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滿星抬頭看?他,見?他神色認真,想了想搖頭道:“每個人都要量力而為,你是公眾人物,對?上他們那群酒鬼不管怎樣都會吃虧。要是你當時不管不顧衝進去和他們打起來,那我才要頭疼,我想要的是成熟穩重的人,而不是衝動易怒還要彆人擦屁股的毛頭小子。”
蘇烈臉一紅,他當時差點就不管不顧衝進去了。
“再說了,風和彬是我堂哥,我可?以打,你就不行。風和彬欺軟怕硬,他不敢惹我,但肯定會記恨你,雖然你有我護著沒什麼?殺傷力,但時不時被蚊子咬一下,也會很?煩人。”
有我護著,有我護著,蘇烈腦子裡就剩這?一句話?。
”而且據我爸說二叔曾經?救過我,看?在二叔的份上我也不想和風和彬計較。雖然我的記憶裡並沒有二叔救我的印象。”滿星聳了聳肩,低頭繼續撈魚。
“沒有記憶!?”還在胡思亂想的蘇烈立馬抓住這?個字眼?追問道,甚至還一把抓住滿星撈魚的手。
滿星看?著掉回去的小魚眨了眨眼?,然後看?著他不明所以地回答:“也不能這?麼?說,我小時候出國旅遊的時候摔了一跤,在醫院昏迷了一個多?月。”
“什麼?時候昏迷的?”蘇烈抓著她的手更緊了,眼?睛緊緊盯著她,不錯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蘇烈心裡有一個強烈的聲音告訴他,就是這?個了,肯定就是這?段消失的記憶!眼?前的這?個風滿星,就是那個和他一起被關了大半個月的風滿星!
滿星手臂被抓得生疼,皺眉抽了一下,沒抽出來。
蘇烈注意到她的動作,趕緊放開手,慌亂地道歉:“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但這?個真的對?我非常重要,請你一定告訴我好嗎?”說著眼?裡閃過幾絲哀求。
滿星狐疑地看?著他,回答道:“大概10歲那年的暑假吧。”
對?了,時間?對?了上了,十歲,暑假,全對?!
蘇烈一時間?百感交集,眼?眶漸漸酸澀,原來滿星不是故意忘了他,這?其?中肯定出了意外,讓她沒有了那段記憶。
“你怎麼?了?”滿星擔憂道,暗道自己
是不是演戲演過頭了。
“沒事。”蘇烈似哭似笑,扭過頭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副樣子。
滿星摸了摸鼻子,感覺自己是個玩弄感情又拋棄人家?的渣女。
啊呸!她才不是。
黃和基玩累了回來,絲毫沒有發現兩人之間?氣氛詭異,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哪個遊戲好玩,哪個遊戲垃圾,巴拉巴拉一大堆,等滿星開車送他到家?樓下才遺憾的止住。
送走了話?嘮,車子裡隻剩滿星蘇烈兩人,一下子又安靜下來,安靜的都能聽到發動機的聲音。
滿星覺得自己得說點什麼?,於是故作輕鬆地笑道:“有時候我覺得你挺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蘇烈沉默半響,幽幽道:“這?話?我也說過。”
滿星剛想問什麼?時候,然後就聽他:
“然後風小姐一臉嘲諷地說這?個套路老掉牙了。”
滿星:“……”這?個鍋,並不是很?想背。
看?看?,看?看?,蘇烈連好不容易套近乎才能叫上的滿星都不叫了,還委屈上了。
不過滿星換位一想,也能理解。就好像一起同吃同住的難兄難弟,你把他當唯一的依賴救贖,結果對?方忘的一乾二淨還嘲諷你誰啊?
“嗬嗬,是嗎?什麼?時候?”滿星隻能背著這?個鍋,頂著蘇烈幽怨的眼?神繼續問道。
“高三的時候,高三上學期校運會那天。”蘇烈閉上眼?睛回憶道。
那天他跑完三千米,整個人恍恍惚惚,全身酸疼,由同學扶著慢走放鬆,他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那個高挑的身影,她那天穿著水手服,豎著高高的馬尾,給正在比賽的運動員加油,朝氣蓬勃,神采飛揚。
聽到有人喊她風滿星,他當時就懵了,然後什麼?不想,激動地衝上去告訴她,我們見?過,我們曾經?在那個又臟又醜的房間?被關了大半個月,還有我很?想你。
可?惜最後一句話?沒有機會說出口。
他當時年輕氣盛又敏感自卑,這?麼?多?年他無數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過,要是他當年勇敢一點,再執著一點,是不是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了?
好在,他並沒有錯過不是嗎?蘇烈睜開眼?,往一旁的人看
?去。
“高三啊。”滿星皺了皺眉,聲音低沉道:
“高三的時候有個男生追我,不答應就要跳樓,所有人都讓我可?憐他,我當時被他搞得頭疼,我想不通這?種,動不動就要跳樓拿生命開玩笑的人有什麼?好可?憐的,後來我就轉學了。”
“所以那段時間?,我特彆討厭男生……要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不介……你能原諒我嗎?”滿星覺得理所當然地讓蘇烈原諒她有些過分,然後就換了個說法,改成請求。
蘇烈聽完滿星的話?,張了張嘴,然後苦笑一聲,真是天意弄人,看?來老天都不想讓他們早點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