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們回去吧,我想睡一覺。”滿星對他點了點頭,然?後衝風震說。
“好,咱們回家。”
坐車回去的路上,滿星慢慢理清腦子裡的記憶,10小孩的記憶不是特彆深刻,但那?一天她記得?特彆清楚,她記得?那?天放學,爸爸的好朋友林叔叔來接她,說要帶她去找爸爸,給爸爸一個驚喜。
她信了,然?後就被林叔叔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塞進?一輛麵包車裡。
車子裡有一個笑起來很可怕的阿姨,她被嚇壞了,看著林叔叔丟下她自己一個人走了,她立馬意識到不對,開始掙紮起來。
仗著身子小滑不溜秋,還真被她溜下車跑了幾步。
然?後原身就看到站在馬路對麵的二叔,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原身顧不上多想,她喜極而泣,一邊大叫一邊朝二叔跑去,結果被身後追上來的人販子抓了回去。
原身被人販子從後麵抱著,嘴巴也被捂住,眼睜睜看著二叔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她被塞回車子裡,也沒見二叔動過一步。
早有預感的滿星歎了口氣,閉上眼睛記憶回憶。
原身太鬨騰了,人販子怕被發?現,給她喂了安眠藥。於是等她再次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裡,屋子裡還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男孩女孩。
原身害怕,怕被喂藥也不敢再鬨,剛好旁邊有一個漂亮的小哥哥,她就默默地縮了過去。
滿星:“……”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管漂亮不漂亮。
那?個漂亮小哥哥就是蘇烈。然?後兩人挨在一起,看著屋子裡的人來了一個又走一個,有鬨騰的,有安靜的,還有怕被賣出去找擋箭牌的。
原身和蘇烈因為長?得?太標誌,人販子想賣個好價錢,就一直壓著沒出手,後來政府突然?
開始嚴打,人販子不得?不帶著兩人回老家小山村避避風頭。
原身和蘇烈被喂了安眠藥帶到小山村,再次醒來,屋子裡就剩他們兩個,關係更加親密起來。
再後來,風源提著一根木棍衝進?來屋子,原身被他凶狠的眼神嚇到,乖乖地被他抱出去都不敢說話?。
“滿星啊,你?要是敢把那?天看見叔叔的事兒說出去,我就殺了你?爸爸!”
就在風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個警察被敲破腦袋倒在她麵前。
“就像這?樣。”
原身腦子裡全是爸爸倒在血泊裡的畫麵,然?後就瘋了。
之後的事情都清楚了,風源提議給原身做催眠,順利抹掉那?份記憶。
為了治療簡單了解心理學的滿星,嚴重?懷疑風源學過心理暗示,要不然?這?麼整件事情那?麼順利。
她也沒瞞著,回到家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風震,還有自己的猜測。
風震沉默了半響,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我覺得?二叔當?初看著我被拐賣,應該隻是個巧合,但是他選擇袖手旁觀,後來發?現我會被找回來,乾脆給我用了心理暗示。”
“真是為難他了,這?個大學都沒上過的人。”風震自嘲地笑了起來。
“爸爸,把他們一家送走吧,眼不見心不煩,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不用把心思放在他們身上。”滿星歎息,她說的是真話?,對風源來說,失去最看重?的功名利祿就是最好的懲罰。
“好,爸爸答應你?。”
滿星不知道?風震用了什麼辦法,第二天就把二叔一家人打包送走了,車子房子全部收回來,包括他們手裡的和盛娛樂,該整合的整合,該解散的解散,有價值的並到風華娛樂,沒價值的直接解散撤資。
等事情塵埃落定,滿星才想起蘇烈來。
現在是時?候和蘇烈坦白了,滿星打電話?給陸準問蘇烈的行程。
“蘇烈今天殺青呢。”陸準回答,又問:“風助理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殺青宴。”
“好,你?什麼時?候過去,帶上我。”
“好的!蘇烈知道?肯定很高興!”陸準暗搓搓給蘇烈加了一個助攻。
滿星愣了愣,反應過來不自覺勾起笑容,這?
個陸準,敢調侃她。
恰巧看過來的風震:“……”這?一臉嬌羞的女兒真糟心。
正在劇組拍最後一場戲的蘇烈還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滿星晚上會來看他。
鏡頭裡的他雙手烤著手銬,穿著黃色馬甲,臉上沒有一絲被捕後的狼狽與驚慌。
路仁非常地配和訊問,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甚至還在偵查人員沒想的時?候提醒了一下,最後逐一在筆錄上簽字、捺指印,在末頁寫上一行筆鋒尖銳的字:以上筆錄我看過,和我說的相符。
偵查人員整理好筆錄,心道?這?是他從業以來做過最順利的一場訊問。
在走之前,他隱晦地看了眼攝像頭方向,問出一個心裡非常想問的問題:
“路仁,為什麼不跑,或者說,為什麼要暴露自己?”
坐在桌子後的人露起一個讓人看不透的表情,溫潤道?:“雖然?我痛恨過法律,但事實上,這?個世界,也隻有在法律麵前,人人才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