵上,夏陽卻是倨傲地橫了他一眼,將乖張跋扈演繹到了極致。
“瞞不過小公爵。”
沈渡寒無奈一笑:“我今天來到這裡,還為了陛下的命令。”
原身和沈渡寒的這樁婚約是皇帝強按著不讓解除的,攝政王大權獨攬多年,皇帝受製於攝政王,卻又沒有渠道發泄對於攝政王的不滿與憤慨……
剛好原身和沈渡寒的這樁婚約撞了上來,便成了皇帝最好的發泄渠道。
原身這個攝政王便宜侄子越是不想要這段婚約,皇帝就越是硬按著不讓解除,仿佛這樣便能讓受製於攝政王同樣婚姻不得自主的皇帝本人找到平衡感和快樂了。
前幾天,攝政王想將夏灼與皇帝的婚期提上日程,又是與皇帝起了摩擦。
皇帝心裡不痛快,又不敢對著攝政王發泄,便是出了個昏招下令讓沈渡寒住到原身的公爵府,美其名曰讓他們未婚夫夫培養感情。
沈渡寒便是為了此事而來的。
“陛下畢竟是陛下,就算小公爵您身後有攝政王撐腰。有時候,陛下想要您順著他的心意,您還是該順的……和陛下作對,對您沒有好處。有時候,您越是逆反,上位者反而會越想製伏您,倒不如平淡領受,或許不多時彆人反而沒了興趣……”沈渡寒的聲音溫和至極:“我們的婚約現在還隻是婚約而已,我們現在都是學生,離結婚還很遙遠。”
“您配合一些,也許陛下沒了興趣,我們這段婚約很快就能順其自然解除也未可知。”
大美人說得有理有據。
原身雖為小公爵,但對於皇帝,攝政王這些真正的上位者而言,他們都不過是螻蟻,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
上位者最不想見的就是他們的不聽話了。
沈渡寒曾不止一次的找過原身剖析利害,隻可惜戀愛腦的原身根本聽不進去,認定了沈渡寒饞他的身子地位,是哄騙他履行婚姻的趨炎附勢之徒,根本聽都不聽就要把人趕走。
簡直愚不可及,才會讓事態演變成現在這樣。
夏陽不知道沈渡寒是什麼時候黑化,又是怎麼黑化的,但看著眼前一臉溫柔認真給他剖析利害的沈渡寒,他覺得大美人這時候一定還沒有黑化。
否則,皇帝現在羽翼漸豐,他看著自己這個蠢貨未婚夫作死和皇帝作對不就好了。
何必這樣嚼碎了,掰開了,來提醒他呢?
他的大美人現在肯定是內心和外表一樣溫柔善良的。
“看來你這是做了皇帝陛下的忠犬,來說服我執行陛下命令來的?”夏陽很憐惜大美人,但卻還是做出了一副美貌蠢貨的樣子,不屑的嗤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