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清晨時的怒火滔天,到現在的平靜無瀾,整整用了三個時辰平複心情。
天君與她大吵一架,口不擇言中提及到裴名的生母魔域公主都比她清醒明智,從不會做一些無理取鬨的事情。
這令龍族公主心如死灰,她從未想過天君會拿她和一個血脈卑賤的魔域女子相提並論,更沒想過她在天君心裡竟然還不如這下賤的魔域公主。
她當即用玉簡聯係了龍宮,並調派了些龍宮的兵將前往海島,大概傍晚就能抵達此處。
龍族公主聽到結界外的動靜,緩緩抬起眸,懶洋洋地瞥了宋鼎鼎一眼:“聽說你想要得到宋家家主的位置?”
宋鼎鼎沒有猶豫:“那是自然,宋家家主的位置本該就是我的。”
聽聞此言,龍族公主嗤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我問你,是誰跟天君告狀,說我餓了那小雜種整整五日?”
說罷,她視線落在宋鼎鼎身上,眸光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宋鼎鼎的臉龐。
她早就知道是誰告狀了,這海島上除了她的人,便是宋家夫婦和宋鼎鼎在。
能聯係上天君的人,還知道裴名被餓了五日的人,除了宋家夫婦又還能有誰?
但她偏要這麼問宋鼎鼎,她要看看宋鼎鼎能為了宋家家主之位,做到什麼地步。
看宋鼎鼎是否能泯滅良心,置親生父母於不顧。
龍族公主緊繃著的神情,令宋鼎鼎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
就仿佛,龍族公主是在用此事試探她,能不能為自己所用一般。
宋家夫婦聯係天君的事情,本就是她讓他們這麼做的,在她提出這個請求之前,便已經料到這件事瞞不住龍族公主。
畢竟整個海島就這麼大,翠竹不會告狀,啞奴不會告狀,其他的仆人聯係不上天君,除了宋家夫婦沒有其他人能做到這件事。
她從未想過隱瞞,因為龍族公主知道也無妨,畢竟宋家攀附的是天族,是天族未來繼承人的父親天君,而不是龍族公主。
宋家夫婦是在為天君效力,無需畏懼龍族公主,又何必多此一舉,遮遮掩掩的行事。
他們隻需要在龍族公主和翠竹麵前,隱藏好自己反叛的心思,以及宋鼎鼎真正的身份就好了。
隻是龍族公主似乎並不這麼想,她還沒有找準自己的定位,仍將自己跟天君放在同一位置上,認為宋家懼怕天君,也一樣會懼怕她。
如今宋家夫婦這般做,像是在挑戰她主母的權威似的,她不能將怒氣發泄在天君身上,便隻能想辦法泄氣在宋家夫婦身上。
但她現在被禁足,根本找不了宋家夫婦的麻煩,更甚之,就算她能自由走動,也不能在明麵上怎麼了他們。
她隻能暗中使壞,讓宋家夫婦為告狀付出慘痛的代價,所以顯而易見,龍族公主找宋鼎鼎來,便是將她當做了這個突破口。
這也便是翠竹口中,龍族公主給她‘立功表現的機會’。
既然想給她設套,那她便將計就計,看看龍族公主到底想玩什麼把戲。
宋鼎鼎心中不禁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她裝作遲疑的模樣:“我若是告訴你,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許是見她句句不離‘好處’,時刻將自己的利益擺在第一位,龍族公主神色譏誚:“我是天族太子淵的母親,待我兒痊愈繼位後,你的榮華富貴在後頭呢。”
原本還有所猶豫的宋鼎鼎,此刻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咬牙道:“是我爹娘向天君告狀,我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龍族公主聽到滿意的答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事實證明,宋鼎鼎毫無底線,更一點腦子都沒有,竟是為了虛無縹緲的一句承諾,連自己爹娘都能出賣。
這種愚蠢之人,最好利用了!
這般想著,龍族公主正準備將自己搞垮宋家夫婦的計劃和盤托出,卻被翠竹攔下:“公主,慢著些。”
說罷,翠竹轉過頭:“宋小姐,公主待你一片真心,你也得向公主表一表真心才行。”
宋鼎鼎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聽見翠竹繼續說道:“公主因少爺被禁足,為了讓公主消消氣,不如便請宋小姐隨翠竹一同前去地窖……”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像是在觀察宋鼎鼎此刻的反應似的:“割下少爺身上的一塊肉,便當是宋小姐對公主的誠意。”
翠竹審視的目光不加掩飾,她根本不是在試探,而是真的要求宋鼎鼎去地窖割下少年身上的一塊肉。
宋鼎鼎身子微微僵硬,很顯然,現在對她來說是得到龍族公主和翠竹信任的最佳機會。
一旦取得她們兩人的信任,接下來的逃跑計劃便會事半功倍,並且她還可以利用龍族公主的這份私心,引得天君跟龍族公主兩人窩裡鬥,順手鏟除了翠竹這個喜歡出餿主意的攪屎棍。
可如果她表現出抗拒的神色,或者出言拒絕了翠竹的提議,方才偽裝出來原主急功近利的模樣,都會前功儘棄。
翠竹並沒有急著讓她給出答案,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走吧,我先帶你去地窖見見少爺。”
說罷,翠竹便率先離去,走在她身前朝著地窖的方向走去。
宋鼎鼎機械一般,腿腳麻木得向前走去,她跟在翠竹身後,每一步都顯得如此沉重。
若是看到地窖裡的少年,她還能下得去手嗎?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儘量日更,不更新會放請假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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