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義康這個人既然敢把家安在武警大院附近,安穩睡了好些年,他要麼膽大包天,要麼有一定的自戀型人格。
網上連環凶殺案一點信息都未透,但完全然風平浪靜也不行,未知比已知可怕,秋典針對凶手的心理狀況,有選擇性的透露一部分殺人案。
看到似是而非的信息,馮義康果然心安了。
年初八晚上六點多,天已全黑,他開著一輛不起眼的二手皮卡車,出現在街道附近,車停在一個小巷子裡。
待馮義康慢吞吞下車,叼著煙走到距離車兩百多米遠的地兒,距離居民樓有一定的距離,埋伏多日的便衣警察開始行動起來。
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團團包抄。
馮義康是個很敏銳的人,或者心中有鬼戒備心自然強,幾乎在警察行動的一瞬間,他察覺到不對勁。
“&?&#@!”一串國罵。
他見逃不掉,從兜裡掏出一把匕首。
不得不說,馮義康的力氣相當大,速度也完全不像腿部受過傷的,乾五、六個成年人不是問題,拿刀打架像是頭瘋子,偏偏他遇上的是一堆武警。
是的,在秋典的建議下,重案組向武警部隊申請援助。
儘管如此,在一個警察手臂受傷的情況下,馮義康被死死壓在地上,兩隻手都戴上手銬,最難解鎖的那一種。
接下來便是搜索查證。
馮義康的家已經查過了,沒什麼有用信息,這家夥什麼都防著他老婆,連出貨賺的錢都很少往家裡拿,小孩子的玩具倒是一個比一個貴,上萬塔幣的比比皆是;
馮義康的皮卡車也裡裡外外檢查一帆,法證發現兩把疑似凶器的匕首,且車上多處有魯米諾血液反應。
物證基本上實錘了。
隻是讓重案組警察不得不關注的還有,皮卡車上有兩套藍白條紋病號服、兩套藍色工衣、一把型號不明的空槍(無子彈),以及一些疑似馮義康妻子口中“貨”的新型毒·藥,五顏六色針劑看上去奇奇怪怪。
看著同事們小心翼翼裝袋,急匆匆聯係緝/毒警察,秋典無法跟她們解釋,這些新型毒·藥並非毒藥,可能還是救命藥劑。
不管如何,馮義康被逮捕歸案。
此案關係重大,一係列藥檢過後,包括陳警察在內的兩個重案組負責人以及兩名審訊專家,親自審問。
審訊室有一麵牆采用的是單向透視玻璃原子鏡防窺鏡,即隻能從外麵看到裡麵,秋典等剩下大部分警察在外旁觀。
秋典是可以進去的,但他婉拒了,他有意避免和馮義康麵對麵。
審訊開始。
一開始,馮義康表現得很沉默,什麼都不說,或許也知道了證據確鑿,喊冤的話他都懶得吱聲。
幾個審判專家一係列操作下去,馮義康整個人暴跳如雷。
從他一堆需要嗶嗶嗶的臟話小論文中,可以看出許多罪犯的影子。
馮義康對於長達七年的貨幣司機生涯是批判的、瞧不起的、罵自己傻的,但從他眉毛內側和嘴唇的變化,可知其實是懷念、回憶、提到會安心的。
變化自車禍死。
車禍讓馮義康變得敏感易怒起來,他懷疑妻子的不忠、看不起;車禍讓他失了一條臂、渾身傷疤、腿部嚴重殘疾,街坊鄰裡看他笑話,小兔崽子都朝他扔石頭……
審訊的警察們彼此對視一眼。
馮義康似乎有某種幻想情節,說的真情實意,但他車禍給他身上留下的痕跡現在隻有瘸腿的部分,還不是很嚴重。
渾身可怕傷疤?
乃至於失去手臂……
法醫法症並沒有檢查出任何痕跡,包括手術痕跡,隻有手上有一個‘馮義康’刺青,說明了這個人的確很自戀。
說的不好聽,以現階段的醫學手術,失去的手臂接個機械臂還行,但身體移植什麼的,那根本是天方夜譚。
審訊專家嘗試著順“胡話”引導下去。
但結果卻大失所望,馮義康即便講了那些“胡話”,頭腦依舊清醒,一到關鍵的地方,話便打住,不肯透露。
審訊專家決定下重要,他將二十多位受害人的照片一一攤在桌上。
馮義康的反應讓警察們頻頻皺眉,這個人對於血腥場景已經麻木,對那些他親手殺的人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兒的愧疚感。
秋典握了握拳頭。
直訊專家又將確鑿證據丟了出去:“DNA檢測正在進行中,想必你已經知道結果,以此案件的嚴重性,你判死刑的可能性非常高,你現在隻能祈求將那些毒·藥上下鏈和你的同夥供出來,”
或許死刑動了馮義康的神經,警察話語未儘,他整個人瘋狂掙紮起來,兩隻手的手銬竟然差點沒把他定住。
為以保萬一,追加四副。
其中有兩副為腳銬。
整個過程相當費時,又進了四個武警聯合才將馮義康按住。
馮義康還在怒吼:“&ⅲ&#@≈&@∞是他們逼我的&ⅲ&#@≈&@∞……”
“他們?”
“他們是誰?”
“受害者?供貨商?同夥人?”
但馮義康無論怎麼撬嘴,除了像野獸一樣怒吼,不在開口,不願透露任何信息,他們隻好晾著他一段時間。