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痛覺未喪失,隻是行動喪失。

又見史密斯醫生用專業手術刀在其臉上切出一個3cm左右的口子,待顴骨暴露出來,將顴骨部分鑿去削薄……

整個過程看得葉一帆汗毛直立,渾身上下都在疼,她有一種手術刀割在自己身上的錯覺,心理性真疼+生理性假痛。

仿佛也躺在手術台上,和藍衣病人一起堅持。

讓人遺憾的是,藍衣病人失敗了。

她死在了削骨整形手術當中,更準確說,是殘酷刑罰當中。

和威廉醫生不同的是,史密斯醫生在手術失敗後便不再進行下去,也不縫合,擰著眉頭把手套一扔,轉身離開了手術間。

等史密斯醫生和病人走出病房,十分鐘後,葉一帆才緩過勁來,開始清理恐怖又惡心的手術室。

這個過程怎麼說呢?

葉一帆覺得自己可能得了應激性創傷心理障礙症,拒絕回憶下去,那些程序僅憑借自己本能做下去。

不知不覺中,6點到了。

葉一帆推著一綠一黃兩個垃圾桶,路過額麵整形室手術室,刻意放慢腳步。

不一會兒,秋典推著一綠一黃的兩個垃圾桶出來,而眼眉整形室、鼻部整形室、口唇整形室的三人似乎都沒有準備好。

葉一帆還有一個紅色垃圾桶未處理,秋典淩晨的工作已結束,這意味著秋典手術室的病人成功了,但也意味著秋典不需要去太平間。

“說明有人可以活下去,這是一件好事。”葉一帆格外強硬地拒絕了秋典的陪同請求,扯了扯嘴角,努力對他露出一個微笑,“你先回手術室,我一個可以。”

“我一個可以。”倔強、固執,也在自我催眠,自我打氣,她不能放任隊友因額外的工作出現生命危險。

秋典:“加油。”

重複給予勇氣:

“加油,葉一帆,我等你。”

“嗯。”葉一帆在秋典的目送下,推著紅色的垃圾桶進入了電梯,按地下一樓,在昏黃狹窄走廊上行走時,她隻聽見自己砰砰砰劇烈的心跳。

心速估計可能超過一百五。

第二次次見到‘太平間’三字,葉一帆穩住呼吸,敲門而入。

與昨天不同的是,她並沒有等多久,太平間的管理者小澤法醫已經走了過來,用像是X射線一樣的傳統性目光,上上下下、左右右右打量她。

似乎在估價一塊豬肉。

葉一帆很難形容這種感受,隻能說這樣的目光讓她很難受,有種像是被蛇類冷血動物盯上的感覺,天知道她最怕蛇了,而眼前的法醫比蛇還可怕。

度秒如年。

三分鐘後,小澤法醫才開口,“新人,你叫什麼名字?”

“葉一帆。”

“這一批第一個單獨來這裡,不害怕?”小澤法醫也不在意葉一帆的回答,或者說這句話隻是她心血來潮,她戴上口罩,揭開蓋子,核對身份,“嘖嘖,真傷人眼睛,果然廢物醫生,操作垃圾,&@#*:&-*!#(此處省略一千字)。”

小澤法醫似乎對史密斯醫生的操作很是不滿,足足抱怨了十多分鐘,也沒有心思再估量葉一帆的價值。

葉一帆鬆了口氣。

“屍體,健康卡號D20220130082,沒問題,你走吧!”十分鐘後,核對完成,小澤法醫揮了揮手。

“再見。”葉一帆仍然未發送,直到推著乾淨的紅色垃圾桶出了太平間,又哭又笑,今天1/2的工作可算是完成了。

回到五樓,途徑額麵整形室時,秋典站在門附近,也露出一個心口石頭下地的燦爛微笑,他舉起拳頭為彼此加了下油。

**

7:00,早休打卡。

五人當中,葉一帆和秋典除了狼狽了些,衣服沾了些痕跡,至少還像是個人。

剩下的三人當中有的人身上帶著汙漬、下頜沾了一點血,有的人眼睛裡透著恐懼,有的人在交流他上午的工作未做完,中途的休息時間能不能繼續工作。

而白衣護士照常打卡,將他們的異常情況無視。

葉一帆沒有再關注他們,她現在的注意力完全在‘休息’二字。

畢竟真的太累了,身心俱疲,其實中間她也有過兩次放棄的念頭,但這種念頭很快被求生的**代替。

人生頭一次知道自己的適應力和求生欲竟然可以這麼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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