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四個鼎(1 / 2)

裴名輕描淡寫‘嗯’了一聲,微微敞開衣襟:“給我取出來。”

黎畫清雋的五官皺成一團:“生剖?”

無臧道君是活死人,隻是心臟換成了石頭,但畢竟還會說話喘氣,該有的痛覺還是有的。

裴名頷首:“剖。”

黎畫身為九洲第一劍仙,往日沒少殺過人,隻是以這樣殘忍的手法剖開人的胸膛,他還是第一次。

他的手抖得厲害,深呼吸過後,攥緊了匕首。

閃著凜凜寒光的刀刃,用力抵在裴名的心口,刀尖落下之處,隱約滲出些血水。

黎畫額間滲出薄薄的汗水,眼前的血色恍然與回憶中渾身是血的妹妹重疊。

他呼吸驟然急促,麵色痛苦的丟下匕首,掌心捂住胸口:“我做不到。”

裴名目光平靜,俯身拾起匕首:“若覺得痛苦,我可以幫你抹去這段回憶。”

黎畫埋頭苦笑一聲:“抹去了,就代表那段過往不存在了嗎?”

“若是能放下過去,無臧道君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裴名沉默起來。

他身為天族後裔,神明之身,想要抹除掉凡人的記憶輕而易舉。

若是他想,他亦可以抹掉自己的記憶。

可正如黎畫所說,不是抹掉了記憶,那段痛苦不堪的過往就不存在了。

血債血償,痛苦應該加倍討還。

裴名收起匕首:“回去罷。”

黎畫愣住:“那東西……你不取了?”

即便他心臟是石頭做的,上麵卡著個子彈,總歸也是不好受。

“不礙事。”

……

宋鼎鼎倚在樹下,眼淚汪汪,捂著脹痛的小腹,臉色有些發白。

好死不死,大姨媽竟然現在突然來了。

她一點準備都沒有,若是待會流一屁股血,讓旁人看見了,她該怎麼解釋?

“你臉色不太好。”顧朝雨見她臉色煞白,湊上來問道:“你沒事吧?”

宋鼎鼎搖頭,笑容略顯勉強:“沒事。”

原來金丹期的修士也會痛經,肚子裡好像有個電鑽在轉個不停,鈍痛感從小腹向心臟蔓延,疼得她眼眶微微濕潤。

沒有姨媽巾,沒有衛生紙,這荒郊野嶺連個月事帶都買不到,她到底該

怎麼辦啊淦!

“要啟程了!”

陸輕塵隔著老遠對顧朝雨喊道。

被女皇關押好幾日後,他對宋鼎鼎多少有些怨言,連帶著也不想讓顧朝雨靠近她,見顧朝雨走過去,便耐不住找了個借口喊她回來。

而顧朝雨剛好相反,經過此事,她對宋鼎鼎改觀不少,已是將宋鼎鼎當做了朋友。

她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小瓶靈氣丸,遞給宋鼎鼎:“一日三粒,能恢複些靈力。”

宋鼎鼎看著靈氣丸,不禁有些感動。

就如玉微道君所說,這天門秘境內靈力稀薄,他們修仙之人無法汲取靈力,就像是漏氣的皮球,隻出氣不進氣。

為了節省靈力,他們甚至不敢禦劍飛行,隻能徒步而行,顧朝雨手中的靈氣丸雖然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什,但對於當下來說,卻十分難得。

宋鼎鼎覺得自己無以回報,沉思片刻,對顧朝雨道:“你知道陸輕塵腰上的荷包是誰送的嗎?”

顧朝雨不假思索道:“他說我繡工太差,帶出去丟人,就從街邊攤買了一個。”

宋鼎鼎搖頭:“那是你同門師妹送給他的。”

顧朝雨:“……”

看著顧朝雨一腳一個坑憤而離去的背影,宋鼎鼎從小瓶裡倒出三顆丹藥放進了齒間。

關於荷包的事,原文裡並沒有寫,隻是那日進女尊國時,她在路上聽到噴子宗裡有人調侃陸輕塵,說他處處留情,都有道侶了,還有愛慕者追著送荷包。

她留心觀察了一下,一路上隻有陸輕塵的同門師妹對他形影不離,所謂的愛慕者是誰可想而知。

顧朝雨粗枝大葉,竟是毫無察覺兩人之間的曖昧,一直被蒙在鼓裡,簡直太慘了。

她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畢竟兩人八年情分,說多了指不定顧朝雨再以為她想拆散他們。

但看在靈氣丸的份上,宋鼎鼎還是冒險將此事說了出來,隻盼著顧朝雨清醒一點,早日看清楚陸輕塵的真麵目。

顧朝雨一回去,差點沒跟陸輕塵打起來,她撕扯下他腰間的荷包,怒氣衝衝道:“你不是說這是街邊攤上買來的?席夢思是街邊攤?”

陸輕塵臉上陰晴不定:“丟不丟人?有什麼話,回師門再說。”

顧朝雨冷笑一聲:“你還知道丟人?

我以為你不要臉了。”

同門師妹席夢思連忙勸道:“師姐,你們彆因為我吵架,我就是見師兄沒有荷包,裝些雜碎的東西不方便,便自作主張給師兄繡了一個……”

“我瞅你像個雜碎。”顧朝雨打斷她,朝她步步逼近:“我就想不通,裝東西不方便,是他沒有儲物戒,還是你沒有腦子?你長腦袋就純屬為了顯個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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